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小包子就揣着师父给的五十块“巨款”,抱着还睡眼惺忪、直打哈欠的煤球,溜出了迎仙居。今天的目标很明确:采购计划所需道具,并再次确认林婉儿的行程细节。
流云城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早点摊的香气、灵植的清新以及各种杂货的混合气味。小包子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正在检查装备。
第一站:旧货摊。 目标是找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能装下她和煤球以及几株“濒死”灵植的背篓。不能太新,不然不像逃难来的;也不能太破,不然半路散架就尴尬了。
她在一个专卖二手杂物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眯着眼打盹的老头。地上堆满了各种破铜烂铁、旧家具、缺角的瓦罐。小包子一眼就看中了一个放在角落、用细藤条编成的背篓。篓身有不少磨痕和污渍,边角有些毛糙,但结构还算结实,大小也合适,正好能让她背起来,再把煤球和几株小灵植放进去。
“老板,这个怎么卖?”小包子指着背篓问。
老头掀开眼皮瞥了一眼,懒洋洋道:“三块下品灵石,不还价。”
小包子心里一抽:【三块!抢钱啊!这破篓子新的也就一块顶天了!】 但面上还是挤出憨厚的笑容:“老伯,便宜点吧?你看这都旧成这样了,两块行不行?”
老头哼了一声:“爱买不买。”
小包子咬咬牙,想着计划要紧,还是掏出了三块灵石。接过背篓时,她感觉心在滴血。【开局就亏三块!师父知道了会不会骂我败家?】
煤球在她怀里“咕啾”一声,小爪子拍了拍灵石袋,似乎也在心疼。
第二站:低阶灵植摊。 需要几株看起来半死不活、但又有点“特别”的灵植作为道具。这个有点难度,既要“惨”,又不能真的一碰就死,还得能经得起小包子微薄木系灵力的“加工”。
她逛了几个摊位,最终在一个面相老实的中年女修摊前停下。摊子上摆的多是些常见的一阶灵植,长得蔫头耷脑,价格便宜。小包子挑中了一株叶片发黄、根系却还算完整的“凝露草”,一株被虫蛀了几个洞、但主干还算坚挺的“铁线蕨”,还有一株几乎快秃了、只剩两三片叶子的“月光兰”幼苗(投林婉儿所好)。这三株加起来才花了一块灵石。
小包子暗自运转微弱的木系灵力,悄悄渡给这三株灵植,让它们看起来不是彻底死透,而是像因为养护不当、灵气不足导致的“营养不良”,但内核还残留一丝生机。做完这一切,她额头微微见汗。【这点灵力操控,真是要了老命了。】
第三站:杂货铺。 需要买点“化妆”用的东西。小包子买了点深色的植物汁液(给煤球染毛,营造“伤病”感)、一小罐无害的土黄色矿物粉末(往自己和煤球脸上、衣服上抹,制造“风尘仆仆”的效果),还忍痛买了一张最低级的、能微弱改变气息的“敛息符”(关键时刻保命用)。又花了五块灵石。
第四站:最重要的是煤球的“特效化妆”! 小包子带着采购的东西,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小巷角落。她把煤球放在地上,拿出植物汁液。
煤球一开始还挺好奇,用小鼻子嗅了嗅那深绿色的汁液。但当小包子试图把汁液抹在它黑亮的绒毛上时,煤球不干了!
“咕啾!!!”(不要!丑!) 煤球激烈反抗,四只小爪子乱蹬,拼命想逃离“魔爪”。它可是很爱惜自己这一身油光水滑的黑毛的!
“煤球!乖!就一下下!抹上这个才像受伤的小可怜!”小包子手忙脚乱地按住它,苦口婆心地劝,“想想我们的计划!想想事成之后有多少灵石!能买多少火枣、多少灵谷饼!”
一听到“火枣”和“灵谷饼”,煤球挣扎的力度小了一点,但还是一脸不情愿,小眼神委屈巴巴地看着小包子,仿佛在说:【你骗球!说好是来吃好吃的,结果先要给我抹这绿油油的怪东西!】
小包子心一软,但还是硬起心肠:“必须抹!这是为了艺术……啊不是,是为了计划!忍一忍,很快就好!”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不引起路人注意的情况下,给煤球的背部、尾巴尖稍微涂抹了一些深色汁液,让它的毛色看起来暗淡、打绺,像被什么脏东西污染过或者缺乏打理。又用土黄色粉末,在自己和煤球的脸颊、爪子上轻轻拍了一些,营造旅途劳顿的灰尘感。
完工后,小包子看着煤球。原本精神抖擞、毛色黑亮的小煤球,现在看起来灰头土脸,蔫了吧唧,背上还有几撮毛绿了吧唧的粘在一起,果然一副“落难灵宠”的凄惨模样。
煤球低头看了看自己变得难看的毛,又抬头看了看小包子,小嘴一瘪,发出“呜……”的一声悲鸣,小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当然是装的成分居多),简直我见犹怜!
小包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赶紧抱住它安慰:“好了好了,煤球最棒了!等事情办完,给你买最好的梳毛刷,买最香的沐浴灵液!现在我们先去踩点,熟悉一下战场!”
她把采购的东西塞进新买的背篓,把三株“半死不活”的灵植小心放在最上面,又把“化妆”后戏精附体的煤球放进背篓里,让它继续练习“虚弱趴”。
再次来到灵植坊对面的糖水摊,小包子要了碗最便宜的糖水,慢慢喝着,眼睛却时刻盯着灵植坊的动静。背篓放在脚边,煤球按照指令,有气无力地探出个小脑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偶尔发出微弱的“咕……啾……”,引得摊主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同情地问:“小姑娘,你这灵宠咋啦?病得不轻啊?”
小包子立刻进入角色,眼圈一红(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低声道:“嗯……从老家带来的,路上受了伤,一直没好……” 语气那叫一个悲伤无助。
摊主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接近申时,林婉儿的马车准时出现。一切如昨,她下车后,依旧先欣喜地看了看门口的月光兰,才走进后院。护卫老妪紧随其后。
小包子仔细观察,发现林婉儿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嘴角一直带着浅笑。她还注意到,灵植坊斜对面有一小片相对安静的街边绿地,有几棵老树,是个“偶遇”的好地方。
“就是那里了。”小包子暗自决定。明天申时,就在那片绿地,“落魄少女与重伤灵宠”的戏码,将正式上演!
喝完糖水,小包子背着“家当”,抱着“病恹恹”的煤球,回到客栈。关上门,她立刻给煤球清理毛发,又把那三株灵植拿出来,用微弱的灵力仔细温养,确保它们明天能表现出最佳的“将死未死”状态。
煤球恢复清爽后,又变得活蹦乱跳,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小包子看着它,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煤球,明天就看你的了!一定要演出那种‘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但我依然顽强求生’的破碎感!能不能赚到灵石,全在你的眼神戏了!”
煤球:“咕啾!”(放心!为了火枣!)
看着煤球斗志昂扬(为食奋斗)的样子,小包子深吸一口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的“偶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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