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余晖透过五显阁雕花窗棂,洒下一道道斑驳光影。
陆昭抬脚迈进阁内,腐朽的地板不堪重负,“嘎吱”一声闷响,在空旷的阁内久久回荡。
雕花太师椅上,老者原本正惬意休憩,古籍稳稳盖在脸上。
这突兀的声响瞬间打破静谧,他缓缓将古籍挪开,一对浑浊却透着精明的眼眸,如夜枭般锁定陆昭,声音沙哑低沉:“小家伙,生面孔啊。来五显阁,到底有何企图?”
陆昭被这凌厉质问惊得一怔,心脏砰砰直跳,愣神数秒后,忙双手抱拳,恭敬作揖,语气中满是局促:“前辈,晚辈陆昭。早闻五显阁威名,知晓阁中售卖功法,特来碰碰运气。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大人大量,海涵则个。”
老者冷哼一声,肥大的身躯慢悠悠坐起,肚子上的赘肉像波浪般此起彼伏。
“想要什么功法?”他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温度。
陆昭咽了咽口水,暗自权衡,觉得还是实话实说为妙:“前辈,晚辈想购置一本功法,提升自身修为。”
老者听闻,仰头发出一阵肆意狂笑,笑声在阁内来回激荡,惊起梁上几只蝙蝠,扑棱着翅膀慌乱逃窜。
“功法都在楼上。查阅半个时辰,一块下品灵石;若想拷贝一份,另加十块。上不上?”言罢,他枯瘦如柴的手随意一挥,一处被阴影笼罩的楼梯,缓缓映入陆昭眼帘。
陆昭抬眼望去,只见阁楼里书架层层叠叠,似一片书海,数不清的典籍整齐摆放其中。
“这是一块下品灵石,我上去看看。”陆昭掏出灵石递过去,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刚踏入阁楼,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架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在夕阳余晖下,无数细小的尘埃肆意飞舞,显然已许久无人踏足。
“前辈,这里多久没打扫了?灰尘都快呛人了!”陆昭忍不住皱眉抱怨。
“差不多半年没人来买功法了。”楼下传来老者慵懒的回应,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陆昭眉头紧皱,在书架间艰难穿梭。
他对功法知识一知半解,只能逐本翻看,每一本都看得格外仔细。
时间就在这小心翼翼的探寻中,悄然流逝。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楼下突然传来老者的催促:“陆师侄,时辰到了。若还想查阅,得另付费用。”
陆昭又气又无奈,狠狠咬了咬牙,从怀中摸出一块灵石丢了下去。
这老者太黑心了,短短半个时辰就要一块下品灵石,照这样算,一天竟要二十四块,简直比拦路劫匪还狠!
可即便满心愤懑,他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继续埋头寻找。
很快,一本《简易阵法》映入眼帘,陆昭眼睛一亮,如获至宝,赶忙将其收入怀中。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处昏暗角落,一本书籍被书架死死压在下面,充当着稳固书架的“垫脚石”。
陆昭心中好奇顿生,这究竟是什么书,竟落得这般下场?
他定睛一看,封面上只露出一个“莲”字。
“难道和我的《莲花心诀》有关?”陆昭心中一动,双手用力抬起书架,额头上青筋暴起,手臂微微颤抖。
就在书架被抬起的瞬间,他一脚将书踢了出来。
可就在他松手去捡书的刹那,书架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眼看着就要倒塌。
陆昭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扶住书架,随手从旁边抽了一本书压在下面。
要是书架真倒了,指不定得赔老者多少灵石!
陆昭捡起地上的书,轻轻拍去灰尘,书名《莲花——炼神篇》赫然显露出来。
他瞬间想起,自己之前有本《莲花——炼气篇》,难不成这两本是一套的?
想到这儿,陆昭心跳陡然加快,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
怀着这份激动,陆昭继续寻找,又在一处隐秘角落找到《牵丝基本卷》,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下楼梯。
“陆师侄,再不上来……”老者的话还没说完,抬头便看见陆昭已到楼梯口,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眼神中透着狡黠:“陆师侄,选了几本?”
陆昭走下楼梯,将两本书放在案台上,说道:“我要这两本。”
“陆师侄出手可真阔绰,居然能拿出二十块下品灵石!”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语气中满是试探。
“这多亏了李长老赏识,给了我种植灵草的机会,才攒下这点灵石。”陆昭赶忙搬出李长春的名号,试图震慑老者,以防他起什么坏心思。
“原来是李长老的高徒,难怪!”老者脸上堆满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褶皱里却藏着算计。
不等陆昭多说,他便迅速开始拓印。
眨眼间,两本拓印好的书简就递到了陆昭面前,另一只手则迫不及待地伸了出来,掌心朝上,摆出一副要钱的架势。
陆昭嘴角抽了抽,这老者动作也太快了,简直是只认灵石不认人!
无奈之下,他还是掏出灵石递给了老者,心中暗自腹诽:下次若非必要,绝不来这鬼地方!
“陆师侄,我多插一嘴。”老者浑浊的目光在陆昭脸上打了个转,慢悠悠开口。
“前辈但说无妨。”陆昭礼貌回应,双手下意识攥紧怀里的《莲花——炼神篇》。
“你手上这本《莲花——炼神篇》,实则是残次品。据闻这系列功法,先是《莲花心诀》《莲花——炼气篇》,之后才轮到它。”老者抚着下巴稀疏的胡须,语调不疾不徐。
“前辈对这套功法了解颇深!不知还知晓哪些详情,望前辈不吝赐教。”陆昭闻言,眼睛一亮,赶忙抱拳请教。
老者干瘦的手再度伸出来,在陆昭面前晃了晃。
陆昭瞬间反应过来,心底懊悔不迭,暗怪自己多嘴,早该直接离开,何必搭理这唯利是图的老家伙,这下怕是又要破财。
“前辈,晚辈实在囊中羞涩,没剩多少灵石了。”陆昭苦着脸,抱拳哀求。
“行吧,我免费答你一个问题。要是还想问,一个问题一块下品灵石,怎么样?”老者搓着双手,脸上浮现出精明的笑。
“那这本《莲花——炼神篇》后续还有什么功法?”陆昭权衡一番,抛出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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