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怀安此时在相府吃了一点东西，就和明镜、笃竹在偏房休息。
次日一早，申怀安先是回到驿馆，换上了官服前往鸿胪寺走马上任。
进到鸿胪寺，鸿胪寺卿钟志坚立即带申怀安引见其它同僚。
之后便安排申怀安在一间偏房坐下，这以后就是申怀安的办公场所。
钟志坚：“申大人，相爷有交待，此事与楚国公主商谈一事，全权有你主理。
还望申大人不负圣上和相爷所托。”
申怀安：“钟大人哪里话，都是为陛下分忧，下官必定会全力以赴。
另以后就在大人麾下效劳了，还请钟大人照拂一二。”
钟志坚：“申大人哪里话，昨天你一上朝就将御史杜平骂得吐血，真是大快人心。
这些人啥事不做，处处找茬，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申大人也是替我等出了一口恶气。”
申怀安心想，怪不得一进来钟志坚就很为友好，原来是为了这个。
看来朝臣对那些只会弹劾的官中甚是厌恶。
申怀安：“钟大人哪里话，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另外今天我要去见楚国公主，先行告辞，改日再向大人请教。”
钟志坚：“申大人，这几日你有公务在身。
就不用天天来鸿胪寺消班了，恭祝申大人商谈成功。”
申怀安离开了鸿胪寺，直奔楚国驿馆而去。
去了也不让人通报，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还没等下人来阻拦，便被李佑田迎了进去，进了大厅直接朝着楚若南道：‘
“公主殿下，昨天喝多了，失态，请见谅。”
说完就大马金刀的斜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了起来。
边吃边道：“公主殿下，好歹我也是个客人，你不让人上杯茶？”
李佑田挥了挥手就有人奉上茶水，下人上完茶刚要走时，申怀安对着上茶丫鬟道：
“这位妹妹，能否给靠在门口胖子和站在院里的那位高个子也送点茶水。”
奉茶的侍女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客人怎么这般说话，我和她很熟吗，还叫我妹妹？”
这是楚若南发话了：“灵儿，既然申公子认你做了妹妹，你就给那两位也奉上茶水吧。”
叫灵儿的丫鬟突然跪地道：“奴婢该死，请公主殿下责罚。”
楚若南：“是申公子认你做的妹妹，你何罪之有？”
此时灵儿更加惶恐了，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楚若南：“好了，申公子一向如此，你下去吧。”
灵儿立即端上盘子，头也不回的逃出了大厅。
当然明镜和笃竹的茶水肯定是要奉上的，只不过换了个人送上而已。
申怀安：“公主真是教导有方，我只不过随口开了个玩笑，他们都如此惧怕。”
楚若南：“申公子，乱说话可是会死人的，还请慎言。”
申怀安：“多谢公主教诲，方才是我不对，还请饶恕她们。”
楚若南：“这个自然，本宫也不是弑杀之人。”
申怀安：“公主当然不是了，可你们楚国却有这样的人哟，而且还很是凶残。”
楚若南：“申怀安，我荆楚之事岂能容你置喙，你胆子也太大了。”
申怀安：“好了，是在下不对。
今天我来是奉圣上之命前来商谈借款一事，还请公主不要太为难在下。”
楚若南：“借款之事我已表明，没有商谈的余地，申公子还是回去准备钱款吧？”
申怀安：“真就没有缓和的余地？”
楚若南：“涉及两国国政，再说当初借款时，贵国陛下可是亲口定下的三年之约。
难道你要让贵国陛下颜面扫地？”
申怀安：“那在下自然是不敢，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即可以解决借款一事，还可以帮上贵国。”
楚若南：“天下还有这等好事？说来听听。”
申怀安让明镜打开了随身带来的盒子，里面还是装的酒和香水。
只是这酒是用楠木的盒子装的，打开盒子，里面分成了几个格子。
每个格子用上好的丝绸包裹着，掀开丝绸就可看闪闪的琉璃酒瓶，而且四个还有琉璃的酒杯。
这是申怀安特意设计的，琉璃的瓶身上印有各种图案，美轮美奂，而且酒瓶的样式很是新颖。
有汝窑的枣红，还有青花瓷幽蓝，各种瓶身线条流畅。
有的宛若美女，有的底座浑圆，上半身只有一个小小窄口，很是漂亮。
申怀安：“公主殿下，这是我大梁的美酒，昨天我和李将军饮的是霸王醉。
虽然是好酒，但和这些比起来，不值一提。
此酒名为灵山醇，乃灵山仙泉所酿，李将军还请品尝。”
申怀安说完打开其中一个瓶子，倒了一杯递给李佑田。
李佑田先是端起酒闻了一下，一阵酒香扑鼻。
然后又浅尝了一口，大为赞扬。
人生天天能喝上这等美酒，神仙也不为过。
楚若南：“申怀安，商谈借款的事，和酒有什么关系？”
申怀安也不回话，继续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香水。
装香水的盒子和瓶子，也是申怀安设计的。
各种样式、香味等申怀安一一作了介绍，而且还让楚若南试用了一番。
从楚若南的神情来看，很显然效果不错。
申怀安：“公主殿下，昨天我和李将军喝的霸王醉在清源五十两银子一斤。
而今天我带来的灵山醇，每盒五斤。
还配有专用的酒具和酒杯，一盒要值一千两，香水一盒五千两。
如果这两样东西在你楚国销售，定会大卖，我就以此抵债。
由公主负责在楚国销售，用不了多少时候，贵国的借款不就还清了？”
楚若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谁会花重金去买这些玩意？”
申怀安：“公主殿下，不尝试一下怎么就说没人要呢？
我敢说此物在你楚国出售，一盒装的酒能值二千两。
一盒装的香水能值八千两，楚国有钱人那么多，肯定会疯抢。
另外还有霸王醉的酒，也可以销往贵国。
那些富户的家里，一百两一斤他们也肯定能接受。
此次我按原价供货，贵国只有公主殿下可以销售。
到时候你就垄断了整个市场，还愁抵不了借款？”
楚若南：“你说的倒是轻巧，到时如果卖不出去，这些东西砸在我手里了？
你双手一推，什么事没有，借款也抵了，而我却什么都没有不说。
还惹得一身骚，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了？”
申怀安：“公主殿下，我能让你找到销售的信心。
今天只是来谈偿还借款的方式，至于如何脱销。
如果按我的方法来，定不会让公主失望？”
楚若南：“哦，你就这么有信心？说吧，什么方式？”
申怀安：“我大梁将开放许阳为两国贸易经营之所。
两国所有进出的货物都必须在许阳进行交易。
你楚国出口到我国的货物，由我国找商人收取关税。
反之由贵国收取关税，各国的关税各自规定，但必须向商人公开。
这样一来，不仅两国的税收增加，两国的商品更加畅通。
也能带来民间的商人进行交易，另我提供的酒和香水只能由公主指定的人来交易。
这样公主就掌控了这两样东西的主动权，贵国的定价由公主决定，我决不干预。
至于如何还借款的事，以灵山醇的酒为例。
我在大梁以一千两的价格出售，公主在我这里拿货，后面公主赚的钱我们五五分成。
但分的钱不必给我，就当是抵了借款了，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楚若南：“开放许阳为贸易场所很好，但就是你货物的价格不妥。
我要求你无偿提供商品，等什么时候将借款抵完了，我再按原价拿货。”
申怀安：“公主殿下，你心也太黑了。”
李佑田此时大声道：“申公子，请慎言。”
楚若南：“李将军不必如此，他就是这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他？”
李佑田只好闭嘴站在一旁。
申怀安：“公主殿下，要知道开放许阳城，我大梁是很有诚意的。
这已表明了大梁愿和贵国世代交好的愿望。
而借款一事，我是没办法，在朝堂上被逼成现在这样的。
我这是以私人的产业为大梁还款，公主殿下，还请给口饭吃。
无偿提供商品，我是会饿死的。”
楚若南：“那关我何事？你也是咎由自取。
昨天朝堂之上，我已将你们的右相逼到墙角了，谁让你站出来坏了本宫的好事。”
申怀安：“公主殿下，恕在下不能遵从，这必定是我私人的产业。
如果殿下执意如此，我就向圣上请罪，请陛下责罚。
然后其他旁人来和公主商谈，反正我大梁现在没钱，你们自己去谈。
我就抽身走人，回灵山酿酒了，再不趟这个浑水。”
楚若南：“怎么，你是耍上无赖了是吗？”
申怀安：“殿下，不是我无赖，是你太强人所难了。
我们开放了许阳城不说，你还让我破产。
你要知道这酒和香水是如何造的吗？
那个酒费粮食不说，必须灵山的仙泉，每天只能是辰时三百少女上山取水。
然后三百少男将粮食进行发酵，只到四十九天方能取出。
然后几百壮汉不停的进行搅拌，还必须有少女在一旁撒着鲜花。
再放在锅上蒸，蒸完后还要将这些密封到专用的罐子里，然后……。
就这样，两个月才能产出两百斤美酒，更不用说这楠木的盒子、琉璃的瓶子。
就光这瓶子的造价就达几百两了。
一千两只是赚了一个从灵山到京城的运费，如今还要运到许阳，我的利润就更少了。
你一分不出，我哪有银子酿酒。
还有这香水就更不用说了，两亩地的桃花才能产出这一小瓶。
而且每年还只能春天才有，你当这些都是我捡来的吗？
还有灵山上千人的吃喝拉撒，你要我无偿提供，那不是让我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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