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和调侃的问话，让徐小默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红外线瞄准镜锁定了，心脏狂跳，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借口。
“没……没有！绝对没有干坏事！”
他赶紧摇头摆手，眼神飘忽，“就是……就是昨晚熬夜看了会儿书……对！”
“看书！苏教授给的一些学术资料，有点难懂……”
他试图将原因引向苏瑾提供的“扩展阅读”，这至少部分属实。
“哦？苏教授的‘学术资料’啊？”
柳婉拖长了语调，红唇微撇，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酸味和不以为然，“看得这么投入？连觉都不睡了？看来苏教授的魅力果然很大嘛~”
徐小默头皮发麻，赶紧解释：“不是……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想研究研究……”
“研究出什么成果了呀？”
柳婉看似随意地问道，眼神却依旧锐利，“有没有需要婉姨帮你‘参考参考’的地方？”
“没……没什么成果……”
徐小默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就是些理论……看不太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柳婉似乎在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然后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重新变得娇嗲起来：“好吧~”
“看不懂就别硬撑了~”
“伤身体~”
“下次拿来婉姨帮你看看~”
“婉姨虽然不像苏教授那么‘学识渊博’，但说不定能给你点……不一样的‘启发’呢~”
不一样的“启发”？
徐小默心里一凛，婉姨这话里有话啊！
“好了~不吵你了~”
柳婉打了个哈欠，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在真丝睡袍下若隐若现，“你再补个觉吧~”
“记得今天下午的防身术课哦~”
“不许迟到~”
“不然婉姨可是会‘惩罚’你的哦~”
又是一个暧昧不清的“惩罚”！徐小默现在听到这个词就腿软！
视频终于挂断。
徐小默长长地吁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审讯室里出来，浑身虚脱。
和这些阿姨打交道，简直比连续通宵刷题还累！
他瘫在椅子上，目光再次投向电脑屏幕上那行解密出来的英文——【the truth is in the mirror】。
真相在镜中……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试图找到任何与“镜子”或“映射”相关的线索。
穿衣镜？检查过了，没问题。
手机屏幕？黑屏时能当镜子用，但里面能有什么真相？
电脑屏幕？同理。
窗户玻璃？晚上也能反光……
好像一切能反光的东西，都可以称之为“mirror”。
范围太广了。
或者……“mirror”并不是指真正的镜子，而是一个代号？一个地名？一个人名？
他想到了林冰那冷冽得能照出人内心想法的眼神……像不像一面镜子？
想到了柳婉那妩媚笑容下深不可测的心思……像不像一面哈哈镜？
想到了苏瑾那温柔表面下可能隐藏的秘密……像不像一面雾里看花的镜子？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主角”，是不是本身也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这个世界的荒诞？
脑子越想越乱，仿佛进入了一个由无数镜子组成的迷宫，每一个反射面都指向一个可能，却又都不是最终答案。
一上午就在这种苦思冥想中度过了，毫无进展。
中午，他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份外卖。
吃到一半，门铃又响了。
徐小默现在对门铃有点 ptSd，警惕地凑到猫眼前一看——居然是外卖小哥？
他点的餐不是已经到了吗？
他疑惑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确实是个外卖小哥，但他手里拿着的，却不是餐食，而是一个扁平的、用牛皮纸包着的、看起来像是一幅画或者相框的东西。
“您好，徐小默先生吗？有您的闪送件。”小哥递过来一个签收单。
闪送？谁送的？
徐小默一脸茫然地签收，接过那个扁平的包裹。
入手有点分量。
关上门，他拆开牛皮纸包装。
里面果然是一个精致的木质相框。但相框里装的却不是照片，而是一张……打印出来的二维码？
二维码下面还有一行手写的小字：
【扫描它，你会看到你想知道的。】
没有署名。
字迹娟秀陌生。
徐小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又是匿名快递！又是神秘线索！这次是二维码！
他想立刻拿出手机扫描，但又猛地顿住——万一是什么病毒或者陷阱呢？
上次那个血红色的系统警告还历历在目。
他犹豫了一下，先是用电脑上的虚拟机环境尝试扫描——无效。
二维码似乎必须用手机摄像头扫描。
咬咬牙，他最终还是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打开扫描软件，对准了二维码。
“嘀”的一声，扫描成功。
手机跳转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私人云盘分享链接的界面？
需要输入密码？
密码？什么密码？
界面上没有任何提示。
徐小默皱紧眉头。
又是密码？还有完没完了！
他尝试着输入了之前破解出来的那句英文【the truth is in the mirror】，提示错误。
输入【mirror】，错误。
输入【truth】，错误。
输入苏瑾的名字拼音，错误。 输入柳婉的名字拼音，错误。
输入林冰的名字拼音，错误。
甚至输入了自己的名字拼音，还是错误！
他有些泄气。
看来不是简单的密码。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句英文上【the truth is in the mirror】。
mirror……镜子……
他忽然想到，如果“mirror”不是指内容，而是指形式呢？
比如……倒影？反转？
一个念头闪过！他尝试着将这句英文反转过来输入——【errim eht ni si hturt eht】
提示错误。
他又尝试着将每个单词反转——【eht hturt si ni eht rorrim】
还是错误。
难道是中文拼音的反转？这更复杂了。
他盯着那句话，嘴里反复念叨着“mirror, mirror”，忽然，一个单词闯入了他的脑海——mirror world？
镜世界？虚拟世界？难道是指……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荒诞的猜想浮现出来！
他颤抖着手，在密码框里输入了三个字母——【UAt】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与“测试”和“虚拟”相关的缩写！
（User Acceptance test，用户验收测试，常用于软件上线前）
按下确认键的瞬间，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屏幕加载旋转了一圈……
然后……竟然……进去了！！！
密码正确？！
UAt？！真的是指测试环境？！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是个……巨大的测试程序吗？！
陈泽宇说的是真的？！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再次席卷了徐小默！他感觉手脚冰凉！
云盘链接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mp4视频文件，文件名叫做【Look closely】。
他颤抖着手指，点开了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似乎是用手机偷偷拍摄的，角度有些隐蔽，画面微微晃动。
场景看起来像是一个……实验室或者机房？
周围有许多闪烁着指示灯的服务器机柜和电脑屏幕。
镜头缓缓移动，最终聚焦在了一块巨大的监控屏幕上。
屏幕上分割着许多个小画面，似乎是不同地方的监控录像。
徐小默的目光扫过那些画面，呼吸骤然停止！
他在其中一个小画面里，看到了自己所在的这栋公寓楼的大门！
另一个画面，是星海科技大楼的入口！
还有一个……竟然是林冰办公室外的走廊！
甚至……还有一个画面，是苏瑾在学校图书馆的独立研究室门口！
以及……柳婉常去的那家高端会所的走廊！
这个监控屏幕……竟然在实时监控着所有与他相关的地点？！
是谁在监控？！目的是什么？！
他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惧感紧紧攥住了他！
镜头继续移动，似乎想拍摄监控屏幕旁边的操作台。
就在这时，视频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被刻意放大处理了），拍摄者似乎吓了一跳，镜头猛地一抖，然后迅速熄灭，视频也到此结束。
视频很短，信息量却巨大得惊人！
有人一直在监视他！
监视着所有和他有接触的重要人物！
是在保护？还是在谋划什么？
这个拍摄者是谁？
是敌是友？
他\/她为什么要冒风险拍下这个并传给自己？
徐小默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在透明鱼缸里的鱼，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所有的猜测和怀疑，似乎都找到了一个更加惊悚的方向！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就在他心神剧震、难以平复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咔哒！
徐小默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谁？！谁有他家的钥匙？！
柳婉？苏瑾？还是……监控视频里的人？！
他手忙脚乱地想关掉电脑屏幕，但已经来不及了！
门被推开。
站在门口的，是提着几个购物袋、笑吟吟的柳婉！
“小默~surprise~”
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婉姨看你阳台玻璃门坏了，怕你晚上着凉，特意买了下午茶和新的空调被过来看看你~”
“感不感动？”
她说着，很自然地走了进来，目光随意地扫过客厅，然后……定格在了还没来得及关掉的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正定格着那个监控视频的最后一帧——那个布满监控画面的屏幕！
柳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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