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脚下，所有人都从小草车上下来。
温秋云抬手从空间里取出四辆越野车，稳稳落在空地上。
众人纷纷脱掉防护服，上面只沾了些山洞壁上滴落下来的水珠，抖两下就干净了。
许岁和把衣服叠起来递给旁边的林洋，“这衣服你们留着，以后出任务说不定能用。”
她空间里大把，而且他们都用过了 她也不太想要。
其他人也没客气，都把防护服叠好收了起来，末世里这种专业防护服可不好找。
“姐姐。”白清然突然开口，站在车边没动，“分开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许岁和。”她答得干脆，说完就转头上了车。
牧景山转身时又瞥了白清然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对方是什么碍眼的东西。
白清然对上他的眼神，表情还是那样无辜又可怜。
其他人也陆续上车，没再多说一句话。
张澜之发动车子时，扫了眼后视镜。
白清然还站在原地，对着他们的车挥了挥手，阳光落在他白得过分的脸上，看着有点不真实。
直到三辆车子越开越远，变成远处的小黑点，白清然才收回目光。
楚风早已上了车，此时降下副驾驶的车窗：“走吧，白少。”
白清然眼底没什么情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楚风开着车，朝着白家夫人所在的庇护所驶去。
车里，白清然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戒指盒，眼底翻涌着藏不住的兴味。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
小岁和，我们还会再见的。
... ...
城郊外。
许岁和刚下车，一股浓郁的灵气就扑面而来。
前面就是淮城基地的变异兽养殖场，空气中的灵气这么浓，里面应该藏着不少灵源。
“嘶——”
旁边传来倒抽气的声音。
林洋他们刚下车就皱紧了眉，下意识按住太阳穴，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
这股灵气对普通人来说太霸道了，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攥着心脏。
养殖场的围墙建的很高，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建筑。
周围还留着不少哨岗，几个守卫正站在上面张望，应该是按牛启铭的吩咐留在这等候。
整个场地大得惊人，至少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宽，可想而知原先养殖的变异兽数量有多惊人。
“走吧，先进去看看。”张澜之率先迈步，声音有些沙哑。
许岁和停住脚步，看向打算跟过来的七个兵哥和李家父子：“你们不用进去了。牛启铭不会耍花招，而且王建业的人已经清干净了，里面不会有问题。”
林洋几人没应声，去不去得听张澜之的安排。
张澜之看了眼那几个被灵气影响得脸色发沉的兵哥，点头道：“我和你们一起进去，他们在外面等着就行。”
许岁和又看向温秋云三人：“小鱼姐，秋云姐，沐阳，你们也别跟着了。里面石头多，对身体影响大。既然没什么危险，就没必要进去了。”
温沐阳和路鱼对视一眼，乖乖点头。
他们现在头晕得厉害，就算真遇到危险，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温秋云看了下张澜之和牧景山，有他俩在，而且岁和本身也很强，确实用不上她。
她道：“好，你们注意安全。”
许岁和瞥了眼身边的牧景山，见他丝毫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就没再多说。
她和张澜之、牧景山三人朝着大门口走去。
留在外面的人见状，赶紧把车开远了些。
离得越近，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就越重，还是躲远点舒服。
墙头上的守卫看见他们，立刻举起望远镜，视线在许岁和身上停留了几秒。
确认她和基地长给的照片上的人完全吻合后，才按下了开门的开关。
沉重的铁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露出十几个金属碉堡，每个都像派大星的屋子那样，露在外面的部分是半圆形，还装着一扇看着就很坚固的门。
“应该是按变异兽的种类分开养殖的。”张澜之观察着那些碉堡说。
许岁和点头：“应该是了。这碉堡看着够结实，还有这么多守卫守着，说不定真能困住那些变异兽。”
“不一定。”牧景山开口，“只要风险存在，就有发生的可能。”
“也是。”许岁和应道，“不管人类能不能控制、能不能承担风险，变异兽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张澜之很赞同这个说法。
作为保守派，他一直觉得：“养殖变异兽就像在安全区里放了个定时炸弹。哪怕其中99%都可控，但只要有1%的失控，就可能毁掉整个基地，甚至让种群灭绝。这种危险的连锁反应，完全超过了养殖能带来的收益。”
许岁和有些意外。
她原以为张澜之多少会认可这种模式，没想到他是完全反对的，便问道：
“可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没什么问题，还觉得是可控范围内的长久收益呢。毕竟变异兽相对好养活。”
张澜之摇头：“晶核并非不可替代，但变异兽的风险是唯一且致命的。要是没有变异兽，人类大可以回到从前的自然社会，无非是少了晶核带来的那些能力而已。”
牧景山也来了兴致，补充道：“就像一艘在风暴里航行的船，首先得保证船身不漏水，不引入内部威胁，而不是在船舱里养条可能撞破船板的鲨鱼，就为了卖它的牙齿换食物。”
许岁和忍不住赞赏：“比喻的不错啊，你们都挺清醒的。要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这些，真不敢想这个世界会变得多好。”
牧景山：“全是聪明人，这个世界未必会比现在好。”
许岁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不完美的多元个体才能让世界有弹性。
要是只剩聪明人，就像一艘满是船长却没水手的船，方向再对，也会在风浪里散架。
想到这，她忍不住哼了两声，心里暗爽：
跟聪明人相处就是好，自己都变机灵了。
张澜之和牧景山都转头看她，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开心起来。
牧景山没多问，伸手转动门上的大轮盘。
“咔哒”一声，门开了。
门后的墙壁上留着几个方形的印痕，边角还能看见电线接口。
“原先墙壁上应该挂过监控大屏幕。”许岁和猜测，“下面才是变异兽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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