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年，你可知罪？”
天牢深处，沈清辞手持长剑，剑尖直指被铁链锁在墙上的身影。
周崇年缓缓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强自镇定：“沈姑娘，不，沈将军的女儿……你这是要动用私刑？”
“私刑？”沈清辞冷笑，“对你这种人，用什么刑都不为过。”
她向前一步，剑锋在昏暗的牢房中泛着寒光：“告诉我，为什么要构陷我父亲？”
周崇年垂下眼：“成王败寇，多说无益。”
“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权？”沈清辞声音冰冷，“就为了这些，你就害死数万边关将士，害得沈家满门蒙冤？”
周崇年沉默不语。
“说话！”沈清辞一剑劈在墙上，火星四溅，“我父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他？”
周崇年终于抬头，眼中带着疯狂的恨意：“待我不薄？就因为他是镇国将军，就可以永远压我一头？就因为他是忠臣良将，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敬仰？”
他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我周崇年寒窗苦读数十载，凭什么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
沈清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因为这个？就因为嫉妒？”
“不止！”周崇年嘶吼道，“还有兵权！三皇子答应我，事成之后，兵部就是我的！我再也不用看你们沈家的脸色！”
沈清辞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嫉妒，多少将士枉死边关？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周崇年狞笑，“要怪就怪你父亲不识时务！”
沈清辞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周崇年，我今日来，不是来听你狡辩的。”
她举起长剑：“这一剑，是为边关枉死的将士。”
剑光闪过，周崇年惨叫一声，左臂应声而断。
“这一剑，是为我沈家满门忠烈。”
右臂落地，鲜血喷涌。
周崇年痛得满地打滚：“杀了我！快杀了我！”
沈清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死？没那么容易。”
她剑尖指向他的心口：“这一剑，才是为我父亲。”
长剑缓缓刺入，周崇年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沈清辞，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地狱。
“父亲，”沈清辞对着虚空轻声说道，“女儿为您报仇了。”
她拔出长剑，任由鲜血溅在素衣上，如同雪地红梅。
牢门外，萧彻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当沈清辞走出来时，他递上一方手帕：“擦擦吧。”
沈清辞没有接手帕，只是看着他：“你觉得我太残忍？”
萧彻摇头：“他罪有应得。”
他望向牢内周崇年的尸体：“只是没想到，你会亲自动手。”
“我必须亲自动手。”沈清辞语气平静，“这是身为人女的责任。”
她低头看着染血的双手：“从父亲蒙冤那日起，我就在等这一天。”
萧彻轻叹一声：“现在大仇得报，你可觉得解脱？”
沈清辞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就算杀尽所有仇人，父亲也回不来了。”
她抬头望向天牢狭小的窗口：“但这至少能让他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当晚，沈清辞独自来到宫中最高处的观星台。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牌位，轻轻放在地上。
“父亲，女儿今日手刃仇敌，为您报仇了。”
她点燃三炷香，对着牌位跪下：“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夜风吹动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女儿知道，您一生忠君爱国，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构陷忠良之徒。今日女儿杀了周崇年，想必您也不会怪罪。”
她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沈家的冤屈，女儿一定会彻底洗清。您的清白，女儿一定会还给您。”
远处传来更鼓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沈清辞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牌位，转身离去。
在她身后，香火明明灭灭，仿佛有人在无声回应。
第二天清晨，萧彻来找沈清辞时，发现她正在院中练剑。
剑法依旧是沈家剑法，但招式中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从容。
“看来你心情不错。”萧彻笑道。
沈清辞收剑而立：“大仇得报，自然轻松许多。”
她看向萧彻：“接下来该对付萧景琰了。”
萧彻点头：“我已经收集到足够证据，随时可以动手。”
“不急。”沈清辞擦拭着剑身，“让他再多煎熬几日。”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死亡不可怕，等死才最折磨人。”
萧彻看着她，突然问道：“清辞，等这一切结束，你有什么打算？”
沈清辞动作一顿：“还没想过。”
“我想过。”萧彻走近一步，“等为你父亲平反后，我想……”
“殿下。”沈清辞打断他，“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她收剑入鞘：“大仇未报，何以为家？”
萧彻看着她坚定的侧脸，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但他已经在心中立誓：待山河平定，他一定要让这个女子，成为他最珍视的皇后。
与此同时，天牢中的萧景琰也得到了周崇年死讯。
“废物！都是废物！”他疯狂地砸着牢房中的一切，“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狱卒冷眼旁观，等他发泄完了才开口：“三皇子，九殿下让我传话给您。”
萧景琰猛地抬头：“什么话？”
“殿下说，周崇年已经伏法，下一个就轮到您了。”
萧景琰脸色惨白，跌坐在地。
他终于明白，这场博弈，他输得一败涂地。
而现在，他连选择怎么死的权利都没有。
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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