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文和黄氏回到家后,三位姐姐听说金玉满堂首饰铺的掌柜居然看上了弟弟的设计图稿,重金购买不成,还打算上报府城的东家要给弟弟一成半的利润分成,都惊喜不已,各个都与有荣焉。
小财迷三姐秀菊一脸谄媚地凑到陈远文面前,双手交叠在下巴上,眨巴眨巴着她的一双大眼睛,摆出一副崇拜的迷弟小模样,道:“弟弟、弟弟、我的好弟弟,你实在太厉害了。那是不是说以后我想要什么首饰去金玉满堂拿就行了?毕竟你有分红在那里。”
陈远文都差点被她的贪婪无耻到了,道:“你想多了吧,只是用我的设计图稿的首饰卖出去以后我才有分红,不是整家店的收入利润的一成五,如果没有人喜欢我设计的首饰款式,那可能一年也没有一文钱的分红。”陈远文打破他三姐的妄想,让她清醒一点。
陈秀菊道:“这怎么可能?你设计的首饰图样那么好看,我和姐姐们看到都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天上掉银子,可以全买回来占为己有”。
“是呀,弟弟,我也很喜欢你画的首饰图样呢。”大姐秀梅和二姐秀兰异口同声地说。
“是呀,儿子,阿娘刚才看了一圈首饰铺的所有款式和图样,确实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绘制的,怪不得你第一次去的时候看不上那些手镯。”黄氏也是儿子的忠实粉丝。
陈远文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人家东家同不同意合作呢,就算是事成了,这事也千万不要往外面说。”
黄氏和陈家三姐妹愣住了,齐声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往外面说?”自家儿子(弟弟)这么出色怎么不能往外说。
陈远文心塞地瞥了她们四个憨憨一眼,缓缓开口道:“你们想想,刚才三姐听到我在首饰铺有分红都忍不住说想去首饰铺拿东西不付钱。”
陈三姐立马反驳,打断陈远文,道:“我那是开玩笑的”。
陈远文心想,玩笑是真的,但是想多少占点小便宜的心思也是真的。他继续道:“三姐是开玩笑,可是我们的亲戚朋友呢,比如说我们大姑呢,李家的大表哥二表哥和表姐他们呢?还有陈家村里那些倚老卖老的长辈们呢,如果他们得知这个事情,都跑去首饰铺去报我的名字拿东西呢。”
当然,其实陈远文也知道自己是危言耸听,一般这种铺子都不会轻易让人赊账记账啥的,他和店铺东家合作的时候肯定会约定好避免这种亲戚来蹭便宜的情况,店铺也不会轻易泄露合作方的个人信息,因为这无异于给竞争对手递挖墙脚的锄头,所以陈远文这样说,主要还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就怕他家的爹娘和阿公阿婆一时口快炫娃炫兴奋了把信息泄露出去了,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然后,陈远文也借机提出,这次和首饰铺的合作利润,他打算自己管理,理由就是他长大了,在县学的开销也大了,应该要有自己的小金库,要不然有时想买笔墨纸砚、给阿公阿婆、阿爹阿娘和姐姐们买礼物的钱都没有,还特意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黄氏想着刚才儿子说的,也许这些首饰一年也卖不出几件,应该没多少钱,又想到儿子一向懂事,从来不会乱花钱,就同意了。
陈远文得寸进尺,道:“那这件事就是我们自己小家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连阿公阿婆也不行,你们知道的,阿公可是偏爱大姑一家,我不想辛辛苦苦散学后画的图稿,挣的那点小钱还要给大姑家换金银首饰。”
突然想到同样归属于扶姐魔的自家阿爹,陈远文赶紧又加了一句,道“阿爹也要瞒着,阿爹也是偏心大姑的。”
说到陈大姑和李家的表哥表姐们,陈家三姐妹都异口同声地支持弟弟不告诉阿公阿婆和阿爹的做法,唯有黄氏有点犹豫,毕竟这是以夫为纲的年代,黄氏期期艾艾地道:“不告诉你爹,好像不太好吧。他可是一家之主,而且,比起你大姑,他肯定更偏向你。而且也瞒不住呀,只要你以后用钱多了,你爹肯定会知道。”
陈远文道:“这倒是,那行,阿娘你找个时间和阿爹说,一定要叮嘱他不要说出去,就说我会不高兴。”陈远文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恃宠而骄,自然而然地摆出小儿的蛮不讲理的娇态。
搞定家里人,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未来又会有一笔兼职收入后,陈远文这段时间的心情非常地愉快,每天上完课看完计划内的书籍后,就趁着等吃晚饭的时间,坐在院子的那棵龙眼树下把十二生肖的一些可爱的图样,慢慢地用炭笔描绘出来,画着画着就完全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隔壁高墙上有人正坐在靠近院墙的荔枝树上,侧耳仔细观看和倾听这边院落的动静。
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道,他家院子的左右隔壁院子,还有对门的院子都已经被人以强硬的手段买了下来,而租了他家前铺的书铺也在一夜之间易手,书铺东家拿着一大笔钱就把书铺和租约都转手给了陌生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县城,另谋他路去了。
而蔡总旗这段时间过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他先是迎接了来自京城的精英锦衣缇骑,接过带队的锦衣指挥佥事的指令后,迅速把陈远文家前后左右的院子铺子都接收过来,布置了自己手下的暗探进驻,对陈远文家进行严密的监视和保护,好不容易折腾完,书铺新东家和伙计准备明天亮相的时候,然后当夜他又接到京城另一波大人物的到来。
这一波黑衣人明显来头更大,半夜三更把他弄醒,带到同样被半夜弄醒的京城锦衣暗探的住处,出示了一个他不认识的腰牌给京城锦衣指挥佥事,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顶头上司的上司的那位原本牛皮哄哄的指挥佥事带着他的锦衣缇骑就告退了,临走就只有一句指令,“所有事情听他的”。
然后就把他和他的下属打包移交给那个叫无名的人,好在这位酷酷的大人物好像也看不上他们,只让他们的暗探撤出那些院子,以后全部由他们接手,他们只需要关注和收集外围的情报即可。
蔡总旗由头到尾根本不敢多问一句他们究竟打算怎么对待陈远文,只能猜测这件事可能已经上达天听,要不然不会有京城来人,而且一来还来两波,既然上头的指示只是严密监视和保护,那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至少短时间内没有,至于以后,谁能知道呢。他自己也只不过是锦衣卫的一个底层人员,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挣扎求存的小蝼蚁而已。
隔壁邻居和对门邻居换人了,陈远文一家是不知道的,也是察觉不出来的,一来是因为他们之前都是住村里的,刚来县城住没多久,又是满屋子妇孺,每天都是买菜,接送上学散学,最多逛一逛附近的铺子,根本没有和隔壁邻居打过多少交道;二来这边的铺子院子都是新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买地建铺建屋后就出租给人家赚取租金,所以租客时不时换人是常有之事。
因此,一无所知的陈远文继续他的日常县学生涯,也就是某天突然记起来家里的纸快没了,跑到前面的书铺去买,才发现书铺已经转手了,但货品似乎被之前更加的物美价廉,书铺的掌柜和伙计待人更加热情,他表示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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