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舟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条消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岑晚秋发来的信息只有八个字:“刘振虎的私人飞机,半小时后起飞。”
他没动,也没说话,但脑子已经转了起来。陈金利被捕前打过一个加密电话,这事不对劲。人被控制了,设备也被收了,可那个电话……是冲着外面去的。
他立刻打开电脑,登录医院外联系统,调出德发药业云服务器的访问日志。页面加载出来的一瞬间,他的眉头就皱紧了——有三个异常Ip正在高频请求删除指令,目标路径全是试验数据和财务流水的存储目录。
黑客已经开始删数据了。
齐砚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三秒后,他睁开眼,眼神变得极稳。刚才那一瞬,他用了“预演”能力,不是看手术,而是把整个系统的逻辑结构在脑子里走了一遍。他知道黑客会从哪个入口进,会在哪几个节点停留,也会在哪一步留下痕迹。
他迅速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段代码逻辑:一旦主文件被标记删除,隐藏副本立即触发上传,并自动打包攻击者操作记录。
这不是普通的备份程序,是他早几天就设计好的“数据镜像”。当时只是防万一,没想到真用上了。
手指落在键盘上,开始敲击。屏幕上的字符一行行滚下去,绿色的命令不断跳出来。他动作很快,但每一行都精准无误。后台权限不够,他就用多重跳转绕开验证;防火墙拦截,他就伪造合法会话包反向注入。
岑晚秋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端着一杯热咖啡,轻轻放在桌角,没打扰他。她站在旁边,看着那些看不懂的代码瀑布一样往下刷,而齐砚舟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屏幕。
进度条在动,代表数据正在被清除。齐砚舟知道时间不多。
他加快速度,最后一段脚本运行完毕,回车键按下的那一刻,系统提示音响起——“镜像程序已激活,监控启动”。
成功了。
只要黑客删一份文件,系统就会自动把加密副本发到市公安局网安支队的预留邮箱,连同对方的Ip地址、操作时间和跳板服务器位置一起打包发送。
屏幕突然停住。原本飞速滚动的日志静了下来。
齐砚舟盯着界面,嘴角微微扬起。
“抓到了。”
他截下完整的操作记录,标记出那个境外数据中心的注册邮箱,发现关联账户属于振虎集团旗下的空壳公司。证据链闭环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另一部手机震动起来。是陈金利的备用机,警方还没来得及收走。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齐砚舟看了眼岑晚秋,伸手按下免提。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来,语气冷得像冰。
“废物!连个医生都搞不定?证据呢?半小时内我要看到云端清空!”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脑风扇的轻微响声。
齐砚舟没说话,而是悄悄点开录音功能,然后把手机靠近电脑扬声器。几秒钟后,系统模拟出一段“删除成功”的提示音效,通过麦克风传了出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别让我亲自出手。”声音再次响起,更低,更冷。
咔哒一声,挂断了。
齐砚舟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右下角的时间上——21:43。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七分钟。
他打开邮箱,刷新页面。最新一封来自系统的自动推送邮件已经送达,标题写着“紧急数据同步完成”,附件包含全部镜像文件。
他点了发送确认回执,确保警方收到通知。
岑晚秋终于开口:“他是谁?”
“不是刘振虎。”齐砚舟摇头,“声音不一样,节奏也不同。这个人更冷静,习惯发号施令。”
“郑天豪?”她问。
齐砚舟没回答,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这个人不急于动手,而是直接问责失败者。他在指挥中心,能实时监控进展,甚至能判断删除进度是否正常。这种掌控力,不像打手,更像是操盘手。
而且他说的是“清空”,不是“处理”或“掩盖”。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齐砚舟重新看向屏幕,确认所有副本均已发出。他又检查了一遍跳板服务器的位置,记下经纬度坐标,准备等警方反馈后再做下一步动作。
岑晚秋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你一直在撑着。”
他笑了笑:“没事,还能扛。”
她说不出更多话,只是站得更近了些。她的影子落在键盘上,和他交错在一起。
电脑突然弹出一条新警报——境外服务器尝试反向连接本地终端,疑似探测残留接口。
齐砚舟立刻切断网络,拔掉网线,改用离线模式重新封装剩余数据包。他新建了一个加密压缩文件,命名为“0724_final_backup”,设置双层密码保护,再拷贝到U盘里。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连续使用预演加上高强度操作,脑袋像是被人拿锤子敲过几遍。
但他不能停。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薇发来的消息:“网安支队刚接到邮件,正在追踪Ip来源,初步锁定东南亚某中转站。”
齐砚舟回了个“收到”,又补充一句:“注意对方可能有备用清除协议,建议立即冻结所有关联账户。”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向窗外。江城的夜灯一片连着一片,远处机场方向有飞机缓缓升空,尾灯划破黑暗。
他知道那架私人飞机已经起飞了。
但他也知道,他们留下的东西,比飞机飞得更快。
岑晚秋拿起咖啡杯,发现里面的咖啡早就凉了。她没说话,转身准备再去倒一杯。
就在这时,桌上的备用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齐砚舟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走。
他按下免提,把手机放回原位。
电话接通了,没有声音。
五秒,十秒,二十秒过去,听筒里始终寂静。
齐砚舟的手指慢慢移到录音键上,准备保持开启状态。
突然,一个按键音响起。
接着是第二个。
第三个。
像是有人在用座机输入数字。
齐砚舟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语音通话,是dtmF信号传输!
他在医学院时学过,老式远程控制系统常用这种音频脉冲传递指令,比如启动销毁程序、解锁保险柜、激活定时任务。
对方在用电话按键发送编码!
他立刻打开音频分析软件,将麦克风对准手机。波形图开始跳动,每一个按键都有独特的频率组合。
第一组:6-3-1-8
第二组:9-5-2-7
第三组:4-0-5-3
齐砚舟一边记录一边快速推理。这不像随机拨号,更像是某种认证序列。他调出之前截获的服务器日志,对比发现这几个数字出现在三次高危操作前的验证环节。
这是远程擦除系统的启动密钥。
他迅速在本地模拟环境中输入这串代码,系统弹出提示:“确认执行终极清除协议?Y\/N”
Y代表确认,N代表取消。
如果让对方输完,整个云端的数据都将被物理级覆写,再也无法恢复。
而现在,对方只传了三组,还差最后一组。
齐砚舟立刻反向生成干扰信号,通过电脑声卡发送回去。他伪造了一段“操作失败”的忙音反馈,让对方以为指令中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冷笑。
“有意思。”
话音落下的瞬间,对方挂断了。
齐砚舟松了一口气,但心跳还在加速。他知道,刚才那声冷笑不属于陈金利,也不属于刘振虎。
那是真正对手的声音。
他打开刚刚截取的音频文件,放大最后一段波形。在挂断前的0.3秒,背景里有一阵极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嗒、嗒、嗒。
节奏稳定,力度均匀。
职业级的操作员。
齐砚舟把这段声音单独保存,标注为“郑天豪关联线索”。
他重新插上网线,最后一次检查邮箱。警方回复已收到全部数据,正在组织跨境协查。
他合上电脑,手指还搭在电源键上。
岑晚秋走回来,把一杯新的热咖啡放在他手边。
“你还记得第一次做手术前的样子吗?”她忽然问。
齐砚舟愣了一下。
“紧张得手抖,差点拿不住刀。”他说,“老师说,怕就对了,不怕的人才危险。”
她点点头:“你现在也在做一场手术。”
他笑了下:“这次不用刀。”
他按下关机键,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值班室陷入短暂黑暗。
窗外,城市依旧亮着。
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一条新消息。
发件人未知。
内容只有一个词:
“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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