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和熟客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又是后怕又是解气。
“邪哥!你太牛逼了!”刀疤刘激动得满脸通红,比划着李小邪刚才那几下,“就那么唰唰唰!跟看电影似的!”
老王赶紧端来一碗冰镇绿豆汤:“小邪,快喝点,压压惊。”
林婉儿紧紧抓着李小邪的胳膊,眼圈还有点红,声音带着颤:“小邪哥,他们会不会再回来?”
李小邪接过绿豆汤一口灌下,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打斗带来的燥热。他拍了拍婉儿的手背,脸上又挂起那副混不吝的笑容:“回来?回来干嘛?嫌医药费不够贵啊?”他指了指地上还没收拾的狼藉,“正好,该换批新桌椅了,找司徒浩报销。”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但李小邪心里清楚,麻烦才刚刚开始。司徒浩派来的第一波是明着砸场子的打手,下一波会是什么?暗箭更难防。
他一边招呼着众人帮忙收拾,一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腰间的指南针。指针依旧微微颤动着,显示着潜在的威胁并未远离。
果然,没过多久,就在夜市人气最旺的时刻,第二波人来了。
这次来的不是彪形大汉,而是七八个穿着普通、貌不惊人的男子,分散着从不同方向挤进人群,眼神闪烁,手都揣在兜里,慢慢向烧烤摊靠近。他们显然吸取了教训,不打算硬碰硬,而是想制造混乱,或者用阴招。
李小邪正低头给一串烤馒头片刷蜂蜜,眼角的余光已经锁定了这几个不速之客。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一下,心里有了计较。硬打不是不行,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静太大,而且容易伤及无辜,还会给司徒浩留下把柄。
得用点“文明”的方式。
第一个靠近的瘦高个,手刚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还没来得及动作,李小邪正好端起一大盆刚洗完生菜、带着冰碴子的脏水,嘴里喊着:“劳驾让让!小心地滑!”
他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整盆带着菜叶和冰碴的脏水,“哗啦”一声,精准地泼了那瘦高个一身!
“我操!”瘦高个被冰得一激灵,浑身湿透,冷得直哆嗦,手里的刀也“当啷”掉在地上,被李小邪“不小心”一脚踢进了旁边的下水道缝隙。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没站稳!”李小邪一脸“歉意”,把手里的空盆子顺手扣在了旁边另一个想掏家伙的矮胖男人头上,哐当一声,那男人直接被扣懵了,在原地转了两圈。
“嘿!我的盆!”李小邪叫着,伸手去拿盆,脚下却“恰好”踩住了矮胖男人松开的鞋带,那男人刚要发作,被这么一绊,直接向前扑去,跟他另一个冲过来的同伙撞了个满怀,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滚作一团。
这时,第三个家伙见同伴出师不利,骂了一句,从侧面抄起一个板凳就想砸。李小邪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正好转身去拿挂在架子上的炒锅,那板凳带着风声擦着他的后背砸空。他拿起炒锅,掂了掂,嘴里嘟囔:“这锅该刷刷了。”
说着,他手腕一抖,炒锅里残留的油渍和几片葱花,如同天女散花般甩了出去,精准地糊了那家伙一脸!油迷了眼,那人惨叫一声,丢掉板凳,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抹着。
“不好意思啊,没注意锅里还有东西。”李小邪“诚恳”地道歉,顺手把炒锅往旁边一递,锅沿“铛”地一声,正好敲在第四个悄悄摸过来的家伙的手腕上,那人疼得嗷一嗓子,手里的钢管掉在地上。
整个场面变得极其滑稽。李小邪在摊位前“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端水、拿盆、取锅、递调料……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真的只是在忙碌地照看生意。可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给那些试图靠近的捣乱分子造成了各种各样的麻烦——泼水、扣盆、绊脚、甩油、敲手腕……他像是在跳一支编排古怪的舞蹈,而那群不怀好意的家伙,则成了配合他舞蹈、不断出丑的倒霉蛋。
他们不是莫名其妙撞在一起,就是脚下打滑摔个屁墩儿,要么就被突然飞来的食材(比如一颗精准命中鼻头的独头蒜)或者厨具(比如一个旋转飞来的锅盖)打得晕头转向。李小邪甚至还有空继续烤他的串,偶尔撒一把孜然,那飞扬的粉末都能让某个试图靠近的家伙喷嚏连连,涕泪横流。
周围的人群从一开始的紧张,渐渐变成了目瞪口呆,最后忍不住爆发出阵阵哄堂大笑。这哪里是打架斗殴,分明是一场爆笑的情景喜剧!
“邪哥!你这撒孜然的手法绝了!能驱邪!”刀疤刘笑得直拍大腿。
老王也乐得合不拢嘴:“我看小邪今天是在练功呢!锅碗瓢盆功!”
林婉儿一开始还紧张地攥着拳头,后来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看着李小邪在那“狼狈”却游刃有余地戏耍着那群人,眼里满是崇拜和安心。
那七八个家伙被折腾得灰头土脸,浑身不是脏水就是油污,鼻青脸肿,连李小邪的衣角都没摸到,反而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丢尽了颜面。他们互相搀扶着,看着那个依旧在烤架前忙碌、嘴里还哼着歌的烧烤摊主,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憋屈。这他妈哪儿是烧烤摊主?这分明是个妖怪!
最终,他们在一片嘘声和笑声中,狼狈不堪地互相搀扶着,挤开人群,逃之夭夭。
李小邪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看着那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毛毛躁躁的,路都走不稳,还学人出来混。”他拿起一串烤好的鸡翅,递给眼睛笑成月牙的林婉儿,“来,婉儿,尝尝,哥新研究的口味。”
仿佛刚才那场“锅碗瓢盆交响曲”只是营业期间的一段小插曲。
然而,当他转身去拿饮料时,目光扫过夜市对面二楼一家关着灯的茶馆窗口。那里,似乎有镜片的反光一闪而过。
李小邪拿起一瓶冰镇啤酒,用牙咬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他对着那个窗口的方向,不易察觉地举了举酒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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