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狐叼着引路草在前头领路,毛茸茸的尾巴翘得老高,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苏婉儿手里的糖葫芦。夜色渐浓时,它突然停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用脑袋蹭了蹭林辰的裤腿,又对着树上“嗷呜”叫了两声。林辰抬头一看,树杈上挂着个破旧的酒壶,壶口还残留着淡淡的灵酒香气。
“这是狐妖用来标记安全路线的信号。”药圣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看来万狐谷的狐妖早就察觉到外人闯入,不过这信号是‘友善’标记,应该是青眼狐提前传了消息。”林辰刚要说话,就见青眼狐猛地窜上树,一口咬下酒壶,还没等林辰反应过来,它就用爪子拧开壶盖,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醉得摇摇晃晃从树上摔下来,正好砸在苏婉儿怀里。
“呀!这小狐狸还会喝酒!”苏婉儿连忙扶住它,闻到它嘴里的酒气,忍不住笑出声,“师兄你看它醉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青眼狐打了个酒嗝,爪子一把抓住苏婉儿手里的糖葫芦,叼着就跑,苏婉儿气得追了上去:“还给我!那是我最后一串了!”月光下,一人一狐追着跑,林辰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这青眼狐虽然是上古灵狐,性子却比普通妖兽还调皮。
凌晨时分,三人终于抵达万狐谷谷口。谷口矗立着一座丈高的雄鹰石雕,石雕的翅膀上刻着的纹路,和玉佩碎片投影出的图案一模一样。石雕下方站着两个穿粉色纱裙的狐妖侍女,她们身后的谷门敞开着,里面传来阵阵丝竹声和欢笑声,显然是狐妖盛会正在举行。
“两位可是来参加盛会的修士?”左边的侍女上前一步,目光在林辰胸口的古玉上停留了一瞬,眼神里多了几分恭敬,“谷主有令,持有‘雄鹰印记’者可直接入谷,还请随我们来。”林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们说的“雄鹰印记”就是古玉,看来父亲当年在万狐谷的地位确实不一般。
跟着侍女走进谷内,林辰才发现万狐谷比他想象的还要繁华。谷底是一片开阔的山谷,溪水潺潺,开满了五颜六色的灵花,灵花上飞舞着发光的蝴蝶——那是狐妖培育的“引路蝶”,专门为盛会指引方向。山谷中央搭着巨大的戏台,台上有狐妖正在跳着轻盈的舞蹈,台下摆满了桌椅,桌上放着精致的点心和灵酒,不少穿着华服的狐妖和修士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哇!这些点心好精致啊!”苏婉儿眼睛一亮,拉着林辰跑到一张空桌前,拿起一块刻着狐狸图案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师兄你快尝尝,这糕点里有灵麦粉,吃了能补充灵气!”林辰拿起一块尝了尝,果然入口即化,一股清甜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比他之前吃的聚气丹还要舒服。
青眼狐早就跳到桌上,抱着一盘桂花糕啃得正香,时不时还抬起头,对着路过的狐妖侍女眨眼睛,逗得侍女们笑个不停。林辰刚要拿出吴胖子的介绍信,问问谷主胡媚娘的住处,就见一群穿红色纱裙的狐妖少女围了过来,为首的少女生得极为漂亮,一双狐狸眼顾盼生辉,手里还拿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
“这位公子,你长得真俊,要不要参加我们的‘相亲会’啊?”红衣少女走到林辰面前,脸颊微红,将香囊递了过去,“我是狐族的小红,要是你愿意和我缔结道侣,我爹会送你十株千年灵草当聘礼!”
林辰吓得连忙后退一步,摆手道:“姑娘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相亲的!”苏婉儿突然站起来,挡在林辰身前,叉着腰道:“就是!他是我师兄,才不会和你缔结道侣呢!再说了,你的香囊绣得这么丑,师兄才不稀罕!”
“你说谁绣得丑?”小红顿时急了,指着苏婉儿手里的药篓道,“你一个炼药的丫头,懂什么刺绣?我这香囊可是用‘天蚕丝’绣的,能驱蚊虫呢!”苏婉儿从药篓里掏出一包药粉:“驱蚊虫算什么?我这‘驱虫粉’能驱妖兽!比你的香囊厉害多了!”
两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周围的狐妖和修士都围过来看热闹,还有人起哄道:“让公子自己选啊!”青眼狐也凑热闹,叼着桂花糕跑到林辰脚边,用爪子指了指苏婉儿,又指了指小红,尾巴甩来甩去,像是在投票。
“小子,快解围啊!再吵下去,你就要被狐族的长老抓去当上门女婿了!”药圣的声音笑得直抽,“赶紧说你是来办正事的,拿吴胖子的介绍信出来!”林辰连忙掏出介绍信,高举过头顶:“别吵了!我是来见谷主胡媚娘前辈的,这是镇魔阁吴胖子前辈的介绍信!”
小红和苏婉儿同时停了下来,小红看到介绍信上的镇魔阁印记,脸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镇魔阁的贵客!是我失礼了,我这就带你们去见谷主!”说着连忙收起香囊,引着林辰往山谷深处的洞府走去。苏婉儿得意地看了小红一眼,快步跟了上去,还不忘偷偷掐了林辰一把:“师兄,以后不许对别的姑娘那么客气!”
谷主洞府建在半山腰,由白色的玉石砌成,门口雕刻着九尾狐的石像,石像眼睛里镶嵌着两颗红色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刚走到洞府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冷喝:“什么人敢闯我万狐谷?”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洞府侧面窜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柄带钩的短刃,直刺林辰的后心。
“小心!是血煞教的人!”林辰反应极快,一把将苏婉儿和小红推到身后,锈剑瞬间出鞘,“当”的一声挡住短刃。那黑影踉跄着后退两步,露出一张阴鸷的脸,腰间的血煞令牌在阳光下泛着红光——竟是血煞教的探路者!
“没想到玄元宗的小子居然能找到这里!”黑影冷笑一声,目光死死盯着林辰怀里的古玉,“把玉佩交出来,再把那只青眼狐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青眼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毛发倒竖,对着黑影发出凶狠的低吼,一双青色的眼睛射出两道灵光。
“青眼狐能破除幻境,对我们血煞教的‘迷魂术’有克制作用,难怪教主一定要抓到它!”黑影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撒向空中,粉末落地后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里传来阵阵诡异的歌声——正是血煞教的迷魂术!
“不好,这是‘幽冥迷魂粉’!”药圣的声音急促起来,“让青眼狐释放灵光!它的灵光能破迷魂术!”林辰连忙喊道:“小狐狸,快用灵光!”青眼狐立刻仰头长啸,一道青色的灵光从它眼睛里射出,瞬间穿透黑色雾气,雾气里的歌声戛然而止。
黑影没想到青眼狐的灵光这么厉害,愣了一下。苏婉儿趁机掏出一包“麻痹粉”,扬手撒向黑影:“看我的!”粉末落在黑影身上,他顿时觉得四肢发麻,动作变得迟钝起来。林辰抓住机会,运转《混沌诀》,锈剑泛起青灰光芒,“混沌剑法第四式·流云斩!”剑影如流云般席卷而去,直逼黑影的要害。
“血煞遁!”黑影脸色大变,身体化作一道黑烟想要逃跑,却被青眼狐喷出的青光定在原地。林辰趁机上前,锈剑点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混沌灵气涌入他的体内,封住了他的经脉。黑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说!你们血煞教在万狐谷到底想干什么?”林辰厉声问道。黑影咬着牙,宁死不屈:“我不会说的!教主会为我报仇的!”苏婉儿从药篓里掏出一瓶黄绿色的药水,晃了晃道:“这是我炼的‘吐真水’,喝了之后会不由自主地说实话,你要不要尝尝?”
黑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要开口,洞府的石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容貌绝美,身后拖着九条毛茸茸的白色狐尾,正是万狐谷谷主胡媚娘。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黑影,眼神里带着几分冰冷:“血煞教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闯到我万狐谷来抓人。”
“谷主!”小红连忙上前行礼,林辰也拿出介绍信递了过去。胡媚娘接过介绍信,看完后,目光落在林辰胸口的古玉上,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你是林啸天的儿子?”林辰心里一震,连忙点头:“前辈认识我父亲?他当年是不是来过万狐谷?”
胡媚娘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侍女把黑影带下去关押:“先进洞府再说吧,你父亲的事,说来话长。”走进洞府,里面布置得极为雅致,墙壁上挂着水墨画,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胡媚娘给林辰和苏婉儿倒了杯茶,茶香袅袅,带着一股清心凝神的气息。
“二十年前,你父亲林啸天是镇魔阁的阁主,曾来万狐谷和我联手对抗血煞教的侵袭。”胡媚娘缓缓说道,“当时血煞教的人想抢夺万狐谷的‘狐族灵脉’,是你父亲出手相助,才保住了谷里的族人。那枚古玉上的雄鹰印记,就是我当年送给你父亲的信物,代表着万狐谷的最高敬意。”
林辰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那我父亲失踪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他是不是去了锁龙洞?”胡媚娘摇了摇头:“你父亲离开万狐谷后,就去了玄元宗后山的迷雾森林,说是要追查玄元印记的下落。不过他临走前留下了一个盒子,说要是他的后人来万狐谷,就把盒子交给你。”
胡媚娘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递给林辰。木盒上刻着和古玉一样的雄鹰纹路,林辰刚接过盒子,胸口的古玉就发出青光,木盒自动打开了。盒子里放着一本手札和半块玉佩——那半块玉佩和林辰从摊贩手里得到的碎片合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
“这是我父亲的手札!”林辰激动地拿起手札,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着父亲追查血煞教和玄元印记的经过。手札的最后一页写着:“血煞教背后是幽冥教,他们想集齐七件上古神器打开界门,玄元印记在迷雾森林锁龙洞,吾将死守此地。”
药圣的声音突然凝重起来:“幽冥教!果然是他们!当年我就是被幽冥教的人暗算,才躲进古玉里的!”胡媚娘也脸色凝重:“最近血煞教的人在万狐谷活动频繁,就是为了寻找‘狐族灵脉’,他们想用灵脉的力量激活一件上古神器的碎片。”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婉儿问道。胡媚娘看向林辰:“后天就是狐妖盛会的‘弟子比试’,赢了比试的人能获得进入‘狐族禁地’的资格,禁地深处藏着守护灵脉的阵法核心。血煞教肯定会派人参赛,想趁机破坏阵法。我希望你能参加比试,守住禁地。”
林辰握紧手里的手札,眼神坚定:“我参加!不仅要守住禁地,还要找出血煞教的阴谋,为我父亲报仇!”胡媚娘点了点头,递给林辰一瓶红色的药液:“这是‘狐族灵液’,能滋养你的灵脉,助你突破到引气境中期。明天我让小红带你去熟悉比试场地,也好应对血煞教的阴谋。”
离开洞府时,天色已经亮了。青眼狐趴在林辰的肩膀上,嘴里叼着胡媚娘送的灵果,吃得津津有味。苏婉儿走在林辰身边,小声道:“师兄,后天的比试肯定很危险,我给你炼了几瓶‘爆气丹’,关键时刻能提升一倍的灵气,就是副作用有点大,过后会虚弱半天。”
林辰接过丹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婉儿。有你和小狐狸在,我一定能赢。”药圣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小子,别光顾着感动,赶紧把狐族灵液喝了突破中期!比试的时候,我教你混沌剑法的第五式,保证能把血煞教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回到山谷的客房,林辰立刻盘膝坐下,将狐族灵液一饮而尽。一股浓郁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丹田内的混沌灵脉瞬间活跃起来,疯狂吸收着灵气。药圣的声音在脑海里指导着:“运转《混沌诀》第七重,引导灵气冲击中期壁垒!注意别让灵气外泄,混沌灵脉要慢慢滋养!”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辰的体表泛起淡淡的青光,周围的灵气不断向他汇聚而来。到了中午时分,他的丹田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引气境中期的壁垒被彻底冲破!一股更加强大的灵气从丹田内涌出,顺着经脉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气息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突破了!”林辰睁开眼睛,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气,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青眼狐也跳了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祝贺。苏婉儿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看到林辰的气息,惊喜道:“师兄,你突破到中期了!太好了!后天的比试肯定没问题了!”
林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到客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小红匆匆跑进来,脸色焦急:“林公子,不好了!血煞教的人在山谷里闹事,还说要在比试上废了你!”林辰眼神一冷,站起身,握紧了腰间的锈剑。他知道,血煞教的挑衅已经开始,后天的比试,注定是一场生死之战。
青眼狐也感受到了外面的邪气,毛发倒竖,对着门口发出低吼。苏婉儿从药篓里掏出几包药粉,眼神坚定:“师兄,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血煞教的人有多嚣张!”林辰点了点头,带着苏婉儿和青眼狐走出客房。山谷里,一群穿黑色劲装的血煞教修士正和狐妖侍女对峙,为首的人脸上带着狞笑,正是之前在走私市场逃走的李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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