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茶栈的岩茶香 —— 道光二十三年冬】
武夷岩茶的焦香裹着冷意,往交易所的窗缝里钻。王云锦正对着银锭账册皱眉,李茂刚从苏州分号回来,手里的磁石棒还沾着雪:“江南的茶商们都快撑不住了,” 他往账册上指,蓝绳算珠记的银元储备只够维持半个月,“丽如银行虽不抛券了,可市面上的银还是紧,茶砖换不来现银,茶农们都要砍茶树了。”
门帘 “哗啦” 被掀开,胡雪岩裹着件貂皮大氅走进来,手里拎着个锡茶罐,罐口飘出的岩茶香压过了银腥味:“王掌柜,我有个法子,” 他把茶罐往桌上一放,里面的武夷岩茶紧结如珠,“让茶商用茶抵押,你们出‘茶银券’,能兑银、能买货,既解了茶商的急,也补了银元的缺。”
王云锦捏起一撮茶叶,指尖沾着点褐粉 —— 是武夷岩茶特有的 “岩韵” 痕迹,比普通绿茶更压秤、更耐存:“这茶能当抵押?” 他往磁石上贴,茶叶里的铁元素微微发颤,“得有靠谱的防伪,不然像丽如银行券那样,被人仿了就麻烦。”
赵诚突然凑过来:“可以按‘茶银互换’的老法子,” 他往茶罐里撒了点盐晶粉,茶叶立刻显出淡绿,“茶银券上印双驼纹嵌磁粉,背书盖茶引章混茶汁,再用盐晶水显茶园位置,谁也仿不来。” 他的话让胡雪岩眼睛一亮,赶紧往茶栈的方向指:“我那有现成的茶引章,明天就能送过来!”
窗外的茶商们正围着茶栈打转,有的抱着茶砖唉声叹气,有的往交易所的方向望,手里的磁石钥匙攥得发紧 —— 上一章的银锭风波还没忘,他们怕再遇到掺铅的假银,更怕手里的茶变不成钱。
一、茶银押的方案提
辰时的日头刚照暖茶栈,胡雪岩就把武夷岩茶摆了满桌。茶商们围着桌子挤,有的摸茶砖的硬度,有的闻岩茶的香气,嘴里不停问:“真能用茶换券?这券能兑真银不?”
“每担武夷岩茶押五十两银的券,” 胡雪岩往茶引章上盖了个印,茶汁混着朱砂在纸上晕出红,“茶栈先验茶的成色,三成焦香、七成岩韵才算合格;晋商再验券的防伪,磁石贴双驼纹、盐晶水泡茶园图,两样都对才能兑银。” 他往王云锦手里塞了张样券,“您看这设计,比丽如银行的券结实多了。”
王云锦拿着样券往磁石上贴,双驼纹里的磁粉立刻发黑,边缘还显出细小花纹 —— 是晋商分号的暗记:“再在券的夹层里嵌根茶茎,” 他往茶茎上抹了点桐油,“遇火只会卷,不会燃,仿造的人找不到这么地道的武夷岩茶茎。”
李茂往茶商的茶砖上贴磁石,突然停在块茶砖前:“这茶里掺了碎铅!” 他把茶砖掰开,里面果然藏着小铅粒,“是范家的人混在茶商里,想骗真茶银券去兑银!” 茶商们顿时炸了锅,纷纷把自己的茶砖往磁石上贴,生怕手里的茶也被做了手脚。
胡雪岩让人把掺铅的茶砖扔在地上,用脚踩碎:“从今天起,茶栈验茶加一道磁石关,” 他往茶引章上洒了点岩茶粉,“掺假的茶,连茶引章都盖不上,更别想换券!” 他的话让茶商们安了心,有个老茶农率先把茶砖往桌上放:“我这茶是武夷山正岩的,我换券!”
王云锦让人取来茶银券,往老茶农的茶砖上盖了个 “真” 字盐晶印:“您这茶能换六十两的券,” 他往券上的茶园图指,“盐晶水泡了能显出您茶园的位置,别人想冒领都不行。” 老茶农拿着券,手都在抖,紧紧揣进怀里,生怕被人抢了。
二、茶银券的防伪改
巳时的茶栈里,王云锦正带着伙计们改良茶银券。双驼纹的磁粉里加了武夷岩茶的焦香粉,闻着有股茶味;茶引章的茶汁混了祁门春茶的汁,遇热会变香;最关键的是茶园图,用盐晶水一泡,能显出茶农的名字,是赵诚按恰克图分号的 “盐晶账” 老法子做的。
“丽如银行的券没实物担保,咱的茶银券有茶在,” 王云锦往茶银券上呵气,茶园图里的名字立刻显形,“就算券丢了,只要能说出茶园的位置,茶栈和票号都认,还能补新券。” 他往李茂手里塞了块茶砖,“用这茶煮的水浇券,还能显出‘晋徽合’三个字,是咱两家合作的记号。”
赵诚往茶引章的墨里加了点东西 —— 是漠北的盐晶末,遇英商的油墨会变紫:“要是有人用丽如银行的油墨仿茶引章,” 他往样券上盖了个假章,盐晶末立刻显紫,“一眼就能看出来,省得他们混进来。”
胡雪岩的伙计送来批茶引章,章面的茶芽纹里藏着小磁粒:“伍总商也让人送了些磁石粉,” 伙计往茶银券上撒,“说让券的防伪再牢些,别被洋人们钻了空子。” 王云锦往磁石粉上看,颜色比晋商的深,心里没多想,只当是粤商的磁石粉成色不一样。
茶商们换券的队伍排到了茶栈外,有的用茶换券,有的用券换茶,还有的拿着券去交易所换银,茶银券在手里传得像烫手的山芋,却没人舍得扔。个年轻茶商拿着券往洋行的方向走,想试试能不能用券买洋布,洋行的伙计看了券上的双驼纹,立刻点头:“这券比丽如银行的券靠谱,我们认!”
三、闭环流的茶银券
午时的茶栈和交易所连在了一起,茶商们抱着茶砖进茶栈,换了茶银券就往交易所去,兑了银又回头买茶,“茶 - 银 - 券” 转得像个不停的陀螺。王云锦站在中间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 白银短缺的问题解了,茶商们有了活路,还能和丽如银行券抢市场,这是三赢的事。
“张茶商用十担茶换了五百两的券,” 李茂往账册上记,磁粉写的数字在光下闪,“去交易所兑了四百两银,又用一百两的券买了两担茶,说要运去北方卖。” 他往茶银券的流通图上贴红点,从上海茶栈到苏州分号,再到北方银路,红点已经连成了线。
赵诚往茶银券上浇了点武夷岩茶煮的水,“晋徽合” 三个字立刻显形:“丽如银行的人在茶栈外看了半天,” 他往窗外指,“有的还想换咱的茶银券,说用外国纸币换,被我怼回去了。” 他的话让王云锦笑了:“他们也知道咱的券靠谱,比他们的纸管用。”
胡雪岩正和茶农们商量扩大种植,手里的茶银券在阳光下闪:“明年多种些武夷岩茶,” 他往茶园的方向看,“晋商的券能兑银,粤商的船能运茶,咱徽商的茶栈能验茶,这‘茶 - 银 - 券’的闭环,比啥都稳。” 茶农们纷纷点头,有的已经开始盘算明年种多少茶。
突然有个洋行买办走进茶栈,用生硬的中文说:“我用丽如银行的银换茶银券!” 他往桌上放了块银锭,王云锦往银锭上贴磁石,没吸起铅粒,成色也够:“可以换,但得扣一成手续费,” 他往茶银券上盖印,“这是规矩,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得守。”
买办拿着茶银券,往交易所的方向走,嘴里还念叨:“这券比我们的纸币好,能换茶还能兑银。” 茶商们见洋人们都来换券,更放心了,手里的茶银券捏得更紧,有的还把券藏进茶砖里,怕被人偷了。
四、茶引章的鸦片粉
未时的茶栈里,突然有人喊起来:“我的茶银券怎么变字了!” 茶商举着券往火盆边跑,券上的茶引章遇热,竟显出 “东印度公司” 的英文字样,像块脏东西粘在上面。
王云锦赶紧跑过去,把券往火盆边凑了凑,英文字样更清楚了 —— 是用鸦片膏粉末混在茶引章的墨里,遇热就显形。他往茶引章上刮了点墨,用磁石一贴,吸起片褐色粉末:“是鸦片膏!” 他的声音发沉,“和丽如银行的烟土一个成色!”
李茂往其他茶银券上试,有十几张都显了英文:“都是首批用的券,” 他往茶引章的盒子里看,“这章的墨里掺了鸦片膏粉末,是胡雪岩送来的章有问题!” 他的话让茶商们慌了,有的把券往地上扔,有的往茶栈外跑,嘴里喊着:“这券是英商的!不能要!”
胡雪岩正好从外面回来,见这阵仗,赶紧问:“怎么了?” 他往地上的券看,英文字样还没消,脸色瞬间白了:“我的茶引章怎么会有鸦片膏?” 他往茶栈的伙计看,“章是你们保管的,谁动了手脚?”
伙计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有个年轻伙计站出来:“是…… 是伍总商的人昨天来,说要给章加层‘保护墨’,” 他的声音发颤,“我没多想,就让他们加了,没想到……” 他的话让王云锦心里咯噔一下 —— 上一章伍秉鉴的远亲改银模,这次又在茶引章里掺鸦片膏,粤商到底想干什么?
赵诚往茶引章的墨里加了点盐晶水,鸦片膏粉末立刻聚成个 “和” 字 —— 和和珅府里的铅块火印一样:“是英商的手笔,” 他往茶栈外看,伍秉鉴的船还停在黄浦江,“他们想让茶银券变成‘鸦片券’,坏了晋徽两家的名声!”
五、被渗透的茶栈疑
申时的夕阳把茶栈染成金红,王云锦把有问题的茶银券锁进盐晶柜,钥匙由他和胡雪岩分着拿。茶商们的情绪渐渐稳下来,王云锦让人给他们换了新茶银券,新券的茶引章换了墨,没掺鸦片膏,还加了道 “晋徽” 双印。
“我的茶栈被渗透了,” 胡雪岩坐在茶桌前,手里的茶引章捏得发皱,“是我太大意,没查清楚伍总商的人就敢用章。” 他往王云锦手里塞了张茶栈的账册,“这半年来,有不少‘粤商’来买茶,每次都用现金,现在想来,怕是英商的人混进来了。”
王云锦往账册上看,买茶人的名字里有几个带着 “东印度” 的字样,只是当时没注意:“不怪你,” 他往茶银券上贴磁石,“英商的手段太高明,连伍秉鉴的人都能利用,更别说咱们了。” 他往李茂手里塞了块有鸦片膏的墨,“让分号的人都记牢,见这种墨的茶引章,立刻扣下,不能让它再流通。”
丽如银行的人突然派人来,送来张纸条,上面写着 “茶银券掺鸦片,你们也不干净”:“他们想搅浑水,” 赵诚往纸条上看,“让市民们不敢用茶银券,好让他们的纸币再流通。” 他往火盆里扔了纸条,火苗立刻窜起来,带着股鸦片味。
王云锦往茶栈的方向看,茶商们又开始换券了,新茶银券的双驼纹在光下闪,比之前更亮。他知道,茶银押的方案是好的,可胡雪岩的茶栈被渗透,伍秉鉴那边又疑点重重,这 “茶 - 银 - 券” 的闭环,怕是没那么容易守住。
夜幕降临时,茶栈的灯还亮着。王云锦和胡雪岩坐在茶桌前,手里拿着有问题的茶引章,谁都没说话。窗外的黄浦江上传来船笛声,伍秉鉴的船还停在那里,像个解不开的谜 —— 他到底是被英商利用了,还是故意和英商勾结?
远处的钟楼敲了十下,王云锦往茶银券上呵了口气,新券的 “晋徽合” 三个字在光下闪得坚定。他知道,和英商的金融战还得打,茶银券的防伪还得加强,更得查清楚胡雪岩茶栈里的内鬼是谁,伍秉鉴到底有没有参与。
而那些掺了鸦片膏粉末的茶引章,被锁在盐晶柜的最底层,像个提醒 —— 不管是和徽商合作,还是和粤商联手,都得防着身边的人,防着英商的阴谋。王云锦摸了摸怀里的磁石棒,突然明白,这茶银押的背后,藏着比白银短缺更可怕的危机,那就是人心的不可测。
茶栈的门缓缓关上,梁上的 “武夷岩茶” 木牌在灯光下闪,茶香味里还带着点淡淡的鸦片味,像在说:这合作的路,还得慢慢走,慢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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