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热血沸腾,战意昂扬,左手锤如疾风骤雨般率先出击,右手锤紧随其后,双锤舞动,竟带起一道银色旋风,直逼薛仁贵中路!
薛仁贵目光一凝,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紧握方天画戟,气沉丹田,迎着旋风中心悍然架去!
“铛!!!”
锤戟猛烈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开的火花刺人眼目!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以二人为中心扩散开来,竟吹得地上尘土呈环形飞散!
这一记硬拼,双方臂力竟是旗鼓相当!
薛仁贵心下暗惊:“好家伙!这裴元庆年纪轻轻,力气竟如此恐怖,远超新文礼、高思继之辈!今日若不尽全力,恐难胜他!”
他瞬间收起了最后一丝试探之心,决意使出十二分的本事。
两匹神驹仿佛也感知到主人澎湃的战意与巨大的反震之力,同时希津津一声长嘶,不约而同地向后踏出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裴元庆瞪大双眼,心中更是骇然。
他这第一锤几乎倾注了九成力气,自信便是铜墙铁壁也能砸个窟窿,可眼前这白袍将竟似没事人一般,仅仅后退三步便化解了?
他年少气盛,岂肯服输?当即深吸一口气,将周身力量催至巅峰,第二锤毫无花巧,纯粹以十成的刚猛力道,如同流星坠地,誓要将薛仁贵连人带戟砸落马下!
薛仁贵凝神应对,画戟一横,再次硬撼!
“轰!”
又是一声巨响。
但此次,薛仁贵并未选择纯粹硬扛,戟法随势而变!
在架住双锤的瞬间,他手腕一翻,沉重的方天画戟竟变得灵巧异常,顺着锤势向外一引,随即月牙刃口借着回弹之力,闪电般反向削向裴元庆的手腕!
裴元庆反应极快,双锤猛地往后一收,护住身前。
却不料薛仁贵变招更快,画戟中途一顿,前端小枝如毒蛇出洞,巧妙一钩,竟搭住了裴元庆左手锤的锤柄,发力一拉!
裴元庆只觉一股黏劲传来,左手锤不由自主地被带偏,中门顿时微开!
薛仁贵岂会错过良机?宝戟顺势一旋,戟杆如巨蟒摆尾,横扫裴元庆胸腹!
“来得好!”裴元庆临危不乱,右手锤反手一旋,精准地磕在戟杆之上,将其荡开。
同时,被带偏的左手锤借着回旋之力,如同摆锤般砸向薛仁贵腰间!这一下变招既快且狠,尽显其战斗天赋。
薛仁贵喝一声“好!”,间不容发之际,单臂较力,抡起画戟奋力一挡!
“铛啷!”
火星再溅!
裴元庆只觉得一股磅礴巨力从锤柄反馈回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心中不由再次惊叹:“这薛仁贵,果然厉害!”
他却不知,薛仁贵此刻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这裴元庆力气仿佛无穷无尽,每一锤都重若千钧,硬接之下,自己双臂亦是酸麻难当,气血翻腾。短时间内若拿不下他,久战必失先机。
两人各怀惊叹,手下却毫不放松,戟来锤往,又激战了五十余回合,直杀得烟尘滚滚,日月光光。
薛仁贵心知不能再这般耗下去,眼见裴元庆攻势依旧狂猛,他心念一动,卖个破绽,虚晃一戟,拨转呼雷豹,佯装不敌,向后败走,实则右手已悄然向鞍后震天弓摸去。
裴元庆杀得性起,哪里肯舍?大喝一声:“薛礼休走!” 催动抓地狮子兽紧追不舍。
忽见前方薛仁贵猛然回身,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支雕翎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奔面门!
裴元庆到底身手敏捷,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通灵,向侧前方一跃,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箭。
接连被阻,裴元庆心头火起,少年人的倔强被彻底激发,他竟不再闪避,怒吼道:“薛仁贵!有何手段尽管使来,看我银锤破你神箭!” 竟要硬接!
薛仁贵见状,也不多言,施展连珠箭法,嗖嗖嗖三箭首尾相连,疾射而出!
裴元庆舞动双锤,在身前布下一片银色光幕!
“叮!叮!叮!”
三声脆响,三支利箭竟被他以锤面精准挡住,弹飞开去!
薛仁贵不由由衷赞道:“好本事!裴小将军,薛某镇守此地,职责所在,绝不可能放你过去!接下来这一式,你须小心了!”
言罢,他面色一肃,气势陡然攀升!只见他一次竟从箭囊中抽出三支雕翎箭,搭于弦上!
“九星连珠!”
他一声清叱,震天弓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第一次,三箭齐发,成品字形封锁裴元庆上中下三路!
不等其完全格挡,第二次三箭已至,直取其左右闪避空间与坐骑!
紧接着是第三次,三箭如影随形,直指其因格挡而露出的细微破绽!
这正是薛仁贵平生绝技——九星连珠!非神力与神射兼备者不可为!
裴元庆但觉眼前箭影重重,仿佛有九颗寒星同时向自己射来!
他将双锤舞得密不透风,锤风呼啸,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接连磕飞八箭!
然而,第九箭来得太过刁钻,趁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隙,如同毒蛇般“噗”地一声,深深扎入其左肩!
“呃!”裴元庆闷哼一声,剧痛传来,左手锤几乎脱手,身形一晃。
薛仁贵见其中箭,知时机已到,立刻挂弓取戟,催马再次杀回,方天画戟直指裴元庆,喝道:“裴元庆!你已受伤,绝非我敌手!念你年少英雄,不忍加害,速速退回关去!”
裴元庆左臂剧痛,鲜血浸透战袍,心知再战下去必败无疑,只得恨恨地看了一眼薛仁贵,咬牙拨转马头,朝着武关方向败退而回。
此时,秦琼与岳云二将也策马来到薛仁贵近前。岳云急问道:“薛将军,为何不趁势生擒此寮?”
薛仁贵望着裴元庆远去的背影,轻轻甩了甩依旧有些酸麻的手臂,苦笑道:“非不欲也,实不能也。此子真乃一头神力无穷的小牛犊!我虽射伤其左臂,但他单臂犹有千钧之力。”
“方才与他酣战数十合,我双臂早已酸痛无比,若再强行擒拿,恐生变故。”言语之间,充满了对这位少年对手的赞叹与一丝无奈。
秦琼闻言,亦是感慨万千:“如此良将,若能为我汉军所用,何愁大业不成?可惜,可惜啊!”
就在薛仁贵等人感叹之际,武关之内,裴仁基的府邸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程咬金与裴翠云已顺利入关,见到了裴仁基。
而且程咬金大大咧咧,直接将二人已成婚的事实道出,甚至故意嚷着“生米已煮成熟饭”,虽实情是尚未洞房,但话已出口,引得裴仁基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我裴仁基的女儿,岂能嫁与你这个黑炭头般的敌将!” 裴仁基气得胡须乱颤,指着程咬金的手都在发抖。
裴翠云却态度坚决:“父亲!女儿是自愿的!程将军虽貌丑,却心善,更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此事已定,望父亲成全!”
正当厅内争吵不休之际,府门被猛地推开,只见裴元庆脸色苍白,左肩赫然插着一支箭矢,踉跄而入。
“父亲……孩儿无用,未能突破汉军防线……”裴元庆语带愧疚。
“元庆!” 裴翠云一见弟弟如此模样,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扶住,厉声问道:“是谁伤的你?”
裴元庆忍痛答道:“是汉军游击将军,薛礼薛仁贵。”
裴翠云闻言,瞬间将愤怒的目光投向程咬金。
程咬金心里一咯噔,赶紧上前打圆场,陪着笑脸道:“夫人息怒!那薛仁贵定然不知元庆小弟是我程咬金的内弟啊!他若是知道,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下此重手!”
裴元庆这才注意到程咬金,又听其称呼,不由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姐姐:“姐姐,这位是……你们何时成的婚?”
裴翠云余怒未消,没好气道:“就前几日!”
程咬金一边示意亲兵快去唤医官,一边继续安抚道:“元庆小弟伤势要紧。不过话说回来,岳父大人,小弟,如今这形势,你们也看到了。战场上刀枪无眼,今日只是箭伤,若再执意与大汉为敌,下次恐怕……”
随即,他正了正神色,对裴仁基道:“老泰山,如今天下大势,就连我这个粗莽汉子都看得明白!魏帝失德,人心思汉。咱们何必非得给那曹家陪葬,死守这孤城呢?”
裴翠云也趁机劝道:“父亲!如今行俨在南乡汉军手中,元庆又受了伤,关内粮草将尽,将士们怨声载道。为了我们裴家,也为了这满城将士的身家性命,归顺大汉,方是上策啊!”
裴仁基看着受伤的幼子,听着女儿和“女婿”的劝说,再想到被困的长子与关内堪忧的局势,沉默了良久,连叹了数口粗气,颓然道:“此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
但他话锋一转,看向程咬金与裴翠云,语气缓和了些:“不过,你与翠云的婚事,既已禀明天地,却不可如此草率。需在关内,依礼补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裴元庆虽左肩受伤,闻言也举起右手,高声赞成:“对!姐姐的婚事,必须风风光光!”
裴仁基此举,虽未明言投降,但肯为女儿与敌将补办婚礼,实则已是默许了这层关系,向汉军释放了一个微妙的信号。
他心中那杆忠于魏室的天平,在现实与亲情的重压下,已开始悄然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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