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慕晴:“申怀安,那出戏真的很重要吗?”
申怀安:“对于朝廷和大梁来说相当重要。”
上官慕晴看了看秦宛儿手中的剧本道:“这样吧,排戏肯定要制作画报,我还可以帮上忙,我跟着宛儿一起提前回京。”
申怀安:“也好,你把陆香也带上,一路上她可以照顾你,这样我也放心。
你们记住,一定要快中途尽量不要耽搁,特别是叶恨北,你可以和叶平西先行出发,尽快将信交到长公主手里。
一路上我会尽量拖延大军回京的时间,这样你们的戏也排得差不多了,还有朝廷也应该也准备好了。”
这时秦宛儿道:“可是我们都走了,你身边没人了。”
申怀安:“我还有大军跟着呢,还有灵山的兄弟,还有太医曾庆也在,不会有事的。”
青龙这时道:“这样吧,我带人留下,你们先行赶路。”
申怀安想了一下道:“这样也行,玄武,一路你让沿途的鸽房传信给青龙,这样我可以根据你们回京的时间,掌握大军回京的节奏。”
众人得到命令后立即开始准备起程,可这个时候方士达却来找申怀安,说是此次他就不跟着回京了,他要留在甘州协助副帅韩镇北,还有那么多的俘虏要看着。
申怀安:“方将军,此次只是回京领受封赏,再说所有部落首领全都押走了,只要看好战俘,城外那些百姓也出不了什么事,为何要留在甘州?”
方士达:“申将军,实话给你说吧,我不想回去是厌倦了朝堂上的党争,我本是左相推荐的,现在却……”
申怀安立即明白了方士达的用意,开口道:“方将军,一直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回京说清楚,以后还有很多仗要打,老待在甘州也不是个办法,以后出征还希望你能打前锋呢。”
方士达:“不瞒申将军,我已派人将家人全接来甘州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吧。将军的跑马圈地策略很是高明,待家人都接来了,以后我们一家就在这里安家了。”
申怀安:“方将军,左相就这么霸道?连你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甚至逃避成这个样子。”
方士达:“申将军,此生我最大的幸事就是能在你的带领下一路出征,灭了匈奴,此后就让末将一生守着这北国的大地吧。”
申怀安:“方将军如此安排,难道就不怕左相劫住你一家老小,不让他们来甘州吗?”
方士达:“如果左相只有这个气量,就不会做到今天这个位子了,申将军你也不要劝末将了,京城我已不想再回去了。
再说这里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将士,还有大片的土地要治理,末将守住这里,也是为朝廷效力。”
申怀安愣了一下道:“既然方将军如此安排,本将也不好再说什么,你放心,我会安排飞鱼卫沿途护着你一家老小。
另外皇上那里我也会去说,相信陛下也会同意的。”
方士达:“如此多谢申将军了。”
方士达走后,申怀安很是感叹,这么一个优秀的将军,回京后闲置了两年,如果不是走了左相的路子,他依然还赋闲在家。
后来左相为了拉拢人才,这才举荐他进了兵部,从他今天的语气来看,他在离京时,左相肯定给他安排了任务。
可是左相怎么也没有想到,方士达一出京城就不再听他号令,而是一路跟着申怀安,猛打猛冲,不仅受了伤,还立下赫赫战功。
就是这么猛的一员勇将,如今打了胜仗,立了战功,却连回京领赏的胆量都没有,可见左相的手段。
当韩墨得到消息,说所有飞鱼卫人马已立即起程,申怀安还亲自出城相送时,他就觉得申怀安肯定做了其它的安排。
又过了两天,韩墨问申怀安准备什么时候出发,申怀安道:“元帅,您镇守边关三十余年,临走就不再去转转?此次回京,可能您不会再来甘州了。”
这让韩墨更感到意外了,这两天申怀安一直拖延大军起程的时间,现在又这样说,他很是不解,立即问道:“申将军此话何意,难道是想向朝廷建议裁撤我镇北军?”
申怀安一愣,立即起身拱手回道:“元帅,您误会末将了,元帅细想,现在匈奴已灭,这里已再无战事,以后只能是维护治安了,和普通的屯田军没什么两样。
镇北军战力超群,战功赫赫,又经过恶劣战争的洗礼和锤炼,可以说是我大梁最有战斗力的军队,如果放在甘州那是大材小用。
再说朝廷下旨,让副帅接手甘州,让您回京受赏,此一是可能圣上想让您回去调养身体,二是可能有其它战事需您挂帅。
您说你这一走,很难说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所以末将是想您在离开之前,去各地走走,留个念想。”
韩墨思索了一下又道:“申将军,你一再拖延大军回京的时间,难道是做了其它安排?”
申怀安:“末将是做了些安排,周边几国都派使臣前来,无非是想议和,末将不得不提前准备。”
韩墨:“所以你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大军回京,申将军,自你来甘州以后,老夫自认为和你已成了朋友,有些事就不要瞒着老夫了吧。”
申怀安:“元帅,与他国谈判,不得不用些计谋,元帅大义凛然,一身正气,这些上不得台面事末将不想让元帅参与进去。
我申怀安在京城本就名声不好,这些小人之举就同我来代劳,末将向您保证,到时绝不会抢了您的风头。”
韩墨:“申将军,老夫不是这个意思,都是为了朝廷,还有什么事老夫不能做的,你这是拿老夫当成什么人了。”
申怀安:“元帅,有些事只能我去做,还请元帅再待几天,到时末将一定给您个交代。”
韩墨:“既然申将军这么说,那老夫也就不再追问了。我在边关三十余年,现在要回京了,是该到处去看看了。
申将军,此次回京起程的时间全由你自行把握,老夫不再多问了。”
申怀安:“多谢元帅信任。”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申怀安来元帅府建议可以起程时,他发现童亮很是憔悴,而且很不有精神,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经询问之后,童亮带着韩墨和申怀安来到他的房间。
一进门,他们就被墙上一个偌大的地图给吸引了,真是大手笔啊,一幅地图几乎覆盖了整个墙面,而且图上的标注很是详细。
这些天,童亮将各个去过匈奴将军所划的路线全都收集了起来,包括飞鱼卫所画的图,然后将其进行整合,重新规划了这么大一个图。
他还在图上标注了水源、气候、坡地等,哪里适合建城,哪里在适合建村,哪里适合种地,哪里适合放牧等,很是详细。
韩墨看到如此精细的地图,很是感慨,这个年轻人真是人才啊,而且此人还如此年轻,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韩墨:“童亮,真是大手笔啊,让老夫叹为观止,大开眼界,我在边关三十余年,对匈奴的了解,还不如你刚来十来天的年轻人。”
韩墨说完立即召来在甘州所有的将领,当这些将领看到这张图后,也都纷纷赞叹,这两天童一开口就是王炸,现在又搞了这么详细的图,很让人钦佩。
申怀安道:“元帅,方将军想留在甘州,而且他的一家老下也在来的途中,您就安排他协助副帅吧。”
韩墨道:“方将军,老夫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照武军主将,申将军又开口了,老夫也就不多问了。
我们走后这里就交给北儿和你了,北儿,方将军乃一员猛将,由他协助你,为父也放心,希望你们以诚相待,把甘州及北方都治理好。”
韩镇北和方士达也立即表态,不会让元帅失望。
申怀安道:“副帅,方将军,这幅图我们就先带回京城面呈圣上,等圣上核定后,我后再让人送回甘州,如何?”
韩墨接过话题道:“申怀安思虑周全,这么大事的必须由陛下和朝廷作主,传令下去,大军立即准备,明天一早,我们班师回京。”
就这样,甘州各位将军带个人马押着匈奴的俘虏,向京城出发,只留下副帅韩镇北和方士达镇守甘州。
此次匈奴五十万大军攻打甘州,后又被大梁所灭,前后将近三个月,申怀安终于踏着春风凯旋回京。
但韩墨发现申怀安一路并不着急赶路,大军一路走走停停,甚至路过其它州府时,还数次停留,说是欣赏风景。
各州府见是安国公和申怀安的大军回京,纷纷要求进城小住,并为他们接风,临走时还又摆宴送行。
韩墨一时也拿不准申怀安究竟为何如此行事,而且他发现申怀安现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并不像在甘州那样对百姓和手下的将士百般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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