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林子渊嘴里还嚼着锅巴,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颗灵果,“您这声‘别来无恙’听着挺熟络,可我怎么记得老道通缉榜上头一个名字,欠的不是人情,是锅巴。”
月白道袍的人没动怒,拂尘轻轻一甩,袖口滑出半卷泛黄纸册,边角磨损,墨迹斑驳。“清风师弟留下的账簿,你该认得。”
张萌萌剑尖微抬,寒光直指对方咽喉三寸:“叛门之人,也配提师门旧物?”
林子渊却往前跨了一步,挡在她前面,脸上笑嘻嘻,手背在身后悄悄捏紧骨符。“账簿归账簿,锅巴归锅巴。师伯啊,当年您卷走观里三坛灵酒、五包锅巴、外加一只会下金蛋的灵鸡——利息按老道定的规矩,一天三成,利滚利,现在该是多少了?”
小白低吼一声,毛发炸开,爪子刨地,死死盯着那人袖中账簿。
剑无痕站在侧后方,剑未出鞘,声音冷得像冰:“锁魂钉已归位,残魂将醒,你们的计划到此为止。”
月白道袍的人笑了笑,手指轻抚账簿封面:“锁魂钉?那不过是钥匙之一。清风师弟聪明一世,临走前却忘了告诉你们——成仙观真正的封印,从来不在钉上,在账里。”
林子渊眼神一凝,骨符在他掌心微微发热,他不动声色地催动一丝灵力,顺着符文探向对方气息。那人气机沉稳,毫无破绽,但袖中账簿一角,隐约透出几个字——“锁魂钉非唯一钥匙”。
他心头一跳,嘴上却更贫:“哟,账里还能藏封印?那我是不是该把老道欠我的锅巴钱记进封印里?到时候封印一开,您连本带利一块儿吐出来?”
张萌萌压低声音:“别耍嘴皮子,他在拖延时间。”
林子渊回她一个眼神,示意自己心里有数。他往前又凑近半步,语气忽然正经起来:“师伯,您当年为什么要走?老道待您不薄吧?锅巴管够,灵酒敞喝,连灵鸡下的蛋都优先给您炒了吃。”
月白道袍的人神色微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很快恢复平静:“鸿青,你失忆太久,忘了太多事。清风师弟并非你所想那般光明磊落。成仙观的秘密,远比你啃的锅巴要沉重得多。”
林子渊耸肩:“秘密我不关心,锅巴债我必须讨。您要是真念旧情,先把欠的锅巴折现,咱们再谈别的。”
小白突然扑向那人左袖,一口咬住账簿边缘,用力一扯。纸页哗啦散开,其中一页飘落在地,墨字清晰可见——“锁魂钉非唯一钥匙,观内七处阵眼,需以原始账目为引,方可全解。”
剑无痕目光如电,瞬间锁定那行字:“七处阵眼?成仙观何时有过七处?”
月白道袍的人不慌不忙,拂尘一卷,账簿重回袖中:“玄天剑宗的小辈,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林子渊蹲下去捡起那页纸,拍了拍灰,叠好塞进怀里:“谢师伯馈赠,这页就当利息抵了。剩下的锅巴钱,咱们改日再算。”
张萌萌剑锋再进一寸:“交出账簿,否则今日你走不出祭坛。”
那人摇头:“账簿在我手中一日,清风残魂便无法真正归位。你们若想救成仙观,就该求我,而非逼我。”
林子渊站起身,拍拍衣摆,一脸认真:“师伯,您这话就不对了。老道教过我,欠债的是大爷,讨债的才是祖宗。您现在拿着账簿不还,等于卡着老道脖子不让他喘气——这叫趁人之危,修仙界最忌讳这个。”
月白道袍的人终于皱眉:“你到底想怎样?”
“简单。”林子渊咧嘴一笑,“您把账簿给我,我替您保管。锅巴债我分期收,一个月收一包,不催不闹,童叟无欺。您要是觉得亏,我还可以搭您半坛灵酒——当然,得您先还我本金。”
张萌萌简直听不下去:“林子渊!”
“别急嘛。”林子渊冲她眨眨眼,“谈判嘛,讲究个循序渐进。师伯一看就是讲道理的人,不会跟晚辈计较这几包锅巴的。”
月白道袍的人沉默片刻,忽然轻叹一声:“鸿青,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用荒唐话掩真心。可惜,这次你骗不了我。”
他袖中账簿无风自动,纸页翻飞,一道金光自书页间迸射而出,直冲祭坛中央的清风残魂。
残魂身形一震,双目骤然睁开,却无神采,只余空洞。
林子渊脸色微变,骨符猛地一烫,他脱口而出:“老道!别被他带节奏!锅巴钱还没结清呢!”
清风残魂嘴唇微动,声音断续飘出:“……锅巴……赊账……加倍……不可……信他……”
月白道袍的人冷笑:“师弟,你连残魂都护着这小子,却不知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鸿青。”
林子渊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显:“师伯,您这话听着酸溜溜的,莫非当年老道把锅巴都给我吃了,没分您?”
那人不再理会他,拂尘一挥,金光化作锁链,缠向清风残魂四肢。
剑无痕终于出手,剑鞘横扫,劲风劈开金光锁链。张萌萌紧随其后,剑光如雨,封锁对方退路。
林子渊趁机窜到祭坛边缘,手指疾点三处符文节点,口中念念有词:“老道设的还款提醒第二弹——逾期罚息启动!”
符文应声亮起,金光锁链被硬生生扯偏三寸,擦着残魂耳畔掠过。
月白道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还记得这套符阵?”
“记不得。”林子渊嘿嘿一笑,“但我本能记得——谁欠我锅巴,我就让谁不好过。”
小白突然跃上祭坛,一口叼住残魂衣角,用力往后拖。残魂身形晃动,竟真被它拽得后退半步。
张萌萌抓住机会,剑锋直刺对方手腕:“撒手!”
那人被迫松开拂尘,账簿脱手飞出。林子渊一个箭步冲过去,在半空中接住账簿,落地时还顺手翻了一页。
“啧啧,师伯,您这记账水平不行啊。三坛灵酒写成两坛,五包锅巴记成三包——老道要知道您这么糊弄账目,非得从仙界下来找您理论不可。”
月白道袍的人面色阴沉:“把账簿还我。”
“还您?”林子渊把账簿往怀里一揣,“可以啊,拿锅巴来换。一包锅巴换一页,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剑无痕沉声道:“别玩了,他还有同伙。”
仿佛印证他的话,祭坛四周石壁同时裂开缝隙,黑雾涌出,六道身影缓缓浮现,皆着灰袍,面无表情。
张萌萌剑势一转,护在林子渊身侧:“六个,加上他,七个。”
林子渊数了数,点头:“正好,一人抵一包锅巴,师伯您看这买卖划算不?”
月白道袍的人冷冷道:“鸿青,你真以为靠耍嘴皮子能活命?”
“活命靠实力,讨债靠毅力。”林子渊从袖中摸出最后一块锅巴,掰成四份,自己留一份,其余分给张萌萌、剑无痕和小白,“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师伯,您要不要也来一口?抵半包债。”
那人不再废话,双手结印,黑雾瞬间凝聚成巨掌,朝林子渊当头拍下。
张萌萌挥剑迎上,剑光与黑雾相撞,爆开一团气浪。剑无痕同时出手,剑鞘点地,符文自地面蔓延,暂时压制黑雾扩散。
林子渊趁乱翻开账簿,快速扫视。某一页夹层中,一行小字赫然入目——“观主密室,藏真言镜,可观过往,辨忠奸”。
他心头一震,迅速合上账簿,抬头冲月白道袍的人喊:“师伯!您当年是不是偷看过老道洗澡?不然怎么连他藏镜子的地方都知道?”
那人动作一滞,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林子渊趁机拽着张萌萌往后一跳:“跑!”
三人一狗转身就往祭坛后方通道冲去。身后黑雾狂涌,六名灰袍人紧追不舍。
剑无痕边跑边问:“真言镜是什么?”
“不知道。”林子渊头也不回,“但能让师伯紧张的东西,肯定值钱——说不定能换十包锅巴!”
张萌萌咬牙:“你就不能想点正事?”
“这怎么不正事?”林子渊拐过一个弯,突然停下,指着前方石门,“老道在门上刻了字——‘锅巴藏于此,欠债者止步’。”
石门紧闭,门缝里透出微弱金光。
小白冲上去扒拉门缝,呜呜直叫。
剑无痕上前推门,纹丝不动。
林子渊摸出骨符,贴在门上,轻声念道:“老道,开门,还债。”
石门轰然开启,金光倾泻而出。
门内,一面古镜悬于半空,镜面如水,映出无数模糊画面。
林子渊刚踏进去一步,镜中突然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他自己,但眼神凌厉,周身气息磅礴,与现在判若两人。
镜中人开口,声音低沉:“鸿青,你终于来了。”
林子渊愣住:“……老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照镜子自拍了?”
镜中人没理他,目光越过他,看向门外追兵,缓缓道:“三叛者,一个不少,很好。”
月白道袍的人站在门外,脸色终于变了:“你……不是残魂?”
镜中林子渊冷笑:“残魂?那是给你们看的诱饵。真正的清风,早把记忆封在了我体内——鸿青,该醒了。”
林子渊脑中嗡的一声,无数画面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他扶住额头,喃喃道:“……完了,这下真还不清锅巴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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