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沢柳一手托腮听着老太监的汇报,拍了拍身旁人的大腿,“有人跟你抢狐狸啊小傻子,你说该怎么办?”
宗元矜眼神一凶,“不行,那是要拿来给沢柳做狐裘大衣的。”
“叫哥哥。”
辛沢柳纠正他的称呼,执着于让这人叫自己哥哥,等他乖乖开口后这才满意,“那就找人把狐狸都猎走好了,不给他们留下一只。”
“是,殿下。”
老太监接到命令,退下去找暗卫安排去了。
宗元矜见老太监走了,找了个想去上厕所的借口,跑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召出了他的暗卫。
“主上?”
暗卫很是疑惑,近来主上的太不正常了,不光缠着辛沢柳那个废太子不说,还让人去找夜明珠。
夜明珠找到了,又让人埋进土里,虽然以前的主上也很阴晴不定,但现在的好像更猜不透了。
宗元矜可不知道自己的暗卫在心里腹诽自己,他压低了声音,开口下令,“除了沢柳的暗卫抓得那些不去管,其他人的手里不准有一只狐狸。”
“呃,好的主上。”
暗卫点头应下,一闪身离开了。
很好,他们从找东西变成了狩猎的了,主上越来越奇怪了。
宗元矜又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才回去找辛沢柳,路过三皇子的营帐时候,忽然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他微微挑眉,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躲好,竖着耳朵开始听。
三皇子的营帐内。
“你来做什么?”
辛沢杨面无表情的注视面前的女人,捏着茶杯的手不由得收紧,感受着吊在身前刺痛的手臂,眼中嘲讽一闪而过。
明贵妃自然注意到了他眼中的嘲讽,朱唇勾勒出一个巧妙的弧度,似是在笑,又似是只浮于表面的虚假,涂着鲜红寇丹的手指缓缓抬起,捏起一块桂花糕。
在外做的自然没有在宫中做的那般精致,明贵妃只是咬了一口就放在一旁,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唇上的残渣,轻轻叹气,“还是宫里的好吃些,这一出门啊,什么都差了一大截。”
“还好秋猎只是三天,不然本宫就要闹着回去了,你……”
“呵。”
话音未落,辛沢杨就冷笑一声打断,他手中茶杯一下碎裂成几块,碎片飞溅直冲明贵妃的面门,明贵妃当即脸色一变,闪身躲闪间一点乌黑的光芒划过,辛沢杨躲闪不及,黑光瞬间缠上他的脖颈,一对毒牙对准他的命门,下一秒就要咬下去!
明贵妃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音调,那袭向辛沢杨脖颈的毒牙收回,发出一声瘆人的嘶鸣。
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毒蛇,绿油油的蛇瞳紧盯着辛沢杨,黑色蛇信不断吐出,擦过他的脸颊。
辛沢杨不敢挪动半分,脖子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余光扫向略显狼狈的明贵妃,面容阴沉如冰,“把你养的畜牲从本皇子脖子上弄下去!”
“你竟然敢伤本宫的脸!”
明贵妃恍若无闻,她拿出铜镜仔细看过脸上并无伤口后,终于松了口气,只是那双生的极魅的眸子里阴冷遍布,宛如一条深林沼泽中的毒蛇,只是对视一眼便只觉毛骨悚然。
辛沢杨看掼了这样的表情,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见毒蛇没有攻击便直接上手将其扯下,徒手一捏竟将毒蛇捏爆,腥臭血液沾了他满手,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母妃,您出的馊主意,让三个瘸了腿的皇子进围猎场狩猎,是嫌我们活的太长了?”
“哦也对,毕竟二皇兄被废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是吗?父皇知道您在惦记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吗?”
辛沢杨甩掉手上的蛇血,点点血液被甩飞到明贵妃华丽的宫装上,但两人谁都没有在意,只是用着同样冰冷的目光注视着。
不过几息时间,明贵妃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低沉诡异,朱红唇瓣更是裂开到一个夸张的程度,五官也因此扭曲,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美丽,变得极其诡异。
“那又如何?你能拦得住我?这天下本该是我的!”
“不管是那皇后的位置,还是这天下共主!本该就是我的!我耗费二十年的年华,却抵不过一个死人!”
“皇帝果然都是冷心冷肺之人,本宫也想尝尝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滋味!你是本宫的儿子,你该理解本宫 才对!”
“而不是现在这样和本宫对着干!本宫 才会是这天下唯一的皇!”
……
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又很重,她诡异的笑着,鲜红寇丹不知是花朵还是血。
辛沢杨冷眼看着,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他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推着轮椅和她擦身而过。
明贵妃伸手抓住他的轮椅,猛地低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辛沢杨。”
她的声音轻轻的,又空荡荡,“辛沢杨,本宫没有疯,疯的是这个世道。”
“郑悦明,你就是疯了,迟早你会为你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辛沢杨甩开那只手,面无表情的离开。
“我也会为我所做之事,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会在地狱相遇的。”
……
掀开营帐的帘子,宗元矜脸上带着古怪的神色,见到辛沢柳正看向自己,立刻跑了过去把人抱住,凑到耳边低声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
“……就是这样。”
宗元矜说完,抓了抓头发郁闷的很。
宗哥不会动脑子,这俩人的关系真的是难搞。
辛沢柳倒不是很意外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摸了摸宗元矜的脸颊,轻笑道,“不去管他们作何,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宗元矜凑过去亲他。
……
下午。
三个皇子还是被迫上了马,进围猎场狩猎。
辛沢柳完全是应付皇帝,被宗元矜抱在怀里坐在马上,让暗卫牵着马在森林里闲逛。
宗元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捏着辛沢柳的手把玩,偶尔拿到嘴边咬一口,被辛沢柳不痛不痒的说上两句,然后再咬上一口。
辛沢柳随他胡闹,没过多久耳尖一动,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身边,冲着他一拱手。
“主子,有另一伙人也在猎狐狸,看样子也是暗卫。”
“还有其他人?”
辛沢柳微眯双眼,“试探出是谁的手下了吗?”
“属下无能。”
“算了,只要不是落在那些人手里就行。”
辛沢柳沉默几息,挥手让暗卫退下,他往后一靠,轻叹,“阿元,你说是谁的人来抢狐狸?”
宗元矜没说话。
他想说实话。
但辛沢柳可能会生气吧?
这半个月来他也明白了辛沢柳的性格,强势,不可忤逆,但对他有耐心和温柔。
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留给了他。
宗元矜心里叹气,想着事情手指勾勾辛沢柳的手心,小心开口,“沢柳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但是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嗯?既然知道我会生气,那怎么不一直瞒着?”
辛沢柳嘴上这样说,但也不是真的在生气,挥手让暗卫离远了些,轻哼一声,“说吧,你瞒着孤什么了?”
宗元矜背后一寒,摸了摸鼻尖凑到辛沢柳的耳边,声音压到最低,“刚才那个人说的,是我找来的人。”
“什么意思?”
辛沢柳一开始没听明白,但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他忽然懂了这人在说什么。
他在说,那些探不出虚实的暗卫是他的人。
“你是说,那些暗卫是你的人?”
辛沢柳是十分聪明的,这还一说出口,很快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他忽然冷笑一声,一手扯着宗元矜下马,他也顺势滚落将人压在身下,一手扣住男人的脖颈,居高临下冷声说道。
“你,不是傻子。”
“嗯,我不是。”
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便全都说了,“我本就不受宠,傻了也没人在意,母妃干脆让我扮做傻子,躲开算计。”
“暗卫是用来保护我的,如果不是他们,我怕是活不到现在。”
“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其实昨天确定心意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了,想把一切都告诉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骗你。”
……
辛沢柳静静的听着,指尖摩挲着这人的脖颈,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觉得他应该是要生气的,但这人太过于坦白,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又觉得气不起来。
辛沢柳很清楚这样做的原因,他的身边也有母后留下的暗卫,也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皇宫是个吃人的魔窟,多少妃子皇子死在这里,要是不留一个后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角落。
他垂眸注视着这人,忽的低下头,在这人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唇齿交缠间,全是铁锈的腥甜。
辛沢柳发狠了的亲着阿元的唇,咬破他的舌,咽下他的血,含着他的声音。
理解归理解,但还是要惩罚一下的,等两人分开,两人皆是满嘴血腥。
“沢柳……”
宗元矜习惯了装可怜,下意识就摆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辛沢柳扫了他一眼,一手轻拍在他的脸侧。
“等回去再收拾你。”
辛沢柳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只是现在没办法收拾他就是了。
“都听你的。”
宗元矜笑了起来,试探着抬手圈住辛沢柳的腰,看他没有拒绝,立刻顺杆子往上爬想要去亲他,被辛沢柳横了一眼。
好吧,不给亲了。
宗哥摸了摸鼻尖,抱着人重新上马,一手拉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腹。
暗卫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注视着前面缓缓骑行的两人,手上飞快的朝着暗处的同僚们打手势。
都是自己人,遇上了不要打起来,看情况可以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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