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回到东屋，透过窗子看到那个在给孩子喂饭的身影后，心跳都快了几分。
在爸妈家里住的时候，虞欢睡觉的时候都把孩子放中间。
现在，孩子明显在床的内侧。
看动静已经睡着了。
周青原地站了会，晾干身体钻进了虞欢帮他准备的被窝。
床离窗户比较近。
尽管窗户被纸糊满，皑皑白雪也映出来一些光亮。
她背对着他，乌发散落着，香气扑鼻。
温度高，周青再不担心容易冻到她，手不受控的就进了她被窝。
虞欢怕吵到刚睡的女儿，不敢躲，负手去拦。
周青顺势抓住了，侧身往她身边靠了靠：“暖和不？”
“嗯。”
“我也是在镇上听说更北方家家户户有炕，咱这里不算酷寒，所以很少有人砌这个。”
虞欢在听他说话，听着听着就不对劲。
他呼吸越来越近。
嘴唇都好像碰到她后颈了。
她脸色不自然。
环境又有效的遮掩住了。
周青声音轻，接着说：“明天好像还有雪，就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车队出行。”
“什么车队？”
“破烂行要去外地交货，下雪了可不就容易耽误事儿。今晚不知道能不能收齐货，连夜出发，别的地界未必有雪。”
虞欢被他聊天内容带了进去。
公公前些天回来了一趟，挺开心的，破烂行做的似乎是不错。
虞欢也开心。
就算不为自己这个小家，也为公公婆婆最偏心的那个孽子总算是在做正事儿。
她公婆好。
从小没有父爱母爱的她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
“那万一车队走不掉怎么办？”
“少赚呗，耽误点时间跟多掏点运费。”
虞欢恼：“你就不能多操点心，总让咱爸在那边守着。”
周青操心不少，他了解许东耀这个人就够了。
父亲在那边的工作就是搭把手，住下守着破烂行。
不过听她这么说，周青还是顺着回道：“我想你啊，一出门就想，控制不住。”
虞欢抿唇，心尖似有什么东西被他撩动了下，酸酸暖暖麻麻的。
她绷着表情：“只会儿女情长能有什么大出息。”
周青认真：“我不想有多大出息，一家人健健康康吃饱穿暖就够了。”
虞欢想到些气不打一处来的事：“说话倒是好听，女儿高烧你都能抢我钱……”
“我以为你又拿她当幌子试图去管我，没当成是真的。”
虞欢还想翻旧账，又想到这阵子的他，不再说。
周青打岔：“等这趟出车顺利，破烂行稳定下来，我就让咱妈也去镇上帮衬着，老两口好有个伴，我在家陪你一块照顾孩子！”
虞欢都快听笑了。
年纪轻轻的让父母出去工作，他宅家里。
虞欢：“那咱全家还不如都搬镇上去。”
“搬是肯定要搬，不是现在。镇上眼下治安不太好，包括大城市也不容易生存，对比起来还是咱村更适合眼下居住。”
虞欢勉强的认可。
外面事儿是挺多的，暂住证，辅警，还有计划生育……
虞欢听一些妇人闲聊，好多人因为生孩子掏不起罚款，家被糟蹋的不轻。
青石村也有超生的。
因为距离镇上远，有过来检查的村长也提前通知大家，山里哪都能住，能躲。
一来二去的，又没人故意举报，超生办也就不盯着这里。
聊着，聊着。
虞欢连被角什么时间松的都没察觉。
总之没一会儿，她人被拽他被窝去了。
虞欢防备，被搂着也双臂交叉护住了胸口。
周青心情则跟海上的船一样，左摇右晃。
香味入心，人也入心。
他隔着睡衣抚着她背部，整个把虞欢完完全全的禁锢在了怀抱内，越搂越紧。
虞欢自能感觉到他躁动。
许是环境太过温暖，她平时的戒心也淡去许多，低声：“你又说话不算话了……”
周青抵了抵她额角，嘴唇印了上去。
接着是她高挺的鼻梁，以及没来及躲闪的唇。
甜丝丝，软糯糯的触感。
周青试探着，加深着这个惦记了不知多久的吻，一点点卸着她防备。
女人总是傲娇的，特别是这种感情状况，这种事情上。
周青在她半抵抗半生气的状况下，亲了她十几分钟，总算是牢牢控住了她纤细的双腕，人也完全占据了主导。
雪透过贴纸的窗户带来的光线下。
虞欢最后的倔强就是把头撇了过去，双眼紧闭，呼吸微微的发沉。
周青唇又落在了她颈上，锁骨，全身。
她睡衣早在刚刚密密麻麻的吻中，不复存在。
风渐渐的更大。
更急。
呼啸着，暂时将所有寒凉吹散。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虞欢眉头紧锁，尽力维持着最后一点骄傲跟矜持：“好，好了没……别吵醒囡囡……
怎么还来……”
周青早就好了一次又一次。
他比新婚那晚都还没出息。
一直到第三次才慢慢的掌握节奏，适应了些。
人间极乐，莫过于此。
想一口口吃掉的人，温暖的床，肆意无度。
……
三个多小时后，凌晨都过了。
周青才精疲力尽的缠住了虞欢。
两人身上的汗渍全被床单跟被子吸收。
好在炕大，都默契的在这个被窝里乱来，一会准备换被窝跟孩子一块睡。
虞欢大脑终于清醒了些。
心下难免柔软。
她总会在这种事后有个不受控的温柔期，仿佛脾气跟棱角全不存在。
她埋怨拧了他一下，回味着。
以前的周青一点都不温柔，现在的他不一样。
会失控，却也时刻在关心着她。
“欢欢，我还想……”
虞欢激灵，愤怒压低声音打断：“几点了，明天我说不定还要早起去代课！”
周青换了抱姿，从后贴住了她，掌握着女儿吃饭的工具。
虞欢没力气拦着。
睁着眼，看向泛白的窗子：“你又言而无信，小人！明明答应了离婚前不碰我！！”
周青感受着最熟悉的绵软，轻笑：“你还真想跑啊？”
“当然。”
“跑哪去？”
“你管呢。”
周青：“就你这形象如果进入社会，太危险了。”
“我什么形象？”
“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天人之姿，皎若月光……”
虞欢咬红唇。
周青：“你稍微换套时髦点的衣服，比明星都美。不，现在就比那些港t的明星美。”
“什么是明星？”
“就，黎明，李嘉欣这一类的人……”
“我知道黎明，听室友聊到过，说所有人都想嫁给他。好看是挺好看的，哪有那么夸张。不过他们那边好发达，跟咱们像两个世界。”
周青：“未来的咱们很快就能赶上他们，一年内我一定带你去那边玩一圈。”
虞欢翻白眼：“你最近怎么开始爱吹牛了，有点成绩就飘。”
周青亲了下她头发：“欢欢，你对物质有要求没？”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说到这，虞欢眼眶本能的湿：“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物质。我前阵子恨死你了，你就像完全变了个人，让人一点希望看不到……”
周青眼眶也湿：“你就当那个魔鬼不是你男人，他暂时被命运偷走了，现在又把他还给了你。”他强笑：“港城太远，先不提，想不想过年回家看看你爷爷奶奶。”
虞欢换到了女儿被窝：“我爸妈一直在找我，同学给我寄信说他们还去了学校闹。幸好校领导比较傲慢，搭理都不搭理他，直接让保安把人送派出所了，我爸这才算是没打听出来我在哪……我要是去看我爷爷奶奶，他碰到我，肯定想杀了我。
再说我虽然想二老，但我也知道爷爷奶奶肯定跟儿子一个立场。
我们之间的缘分从我选择留在青石村的时候就不一样了。看以后吧，有机会了再说。”
周青诧异她的反应跟智慧。
他一直都以为虞欢对爷爷奶奶感情特别的深。
现在看来，她只是没有更能让她牵挂的人而已。
经历过事儿，被别人更好对待过之后或许意识到了她爷爷奶奶对她真的就只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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