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翼的白色帷幔轻轻飘动,窗外的雨声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轻响。哈利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模糊——他的眼镜不知道被谁摘掉了。
“他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
似乎是看见哈利的眼睛动了,那个声音有点兴奋。
哈利眨了眨眼,视野渐渐清晰起来。
赫敏的脸凑得极近,棕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她的头发比平时更加蓬乱了,显然一直在紧张地抓挠。
罗恩站在她身后,红发在阳光下像团燃烧的火焰,但他此刻抱着一大团用破布包裹的东西,脸色比他的头发还要红。
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坐在病床两侧的凳子上,脸上挂着以往的那样调皮的笑容。
纳威脸上用油彩涂绘出格兰芬多的红金色,看见哈利醒来十分高兴。
“感觉怎么样?”
赫敏轻声询问哈利,手指紧紧攥着床单,皱着眉打量他的身上是否有伤口。
哈利试着动了动胳膊,意外地发现除了有些酸痛外,竟然没什么大碍。
“好极了。”
哈利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撑着胳膊坐起来,还有心情夸一夸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女士的医术又进步了!”
弗雷德吹了个口哨,对着哈利挑眉:“从五十英尺高空摔下来还能开玩笑,不愧是我们的找球手。”
从五十英尺高空摔下来?
“怎么回事?”
哈利揉了揉太阳穴,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一样零散,已经忘却了这些事:“我只记得看到了摄魂怪……”
乔治做了个夸张的下坠动作,弗雷德配合的点头大叫起来:“然后你就表演了一场精彩的自由落体,哥们。”
“邓布利多的减速咒救了你一命。”
“比赛谁赢了?”
哈利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翠绿的眼睛亮了起来,满心期待自己的失误不会让格兰芬多输了比赛。
话一出口,病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赫敏咬着下唇移开视线,开始尴尬地四处张望;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你推我挤;罗恩则把怀里的包裹抱得更紧了,指节都泛着白;纳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攥着格兰芬多旗子,瞪着眼不说话。
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回答哈利的话。
“大家都不怪你,哈利。”
最终由赫敏打破寂静,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狸子:“按理说摄魂怪根本不该进入校园。”
“邓布利多气坏了,把你送来医疗翼后就直接去驱赶那些怪物了。”
哈利从赫敏的语言里猜到了结果,灰心丧气地低下头,默默盯着被子,这是他今天听到最难受的消息。
但是,打击还没有结束……
罗恩不安地挪动着脚步,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他怀里的包裹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吸引了哈利的视线:“还、还有件事得告诉你……”
罗恩小心翼翼地蹭过来,看起来恨不得他们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他要走三四个月才能见到哈利,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哈利这才注意到罗恩怀里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看着罗恩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
“什么?”
罗恩深吸一口气,像是准备跳进冰窟窿。他颤抖着手指,一层层揭开那块脏兮兮的布:“呃……你掉下来的时候……嗯……你的扫帚被吹到打人柳那儿了……”
剩下的话罗恩没有说完,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了。
最后一块布落下时,哈利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秒。
那是他的光轮2000,或者说,曾经是。
现在它只剩下一截断裂的柄,上面布满狰狞的裂痕,尾部的枝条七零八落,像被野兽撕碎的猎物。几根残存的柳条可怜巴巴地耷拉着,曾经流畅优美的线条如今只剩下一堆破碎的木头和断裂的魔法纤维。
哈利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床单还要苍白。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那些裂痕,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十分痛苦地看着那堆木头:“这不可能……”
弗雷德不忍心地别过脸,他对于这件事感同身受,毕竟没有那个球员愿意自己的扫帚碎掉。
“打人柳把它撕成了牙签……”
“我们试着拼了一下。”
乔治举起几根断裂的枝条,将他们对接在一起:“但核心魔法装置已经……”
哈利死死盯着那堆残骸,感觉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这把扫帚不仅仅是一件魁地奇装备——它是他作为找球手的骄傲,是麦格教授送给他的第一件真正珍贵的礼物,是陪伴他赢得无数比赛的伙伴。
现在它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碎片,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哈利: (??)(双眼无神)(呆滞)
赫敏急忙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哈利的手,试图挽救哈利:“我们可以写信给光轮公司,也许能修好……”
赫敏的底气有点不足,她寄希望于这样能够安抚一下哈利。
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对于这样的损伤已经无法修复了。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哈利猛地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想起第一次骑上这把扫帚时的雀跃,想起它在阳光下闪耀的样子,想起它带着他追逐金色飞贼时风掠过耳边的声音……
“对不起,哥们。”
罗恩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他把扫帚残骸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他也无能为力:“真的...很抱歉。”
哈利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那些碎片,感觉自己的世界也跟着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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