血剑裂开的瞬间,她抱着那缕银光摔进石台。
魂魄碎片贴着胸口,冷得像一块从冰棺里挖出来的铁。她没松手,牙关咬得发酸,舌尖还泛着血味——那是刚才咬出来的。血契在经脉里乱窜,像一群找不到出口的野狗,冲着妖妃残魂狂吠。
妖妃的影子在角落抖了一下,没敢扑上来。
她知道为什么。红袖最后那道红光不是封印,是警告。谁再动,就一起死。
叶焚歌喘了口气,把魂魄碎片往心口按。不是塞进去,是贴着皮。她不敢直接融合,怕一不小心就成了人皇复活的祭品。
“你们想抢?”她哑着嗓子开口,眼睛闭着,“那就来啊。”
识海里,三道影子同时动了。
左边是她自己,红袍破烂,赤脚踩火,手里拎着一把烧得发红的剑。那是本我,野梅似的疯长,管你天高地厚,先烧了再说。
右边是血影,黑衣如墨,左臂胎记泛着暗光。那是妖妃,她的“自我”,也是最想杀她的那个。笑起来像毒荆花开花,美得扎眼。
中间高台之上,龙袍加身,批阅虚空中飘着的奏章。那是“超我”,梦里的自己,初代人皇的投影。他从不抬头,但每句话都像刀子,削你骨头上那层软肉。
三人围着她转,像狼围着一块没煮熟的肉。
本我抬剑:“烧了她们!”
妖妃轻笑:“杀了我,你才完整。”
龙袍人冷笑:“容器不堪重负,三魂必有一灭。”
她没睁眼,只把掌心剑形烙印亮出来,金光一闪。
“都闭嘴。”她说,“我是来谈条件的,不是来听你们念剧本的。”
话音落,三道影子齐齐一顿。
她趁机将魂魄碎片往前一推,搁在识海中央的虚空中。
“这是萧寒的魂。”她说,“不是祭品,不是钥匙,是我的选择。”
没人说话。
三道影子盯着那缕银光,像是在看一道不该存在的裂痕。
她接着说:“你们谁都不想我活明白,对吧?一个要我当疯子,一个要我当死人,一个要我当天命工具。行,我懂。但我现在告诉你们——这身体,我说了算。”
她咬破指尖,一滴血落下去,正好滴在魂魄碎片上。
血光炸开,三道影子齐齐后退。
“我要三魂共存。”她说,“不融合,不分裂,不归一。你们各管一摊,谁越界,我就砍谁。”
本我怒吼:“荒唐!三魂并立,必生内乱!”
妖妃冷笑:“你以为你能控住我们?你连饭都不会做。”
她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是吧?上次纸条说我不做饭,这次又要吐槽?”
龙袍人终于抬头,眼神冷得能冻住火焰:“共存即混乱,唯有归一才是秩序。”
“那你去归一啊。”她直接怼回去,“你当你的皇帝,我当我的疯子,咱俩八字不合,别硬凑。”
说完,她盘膝坐下,把自身精血逼出三滴,悬浮空中。
“火魂炼地火余烬。”她弹出第一滴血,落入本我影中。红袍女子浑身一震,火焰从脚底烧到头顶,却没再攻击。
“冰魂封时空裂隙。”第二滴血飞向龙袍人。他抬手接住,眉心微动,识海边缘的虚空裂缝缓缓合拢。
“血魂……”她顿了顿,看着妖妃,“吞噬残魂,别让我体内藏个定时炸弹。”
第三滴血射出,妖妃张口吞下,黑影剧烈扭曲,像是被烫到了。
三股力量开始流转。
火在左,冰在右,血在中。像三股绳子拧在一起,转得慢,但没断。
她松了口气,刚想笑,妖妃突然化作楚红袖的模样,扑到她面前,嘶吼:“你抢了我的身体!还给我!”
她眼皮都没抬。
一掌拍过去,直接打散幻影。
“红袖的血契在我这儿。”她说,“你冒充她,不嫌寒碜?”
妖妃残魂哀嚎一声,缩回角落。
她没再理,专心引导三魂流转。梦中修炼十年,不是白练的。皇极殿的剑诀、藏经阁的秘典、地宫深处的残篇,全在她脑子里排成队,等她调用。
火魂炼化地火,冰魂镇压裂隙,血魂清扫残渣。
识海渐渐稳了。
三道影子各自退开,形成三角之势,彼此制衡。中间那缕银光,也开始缓缓融入她的心脉。
就在这时,梦中皇宫的地宫深处,火势猛地一涨。
灰烬翻飞,一张纸条从火里飘出来,打着旋儿落到她意识边缘。
她拿起来一看,字迹潦草:
“三魂不裂,宿命难破——但这次,我押你赢。”
她愣住。
随即笑出声。
“哟,”她把纸条贴在心口,“你也会赌了?”
外面天还没亮。
她睁眼,眸中金银双色流转,三股魂力在经脉里走了一圈,稳得像老狗。
她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
“我不是你们任何一人。”她低声说,“我是叶焚歌。”
话音刚落,左臂胎记突然抽了一下。
不是疼,是痒。
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爬,轻轻挠。
她低头看去。
胎记边缘,浮出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被什么撑开的。黑气从缝里渗出来,一缕,又一缕。
妖妃残魂没死透。
还在挣扎。
她冷笑一声,抬手按住胎记,血契之力压下去。
“想翻盘?”她眯眼,“那你得先问问萧寒答不答应。”
那缕银光在她心口轻轻颤了颤,像是回应。
她没再说话,盘膝坐下,继续引导三魂流转。
火、冰、血,三色光流在体内划出星轨。
识海平静。
三我归位。
契约已成。
她闭眼,听见梦中皇宫的钟响了一声。
然后,纸条上的字迹开始融化。
最后一个字消失前,她看清了——
“**快**”
她睁开眼。
胎记的裂痕扩大了一分。
黑气涌出的速度,快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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