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劫一空的重宝阁,仅仅只是墨紫阎此番“抄家”行动的一个开始。
岩家作为玉泊城盘踞数百年的大家族,其财富与底蕴自然不可能全部集中在一处。
除了核心的重宝阁外,家族高层——尤其是家主岩承、几位结丹期的太上长老,以及那些筑基后期、手握实权的执事长老——他们的私人住所、修炼洞府,同样是不容忽视的宝藏之地。
这些地方或许没有重宝阁那般系统性的收藏和强大的禁制,但却往往存放着主人最常用、最喜爱、或者最私密的物品。
可能是贴身使用的法宝、偶然得到的奇物、精心培育的灵植、尚未用完的高阶丹药、私藏的功法心得,甚至是……他们的家眷。
墨紫阎行事,向来追求效率与彻底。既然已经动手,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有价值的“尾巴”。
他抱着依旧在沉睡消化血液能量的血瞳璃,如同鬼魅般,在已然变得空荡死寂的岩家庄园内快速穿行。
凭借着强大的神识感知和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捕捉,他轻易地锁定了那些灵气最为浓郁、建筑最为精致或隐秘的院落楼阁。
岩家家主岩承的居所,是一座位于庄园中心湖畔、占地极广、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豪华府邸。
门口本该有精锐护卫把守,但此刻空无一人。
墨紫阎踏入其中,神识扫过,发现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惊慌失措的仆役和修为低微的岩承直系亲属如妾室、年幼子女。
他们看到墨紫阎这个陌生而危险的闯入者,几乎是没有叫喊出一声。
墨紫阎面无表情,甚至懒得去看清他们的长相。
袖袍一挥,无形的空间之力笼罩整座府邸,无论是人,还是屋内陈列的古玩字画、架上的玉简书籍、密室中存放的灵石丹药、甚至是庭院中几株颇有年份的灵草……
所有活物与有价值的物品,尽数被一股脑儿地摄入圣魔戒之中。
不过几个呼吸,这座原本奢华热闹的府邸,便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建筑和来不及带走的普通家具。
紧接着,是几位太上长老的修炼洞府。这些洞府往往位于庄园后山的灵脉节点,设有更强的私人禁制。
但禁制的主人已然不在,这些无人主持的阵法在墨紫阎面前形同虚设。
他破禁而入,如法炮制。洞府内积累的修炼资源,聚灵阵眼处的上品灵石、辅助修炼的静心香、淬体药液、个人收藏的法宝、以及存在的闭关护法弟子或侍从……同样被一扫而空。
然后是那些执事长老的宅院……甚至是一些看起来富庶的岩家旁系重要成员的住处……
墨紫阎如同一个最高效、最无情的清道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的圣魔戒内,那个专门划分出来存放“杂物”和“预备材料”的空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各种物品和陷入昏迷或禁锢状态的人填满。
灵石堆积成山,材料分门别类,法宝光华流转,丹药瓶罐林立,玉简书籍堆叠……
还有那些被封住修为、陷入沉睡的岩家各色人等,从家主家眷到长老弟子,从核心嫡系到稍有价值的旁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如同货物般被整齐“码放”。
他这种近乎掠夺一切、不留余地的肆意索取行为,固然收获了海量的资源,但也终究……招惹来了事端。
就在墨紫阎如同飓风般席卷了岩家核心区域大半的“宝藏点”,正准备带着昏睡的血瞳璃离开岩家庄园,转道前往同样“肥美”的金家进行下一轮“收割”时——
异变,于岩家庄园那气势恢宏的正大门前,不期而至。
墨紫阎抱着血瞳璃,刚踏出内院的门廊,来到通往正门的前庭广场。
阳光洒落,将广场上的青石板照得有些晃眼。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微风拂过空荡屋檐发出的细微呜咽声。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之中,远方的天际,一道锐利无匹、仿佛能撕裂长空的银色剑光,正以极快的速度,划破云层,朝着岩家庄园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剑光速度惊人,初看时还在天边,不过三五息功夫,便已逼近庄园上空,其凌厉的剑意甚至让前庭广场的空气都微微凝固了几分。
墨紫阎脚步微顿,抬眸望去,眼中倒映出那道飞速逼近的身影。
剑光在岩家庄园正门前的上空骤然一敛,显露出其中的人影。
来者是一名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姿挺拔如松。
他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衫,并非劲装,却自有一股飘逸出尘的剑客风范。
脚下踩着一柄通体银白、寒光凛冽的三尺飞剑,剑身细长,造型古朴,显然品阶不低。
他有着一头如同最上等墨玉般的及腰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白色丝带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随风轻扬。
面容俊朗非凡,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削,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英气与锐利的美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他背后,并非只背负一柄剑,而是交叉背负着两柄连鞘长剑!
即便未出鞘,也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剑意与截然不同的属性力量。
这身打扮,这气质,这修为……墨紫阎目光一扫,心中便已有了判断。
从服饰上来看,此人绝非九泉门的弟子。
而且,其修为……赫然已经达到了结丹巅峰!
气息凝练浑厚,隐隐与天地间的锋锐之气相合,显然在剑道一途上造诣极深,绝非寻常结丹巅峰可比。
白衣剑客驾驭飞剑,稳稳地落在岩家庄园那两扇紧闭的、高大的朱漆铜钉大门之前。
他先是微微蹙眉,目光扫过大门两侧——那里本该有岩家精锐弟子轮值守卫,此刻却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嗯?”他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明显的疑惑,低声嘀咕了一句,
“奇怪……岩家今日是何盛典或要事?怎地连看门护卫都撤了?以往我来,都有长老亲自相迎,门口也总会有弟子值守通报的……”
他这低声自语,自然逃不过墨紫阎的耳朵。
随即,白衣剑客似乎才注意到,就在距离大门不远处的前庭广场上,还站着一个人。
他的目光转向墨紫阎,开始暗自打量。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墨紫阎那过于年轻的俊美面容,以及那一身看似简单、却隐隐透着不凡气息的黑色长袍。
神识扫过,反馈回来的灵力波动显示,对方似乎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
‘筑基初期?’白衣剑客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能在岩家核心区域如此从容行走的,怎么会只是一个筑基初期?
而且,对方那气定神闲、渊渟岳峙的气质,以及那双深邃平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瞳孔,都让他本能地感觉到,眼前这个黑袍青年,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要么是隐藏了修为,要么……就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依仗。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墨紫阎怀中抱着的那个血红色长发幼女身上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幼女模样精致得不像凡人,但那头血发实在太过扎眼。
更诡异的是,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浓郁到近乎异常的生命气息,仿佛一颗行走的人形宝药,然而……她的体内,却没有丝毫灵力修为的波动!
这种极致的矛盾感,让白衣剑客心中警铃微作。
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这种状况绝不正常,这幼女恐怕……来历非凡,或者身怀异禀,甚至可能是某种灵物。
种种疑点叠加,让白衣剑客心中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他并非鲁莽之人,在未弄清情况前,不会轻易动手。
他上前一步,对着墨紫阎拱了拱手,语气还算客气,但带着明显的审视和询问意味:
“这位道友,请了。”白衣剑客的声音清朗悦耳,如同玉石相击,
“在下途径此地,特来拜访岩家故友。敢问道友……可是岩家之人?为何……在下从未在岩家见过道友?”
他这话问得很有技巧,既点明了自己与岩家相识,又直接质疑墨紫阎的身份。
因为以他和岩家的熟悉程度,岩家若有墨紫阎这样气质独特的人物,他不可能毫无印象。
墨紫阎闻言,心中念头飞转。
与岩家相识的故友?
结丹巅峰的剑修……看其气度,绝非散修,很可能是某个大宗门或强大剑派的精英弟子,甚至是核心人物。
在此刻这个节骨眼上出现……难不成真是所谓的气运之子,专门来坏我好事的?
不过,他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内心的思量,反而在白衣剑客问话之后,露出了一个看似平和、实则带着几分疏离与戒备的淡淡笑容。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反客为主,同样用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白衣剑客一番,语气不卑不亢,甚至带着一丝属于“主人”的质问:
“道友又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岩家重地?”
他刻意加重了“我岩家”三个字,仿佛自己就是岩家的一份子。
不等白衣剑客回答,墨紫阎脸色陡然一沉,语气变得严厉而充满压迫感,继续呵斥道:
“难道道友不知,我们岩家近日已然闭门谢客,正在筹备一件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在老祖顺利突破之前,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入岩家庄园!违者,将以擅闯重地、图谋不轨论处!”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辞严,仿佛真的是一位忠心耿耿、严格执行家族命令的岩家核心成员。
配合着他身上那不自觉散发出的、远超筑基期的深沉威严与绝对自信的气场。
一时间,竟然真的将这位见多识广、修为高深的白衣剑客,给镇在了原地!
白衣剑客被墨紫阎这突如其来的严厉斥责弄得一怔。
对方那理直气壮、仿佛他才是无理闯入者的态度,以及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岩家老祖在准备突破?闭门谢客?
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心中的疑虑暂时被压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和将信将疑。
难道……真的是岩家内部有要事,自己来得不巧?
这个黑袍青年,或许是岩家秘密培养的、一直未曾露面的核心子弟?
不然怎会对“老祖突破”之事如此清楚,又敢如此强硬地阻拦自己这位结丹巅峰的“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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