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书生不按常理出牌,性情如此刚烈,不服就干,他就不怕树敌太多?
更让他疑惑的是,这个申怀安竟然敢和平阳县的二当家独自一战。
而且还只有几招的时间里就取胜了,他哪来的底气?
不过百年前祖师爷灵虚真人在羽化成仙前,听说好像也是这个性格。
性子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
听说祖师爷也是由天而降,之后羽化升天。
不愧为祖师爷啊,选的人性格也和他一样,这让玄清更加好奇了。
现如今连当今医圣都治不了的顽疾,申怀安轻松化解,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
还有他所创的歌曲、酿的酒,这些神通不是天仙下凡是什么?
玄清:“明镜、笃竹,我知道你二人起初都不看好申怀安,但事实证明祖师爷还是有眼光的。
百年前祖师爷灵虚真人创下道观,之后羽化成仙。
临行前他特意留了遗言给我师尊,说百年后天降异象,让灵虚道观全力助之。
那天夜里,你们也亲眼见到申怀安亲驾巨大火球由天而降。
应该是祖师爷的亲传弟子下凡,论辈份还是我师尊辈的。
不过这也不好和他说明,他现如今和公羊谷成了兄弟。
我也就认他为师弟吧,好歹抬一下他的辈份,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小师叔了。
尔等要全力助之,不可违背,还有就是如果他问起缘由。
他们就称只是遵照为师之命,不可告之,以后为师会亲自对他说。
如若他日……算了,看样子他应该不会了,你们可明白。”
明镜、笃竹同声道:“弟子谨遵师命。”
转眼间,七日已过,今天是昭历十五年腊月三十。
申怀安在道观对清风抽完线,清风起身一不疼了,二不痒了,他立即跪地感谢公羊谷和申怀安。
见到一个患肠疾的病人就这样治好了,公羊谷也很为开心。
申怀安也没有想到,上了一趟道观,如今竟然成了胖子和高个的师叔,而且还和公羊谷成了兄弟,这是什么造化。
……
昭历十五年腊月三十,此时的京城右相府。
上官仁远站在书桌前,桌上放着的是云鸟从清源传来的信息。
上官仁远突然重重拍了一下书桌,这个申怀安可真是大胆啊!
竟然亲上平阳救父,而且还收编了土匪。
我飞鱼卫精锐在平阳数日连匪徒的影子都没见着。
可他申怀安只身一人不仅救出了父亲,还平定了匪患,立下了大功。
可千不该万不该,申怀安不该将匪徒带回灵山啊。
如果让朝中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给他一个勾结匪患,心怀不轨的帽子,他申怀安百口难辩。
原平阳县令童知俊到现在还关在死牢,此子真是不让人安心啊!
上官仁远一边气着申怀安,一边在想着此次如何替他开脱。
这个申怀安啊,真不让人省心啊!现如今只有她能保住申怀安了。
除夕夜,大梁京都,长公主府。
长公主夏如霜立在书案旁,欣赏着申怀安的诗词。
夏如霜雍容华贵,绰约多姿,粉光若腻。
即使她的眼角的有些鱼纹,也根本看不出她已是经过岁月洗礼且年近四旬的女子。
珠帘外边,上官仁远拱手而立。
“你回京城数日都没有觐见皇上,今天除夕夜,你也不在家守岁,反而跑到我这里来了?”
长公主一边欣赏着申怀安的诗词,一边对帘外的上官仁远道。
“见了陛下也是不欢而散,忙碌了一年,还是让圣上过个安心年吧!”上官仁远回道。
长公主夏如霜有些好奇:“平时请你都避而不见,今天却在大年夜的到访,就是为了这个申怀安?”
这么多年上官仁远对她一直远离,今天大年夜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却是为了一个乡野之人来见她。
上官仁远回道:“回长公主,此子才华出众,聪慧过人,而且心怀百姓,有报国之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果就此埋没,我大梁将少一栋梁之才。还请长公主化解此子目前危机。”
夏如霜指着珠帘外的上官仁远怒道:
“你堂堂一个当朝右相都搞不定的事,却来求我一个朝局之外的女了?
告诉你,上官仁远,你张口闭口说心怀百姓。
大梁这么多人,难道为了百姓就应该牺牲我一个弱女子?难道我就不是大梁百姓了?”
“长公主乃皇室血脉,应当为国为民。而且当年……”
“住口,你还好意思提当年,当年如果不是皇弟念我姐弟情深,我早葬身大漠了。
尔等一句一个为国为民,我早就听够了。”想到当初夏如霜的怒气还未消。
先帝在位时,连年与匈奴开战,直至宣历二十四年,饥荒之年。
国库实在无饷银支撑边关,不得已才与匈奴和亲。
将现任皇帝的姐姐,当时十六岁的公主夏如霜嫁到匈奴,换取了两年的和平。
宣历二十六年,匈奴派使者又来京城索要粮食及布匹,还有金银珠宝。
否则会再次举兵,并要挟大梁,起兵时会拿长公主夏如霜祭旗。
当年的大梁太子夏弘晨和时任兵部尚书的龚少文在朝堂上一致要求开战。
说如果议和有损国威,要求举全国之力与匈奴开战。
而其它官员却惧怕开战,纷纷赞同议和。
先帝大怒之下拔出宝剑砍下案角,称再有议和者如同此案。
于时命筹集军饷,四处征兵,誓与匈奴血战。
时任礼部侍郎的上官仁远恐长公主安危,独自一人在朝堂跪了两天。
要求先以物资换取长公主回京后,再取消议和。
后在四皇子夏弘睿也就是现任皇帝的配合下,给出一计称目前国库空虚,暂凑不齐匈奴所要钱粮。
经多轮谈判,双方达成协议,由大梁先送去物资的一半,换取长公主回京。
另一半在来年丰收后再交付。
匈奴当时也是漫天要价,没想到大梁没有还价,故送长公主回京。
当然,余下的物资也没有再给匈奴。
这才保住了长公主夏如霜。
这也不怪夏如霜发怒,一个中原女子到了大漠不说天气干燥和饮食不习惯。
就说匈奴人的残暴和卫生都让她受不了,每个人的身上都一股子怪味。
“长公主息怒,事情已过去多年,还请长公主放下过去,不要介怀。”
见长公主动怒,上官仁远劝说道。
“哼,放下过去,你说的容易,你知道那两年我在那北蛮之地是怎么度过的吗?
受尽了欺辱,就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吗?”
长公主越说越气,见上官仁远闭口不回,就又说道:
“当初说好了你会娶我,可父皇让我和亲时,你却连站出来的胆量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让我放下,当年我在匈奴度日如年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忙着在家娶妻生子,我从匈奴回来时,见你已成亲,我心都碎了。
以前你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娶,我也立誓非你不嫁,可时后来却……,
如果当初你我逃到没人认识的地方……我们的孩子也应该有慕晴这般大了。
你让我放下?我如何放的下?”
长公主指着立在珠帘外的上官仁远,脸角挂着泪珠,怒气未消。
上官仁远拱手低头,愣在那里,是哪,如果当初……我们的孩子也有慕晴这么大了,可是……。
上官仁愣了一会,开口道:“长公主殿下,当时太后她老人家……”
长公主:“别给我提那个老东西,我母妃就是她害死的。
如果不是为了圣上,我定将她碎尸万段。”
上官仁远:“长公主慎言,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
还请长公主不要再提起了,一旦被有心人知晓,连陛下也无能为力……”
长公主:“哼,你怕了,我倒不怕,那个老东西自己作的孽,还怕被别人说了?”
上官仁远:“还请长公主以大局为重,也你体谅陛下的难处,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起为好。”
长公主吸了一口气,也不再言语。
过了许久,长公主夏如霜看着两鬓斑白的上官仁远。
这些年右相为朝廷鞠躬尽瘁,很是不易了。
想到此长公主的气才稍平复下来。
“你坐下吧,此事也不怪你。
当年我的车驾去北蛮时,我知道你一人一马跟了我半月有余,直到我出了边关。”
夏如霜指了指帘外的凳子说道:
“当年太后那个老不死的,还有老二和龚少文那个老匹夫不顾我的死活,执意要战。
如果不是你和圣上,本宫恐怕此生再也回不了大梁了。
多少年了,物是人非,这些年皇弟自即位后,一直视匈奴为敌寇。
他也有他的难处,你就不要在朝堂上让圣上下不来台了。”
“陛下英明过人,雄才大略,只是我大梁连年征战,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长公主也应该劝劝陛下,不可操之过急,循序渐进才是上策。”上官仁远回道。
“自本宫从匈奴回京后,你一直避而不见,是为何意?
怎么,本宫和亲匈奴是为国所累,难道你我连朋友的情份都没有了?”
“长公主殿下,如今大梁风雨飘摇,身为臣子,应当忠君,再说……臣觉得还是避嫌为好。”
“避嫌?你是怕和我走的太近,让他人觉得你有野心?”
上官仁远也不知道如何回话,如今大梁还未立太子。
而且上官仁远的妹妹上官静自嫁皇宫后,诞下一子一女。
特别是六皇子景良,虽然年幼,但勤奋好学。
再加上其乃是当朝右相上官仁远的外孙,如果右相和长公主走的太近,难免会给人落下口实。
长公主见上官仁远不回话,又道:“我知道你的难处。
自慕晴的娘亲离世后,你右相府也没有再续弦,你就打算这么终老一生?”
上官仁远:“朝廷目前外有北蛮之患,内有藩王作乱。
臣只想为朝廷分忧,其它就不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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