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南又转向皇上道:
“陛下,这柱香已快燃尽。
如果再给不出答案的话,这题就算是大梁输了,还请陛下恩准。”
皇上看了看满朝的文武大臣及众才子,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申怀安,不免有些失望。
他轻叹了一口气,招了招手,太监丁升就准备去收拾点快燃尽的香盘。
香盘里除了点燃一柱香外,还有若干根香放在盘子里。
丁升正要收拾,申怀安看了看香盘里的香。
反正题是答不出来了,也就不去想了,他有些无聊的数了数香。
正好11根,加上快燃尽的那柱,一共12根香。
他又低头看了看刚在地上演算的方程式,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于是他立即站起身拦住了丁升道:
“公公且慢,这柱香还没有燃尽,公主殿下是不是太心急了?”
申怀安转头望了望楚若南,对拱手对皇上道:
“禀陛下,微臣知道如何解题了。”
“这题真的能解?速速道来。”此时皇帝也来了兴趣。
申怀安不紧不慢的走到上官慕晴身边道:
“慕晴小姐,如果我家遇到变故,想找你借一头牛,你借还是不借?”
这一下除了上官慕晴,连整个大殿上的人都有些懵了。
答题就答题,你问上官慕晴这个干什么?
这是礼部侍郎上官羽道:“申怀安,你答题就答题,问慕晴这个干什么?”
上官仁远一拉过了上官羽,让其不要干忧申怀安答题。
上官慕晴也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了,他不明白申怀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时愣住了。
申怀安又道:“慕晴小姐,在下想问你借一头牛,不知你借还是不借?”
上官慕晴见申怀安又问了起来,于是说道:
“就冲你才子的名声,别说借了,我送你一头又如何?”
申不安拱了拱手道:“感谢慕晴小姐高义,借就是借,这头牛我马上会还你。”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走到香炉前,在盘子拿起11柱香对楚若南道:
“公主请看,这11柱香就好比11头牛,现按你的题怎么分不行。
既然不行,那么我们就找慕晴小姐借一头牛,就是12头牛。”
他又指了指即将燃尽的那柱香道:
“现在一共12头牛,首先大儿子得一半,就是6头;二儿子得四分之一,就是3头;
小儿子得六分之一就是2头。现一共分出去了11头,还余1头牛。
这1头牛原本是找慕晴小姐借的了,现在还回去了。
11头刚好分完。”
申怀安说完,将香分别按6、3、2依次摆好。
他真答上来了,还有这样解题的?真是好思路啊。
此时皇帝和百官都思索着申怀安答案,楚若南也张大了嘴巴,甚至是惊讶,他还真解出来了。
“哈哈哈,好,不愧为大梁才子。申怀安,原来题还可以这样解。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朕甚为高兴。”皇上开心的对申怀安道。
“陛下谬赞,此应是荆楚闻圣上贤德之名,知大梁朝纲之正,有意联盟。
所以楚国公主无意为难,出的题简单,这才致解题容易。
并非微臣聪慧,还请陛下不要夸赞微臣,不然微臣会骄傲的。”
申怀安此言不仅显示了大梁的风度,而且又一次表明了荆楚的善意。
虽然是谦虚之言,但对于外交辞令来说,硬是给荆楚戴了顶高帽子。
让楚若南左右为难,如此下去,此次出使大梁的计划将一无所获。
“大梁与荆楚数年交好,深知荆楚之意。若南公主,朕在此就谢过楚国的好意了。”
皇帝此时也接过申怀安的话,将楚若南也架了起来。
见皇帝也这样说了,楚若南知道此次的计划算是失败了,这个申怀安真会搅和。
先是大梁的借款解决了,现在既然连许阳另外两城也得不到了,此次出使大梁算是前功尽弃了。
“大梁皇帝陛下,为打消其它两国的疑虑,父皇才以许阳三城为幌子以文会友,还请陛下理解。”
楚若南此时忽然开口道。
听到这里,百官无不欢喜,此次荆楚的难题总算化解了。
不过申怀安突然不好的预感,这个楚若南应该不会就此罢休。
“自古大梁与荆楚交好,楚皇仁和,朕心甚慰,公主不必多虑。”
皇帝虽有些疑惑,但作为皇帝他不得不表示大梁的友好。
“皇帝陛下,两国相临,唇亡齿寒,而且两国联盟也有数十年,我荆楚愿和大梁世代交好。
如今外臣出使愿望已然达成,还请陛下拟好国书,由本宫带回荆楚。”
“公主此言甚和朕意,还请公主在大梁多待些时日,欣赏一下大梁风景。
至于国书,朕会立即下旨,到时由公主带回。”
“如此就先谢过陛下也,外臣告退。”
楚若南说完狠狠白了申怀安一眼,就退出大殿。
皇上见今天的事得已圆满解决,开心道:
“申怀安,你先是献曲辕犁有功,又解决荆楚借款一事。
还在国子监讲学,今天又在朝堂之上智斗荆楚公主,朕甚为开心。
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申怀安立即拜道:“回圣上,为陛下分忧乃是微臣本份之事,不求封赏。”
皇上:“有功就要赏,如果传出去,都会说朕小气。
诸位爱卿,朕前些日子刚赏了申怀安,后为商谈荆楚借款一事。
又加封其为五品鸿胪寺少卿,现在又立一功。
各位说说,朕该如何赏他。”
吏部尚书万之谦道:“回陛下,申怀安虽然有功在身,但刚进京就封为五品,虽然有些功名。
但此人殿前失仪,而且不重礼数,若赏赐过剩会让其自满,还请圣上三思。”
刑部尚书祝启宗也道:“禀圣上,万大人所言极是。
申怀安必定进京不久,基本的礼仪还需教化。
况且此人性子过于执拗,如此赏赐更会让其自大,还是谨慎为好。”
申怀安听到这里,心想这两个老匹夫,当着我的面竟敢如此损我,真拿我不当干粮了。
不过这是在朝堂之上,他一个区区五品,皇上没有问话前,他也没资格反驳。
这时礼部尚书董灿奏道:“皇上,申怀安虽然进京不久,但其献曲辕犁、解决荆楚借款。
今天又智斗荆楚公主,这些连群臣都没办成的事,申怀安几日就解决了。
如今他身位鸿胪寺少卿,乃礼部所辖,也是臣的下属。
身为礼部尚书,老臣直言不讳,就此事而言,老臣恳请陛下重赏申怀安。
再说我礼部的事,不劳吏部和刑部置喙。”
吏部尚书万之谦:“董大人这是何意,圣上问话,我等如实相告。
你不同意尽管提出来就是了,为何如此说话。”
礼部董灿:“万大人,你不就是看见申怀安如今在礼部任职。
此人才思敏捷,聪慧过人,你妒忌还就罢了。
堂堂一个三品大员如此打压一个新丁,说出去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害得骚。”
吏部万之谦:“老匹夫,你说谁呢?”
礼部董灿:“谁是小人我就说谁?”
吏部万之谦:“你……”
刑部祝启宗:“董大人,万大人也只是就事说事,你也不必如此!”
礼部董灿:“祝大人,万大人乃吏部尚书,对于官员的任职调动,本就有权发言。
但这个管你刑部何事,你也来掺和,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刑部祝启宗:“董大人,你也太过直白了,护犊子也不是你这种种护法。”
礼部董灿:“我护犊子怎么了,申怀安本就为朝廷解决了大事,有能耐你来试试。”
董灿说完又对皇上道:“禀圣上,申怀安虽然刚进京,但这几日办的差事桩桩件件都是大功。
为解决荆楚借款一事,他不惜将自家产的美酒和香水拿出来为陛下分忧。
如果不赏实难体现我大梁皇恩浩荡,传出去也有损朝廷颜面。”
这时户部邢颂坤也站出来道:“陛下,董大人要赏申怀安虽然有些私心。
但申怀安解决荆楚借款一事,原本赈灾和修路的银子。
现在全部都有了着落,此实属大功一件,还请陛下重赏申怀安。”
工部罗坚也道:“陛下,申怀安所献的曲辕犁已下发到各州县。
从反馈的信息来看,各地都很是满意。
百姓用了几百年的长直辕犁,现在曲辕犁的出现,大大提高了农耕效率。
此可造福万代,功不可没。
再说申怀安现可自由出入工部,也算是工部的人,还请陛下重赏申怀安。”
皇帝只是随口问一下朝臣,没想到两边为这个竟然争论不休。
他头都大了,就这么点事,两方互不相让,各说各有理。
此时他一时也无法决断,开口对左相道:“龚爱卿是何意见。”
龚少文道:“回陛下,申怀安初到京城,为大梁也立下功劳。
但此子先是气吐御史杜平,后又殿前失仪。
其虽有才华,但还是乡野气息过于浓厚。
今天在朝堂之上又对荆楚公主不敬,险些闯下大祸。
臣以为还是先让其熟悉朝堂礼仪,至于功吗,以后再赏不迟。”
皇帝又看了看上官仁完道:“上官爱卿是何意?”
上官仁远道:“回陛下,龚大人所言极是。
申怀安虽有才子之名,但行事过于鲁莽,险些造成两国误会。
再加上此人个性过于张扬,如果贸然赏赐,会让其愈发得意忘形,还请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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