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赞比亚的红土公路上颠簸时,轮胎碾过被货车压出的深辙,溅起的泥点糊在车窗上,像一块块暗褐色的疤。李伟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幽灵”发来的铜矿旁,枯萎的高粱苗歪倒在地上,叶片卷成焦黄色,根须泡在墨绿色的污水里,发黑发臭。“还有十五公里到基特韦铜矿,”艾娃的声音被车外的风雨打模糊,“接应我们的是铜矿华人工程师老马,他发消息说,‘幽灵’的人上周就进了矿区,把废水处理站的设备都砸了。”
雨越下越大,红土被泡成烂泥,越野车的底盘时不时蹭到路面的石头,发出“哐当”的声响。周小雨把直播设备固定在副驾,镜头扫过路边的村落——土坯房的墙皮被污水泡得脱落,院子里的菜地全是枯苗,几个孩子蹲在河边,用破碗舀着浑浊的河水,碗里飘着细小的铜矿砂。“粉丝捐的净水物资到哪了?”她对着麦克风喊,指尖在屏幕上划过,雨水打在设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卡车司机老黑”的Id顶着雨刷器似的表情包跳出来:“五天前从卢萨卡发的货,装着‘饭饭爱做饭’捐的净水片、‘水管工阿强’的滤水器,还有‘种子迷小夏’的抗污染高粱种!本来昨天就能到,结果‘幽灵’的人在半路设了路障,我绕了三十公里山路,现在就在矿区外围的加油站等着!”附带的视频里,一辆蓝色卡车陷在泥里,车斗上盖着防雨布,印着小小的“春芽”logo。
刚转过矿区的铁门,就看见一群人堵在路边。十几个铜矿工人举着生锈的铁锹,工装裤上全是铜绿色的污渍,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躺在担架上,嘴唇发紫,旁边的女人抱着个发高烧的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老马的媳妇,”艾娃推开车门,高粱穗手链被雨水打湿,贴在手腕上,“老马去废水站探查,被‘幽灵’的人打晕了,孩子喝了污染的河水,烧到四十度。”
女人看见越野车,突然扑过来,怀里的女孩掉出半块干硬的木薯。“他们说要把废水排进赞比西河!”女人的哭声混着雨声,“老马说那会毒死下游十几个村子的人,就被他们打了!孩子喝了河里的水,拉了三天肚子,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李伟蹲下身,摸出粉丝捐的急救包——是“护士小唐”寄的,里面的退烧药还用铝箔袋封得严严实实。“先物理降温,”他用雨水浸湿纱布,敷在女孩的额头上,“净水片马上就到,别再让孩子喝脏水了。”
半小时后,老黑的卡车终于开了过来。车斗里的物资用防水布裹得严实,老黑跳下来时,雨衣上的泥水滴成了线,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指着车斗:“‘阿强’的滤水器我都调试过了,接满一桶脏水,过滤完能直接喝!‘小夏’的高粱种用塑料桶装着,她说加了抗铜污染的基因,泡在铜矿水里都能发芽!”沈亦舟赶紧爬上车斗,掀开防水布,里面的滤水器上贴着张便利贴,是阿强的字迹:“滤芯要两天一换,别用硬东西刮,我上次修我家水管,把滤芯刮破了,被我老婆骂惨了!”
“先找地方落脚,做饭兼救急。”李伟把老马抬上越野车,“矿区的废弃工棚还能用吗?”老马的媳妇点点头,“工棚里有灶台,就是没柴了。”老黑突然拍了拍卡车,“我带了两捆干木薯杆,是‘饭饭爱做饭’让我捎的,说烤木薯最香!还有她捐的腊肉,真空包装的,泡了雨也没事!”
废弃工棚的屋顶漏着雨,沈亦舟用塑料布把漏洞堵上,李伟在墙角垒起简易灶台,老黑抱来干木薯杆,火一烧起来,烟味混着木薯的清香,驱散了棚里的霉味。“今天做‘铜矿焖饭’,我爹当年在赞比亚修铜矿时就这么做。”李伟从卡车里拿出木薯,是老黑从当地集市买的,表皮沾着红泥,“把木薯切块,和腊肉一起焖,耐饿还顶饱。”
沈亦舟抢着洗木薯,结果把水溅了一身,引得周小雨笑个不停。“别笑我!”他擦着脸反驳,“上次我妈让我煮红薯,我把红薯皮都煮掉了,她还说我剥得干净!”周小雨把镜头对准灶台,弹幕瞬间活了。“饭饭爱做饭”发了个敲锅的表情包:“木薯要刮皮!不然有苦味!我上次没刮皮,焖出来的饭像嚼树皮,我家狗闻了都跑!”
“知道啦!”沈亦舟赶紧找了把小刀刮木薯皮,结果刮得坑坑洼洼,木薯肉掉了一地。“你还是一边待着吧!”李伟接过小刀,手法熟练地刮着皮,“木薯皮要顺着刮,不然浪费肉。”他把刮好的木薯切成块,和腊肉一起放进铁锅里,加了点过滤后的清水,“焖二十分钟就行,火别太大,不然底会糊。”
“铜矿工程师老吴”的Id跳出来,附带一张废水处理站的图纸:“我在赞比亚铜矿干了十年,‘幽灵’砸的是沉淀池的阀门!只要把阀门修好不,再用‘阿强’的滤水器过滤,废水就能变成达标水!我画了张简易修阀图,你们照着弄,半小时就能修好!”下面跟着“焊工老李”的留言:“我捐的电焊枪在老黑的卡车里,红色的箱子装着,焊阀门的时候要戴手套,我上次没戴,手被烫了个泡!”
焖饭的香味飘出来时,棚外的雨小了些。李伟掀开锅盖,热气裹着肉香和木薯的甜香涌出来,木薯炖得软烂,腊肉的油渗进木薯里,金黄油亮。沈亦舟刚要伸手抓,就被李伟拍了回去:“先给孩子和老马吃。”他盛了碗焖饭,吹凉了喂给发烧的小女孩,女孩抿了一口,眼睛慢慢睁开,小声说:“香……”
老马醒过来时,正听见李伟和大家商量计划。“‘幽灵’的人主要守着废水处理站和铜矿的炸药库,”李伟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矿区地图,“他们想明天早上炸掉沉淀池,把所有废水都排进赞比西河。”老马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炸药库的守卫是我的徒弟,他被‘幽灵’用家人威胁,其实不想帮他们。我有炸药库的备用钥匙,藏在废水站的工具箱里。”
“兵分三路,凌晨四点行动。”李伟拍了拍老马的肩膀,“第一路,艾娃带老黑和两个工人,用‘老李’的电焊枪修沉淀池阀门,‘阿强’的滤水器不够,就用‘饭饭爱做饭’的净水片应急,先给村民供上干净水;第二路,沈亦舟和老吴远程配合,用无人机找到‘幽灵’的通讯点,把他和外界的联系断掉,‘凯凯不是菜’捐的干扰器还能用;第三路,我和老马的徒弟汇合,从炸药库的侧门进,把炸药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发信号,咱们里外夹击。”
周小雨把直播镜头对准地上的地图,弹幕里全是出谋划策的留言。“侦探迷阿伟”发了张矿区监控分布图:“我黑进了铜矿的旧监控系统,废水站门口有两个摄像头,凌晨五点换班,这是最佳时机!”“卡车司机老黑”接话:“我知道有条小路能绕到废水站后面,是拉矿石的路,虽然难走,但不会被发现!”
凌晨的矿区格外安静,只有雨水打在铁皮屋顶上的声响。艾娃带着人摸到废水站后面,老黑扛着电焊枪,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里:“阀门在沉淀池的东南角,被他们用钢筋焊死了。”他打开电焊枪,蓝色的火花在雨夜里格外显眼,“‘老李’说电流调到200安,焊渣别溅到眼里!”
沈亦舟躲在矿区的信号塔下,手里握着干扰器。“老吴,信号频率对上了吗?”他盯着电脑屏幕,上面的波形图不停跳动。“马上!”老吴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幽灵’用的是加密频道,我正在破解……搞定!三分钟后干扰器启动,让他联系不上外面的人!”干扰器发出“滋滋”的声响,信号塔的灯光突然熄灭,“成了!”
李伟和老马的徒弟在炸药库侧门汇合。徒弟穿着守卫的制服,脸色发白:“里面有五个守卫,都带着枪,炸药在最里面的仓库里,用铁链锁着。”他掏出备用钥匙,“我师父说你们是来救我们的,我早就想反水了!‘幽灵’的人把我老婆孩子关在工棚里,说我敢不听话就杀了他们!”
炸药库的守卫正在打牌,地上扔着空酒瓶。李伟突然冲进去,手里的工兵铲砸在桌上,酒瓶“哗啦”一声碎了。“不许动!”李伟大喊一声,沈亦舟从外面冲进来,手里举着干扰器,“你们的通讯断了,别想求救!”守卫们刚要掏枪,就被冲进来的工人按住,“我们受够了!”一个工人一拳砸在守卫的脸上,“你们把废水排进河里,我们的孩子都喝不上干净水了!”
就在这时,废水站的方向传来爆炸声。“是‘幽灵’的人!”艾娃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他们发现我们修阀门,就炸了废水站的围墙!”李伟赶紧让人把炸药搬到安全的地方,“沈亦舟,你带徒弟去救他的家人,我去废水站支援艾娃!”
废水站的围墙被炸出个大洞,“幽灵”的人举着枪冲进来,艾娃躲在阀门后面,手里的电焊枪“滋滋”地扫向他们的腿。“快修阀门!”艾娃大喊一声,老黑赶紧蹲下身,电焊枪的火花照亮了他的脸,“还差最后一点!”
李伟冲进来时,正好看见一个守卫举枪对准艾娃。“小心!”李伟大喊着扑过去,把艾娃推开,子弹打在阀门上,溅起火花。李伟一拳砸在守卫的脸上,守卫倒在泥里,艾娃趁机用铁链把他捆住。“阀门修好了吗?”李伟拉着艾娃躲到墙角,“快了!”老黑的声音传来,“沉淀池的水已经开始过滤了!”
“幽灵”的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结果被外面的工人拦住。“别想跑!”老马举着铁锹,“你们毁了我们的家,现在该还债了!”工人和牧民们涌进来,有的捆守卫,有的帮着转移炸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解气的笑容。
天快亮时,废水站的滤水器终于开始工作。浑浊的铜矿废水流进滤水器,出来时变得清澈透明,“饭饭爱做饭”的净水片撒进去,水变得可以直接饮用。孩子们拿着干净的水囊,接满水后大口喝着,脸上露出了笑容。“种子迷小夏”的高粱种被撒在废水站旁边的空地上,李伟用过滤后的水浇在种子上,“等它们长出来,这片土地就会恢复原样。”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刚撒下的种子,弹幕刷成了彩色的海。“小夏”发了个发芽的表情包:“这些种子我试过,在含铜量高的土里也能长!过半个月就能发芽,到时候我给你们寄更多的种子!”“农业专家老钟”留言:“我联系了赞比亚的农业部门,他们会派技术员来,教大家种抗污染的庄稼!”
就在这时,老吴的电脑突然响了,是条加密邮件,发件人是“幽灵”:“你们赢了这一次,但赞比亚的铜矿只是开始。我在刚果金的钴矿等着你们,那里的‘毒’,比铜矿厉害十倍。”邮件附件里,是张钴矿的照片,照片上的钴矿旁,竖着块牌子,上面写着“春芽止步”。
李伟握紧手里的高粱种,雨水已经停了,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照在刚撒下的种子上。“下一站,刚果金。”他的声音坚定,“不管‘幽灵’藏在哪,我们都要找到他,不让他再污染一寸土地,不让一棵高粱苗枯萎。”
老黑的卡车已经装满了新的物资,是粉丝刚众筹的钴矿救援装备。“春芽在哪,我的卡车就开到哪!”老黑拍了拍车斗,“刚果金的路再难走,我也能把物资送过去!”远处的赞比西河上,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金色的光,村民们正在河边撒网捕鱼,孩子们追着蝴蝶跑,笑声在矿区里飘得很远。
李伟把老马父亲留下的铜矿工具包背上肩,包里的扳手还带着铜绿色的锈迹。他回头看了眼废水站旁的空地,阳光照在湿润的泥土上,虽然种子还没发芽,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高粱苗,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无数个小小的“春芽”,在这片曾经被污染的土地上,顽强地生长。
喜欢失业后我成了做菜邪修,全网学疯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失业后我成了做菜邪修,全网学疯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