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继续给出了第三个提示:
【此人曾经多次入北京参加科举,但都没有考中,因此与一生都没有考中秀才的洪秀全同病相怜,但此人见洪秀全兵指江南后,认为洪秀全难有大的作为,于是返回湖南……】
听到天幕说那人“多次科举不中”,郑仁坤(洪仁坤)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这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那个屡试不中的童生,那个在科举路上跌跌撞撞的自己。
“呵,科举…”他冷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甘。若是天幕出现前,有人敢说他这辈子都考不中秀才,他定要与人拼命。但现在不同了,他是天王,是上帝次子!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空荡的屋子发誓:“待朕拿下南京,定要开科取士!不但要开男科,还要开女科!朕要钦点天下第一个女状元,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看看!”
这一刻,他对科举的执念,反而成了推动他前进的动力。
紫禁城中,道光帝用眼神向曾国藩投去询问:你认识的人里,可有这样屡试不第的?
曾国藩躬身回礼,心中却是一声叹息。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岳麓书院苦读的日子,那些同窗中,才华横溢却屡试不中的,又何止一二?
“皇上,”他谨慎地回话,“臣当年同窗中,落第者十之八九。像臣这般能中进士的,实属凤毛麟角。”
他说的是实话。大清的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走到最后的寥寥无几。
忽然,一个名字跳进他的脑海——左季高!
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湖南老乡,那个才华横溢却总是差那么一点运气的举人。
此刻的湖南湘阴,左宗棠正对着天幕发愣。
“多次科举不中…这说的该不会是我吧?”他自嘲地笑了笑,端起桌上的粗茶一饮而尽。
“洪秀全?我倒是想见见他。”左宗棠喃喃自语,“若是他真来请教我,我定要告诉他:打什么南京?直取京师才是正理!”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抬棺出征?这确实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他向来不怕死,只怕死得不够壮烈。
“新疆…”他眯起眼睛,想起曾经读过的西域志,“若是真让我去,我定要让它重归华夏!”
曾国藩在殿前侍立,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左季高…若真是他,倒也不意外。那人向来敢作敢为,脾气又臭又硬,抬棺出征这种事,确实像他的风格。
只是…
“若是他…”曾国藩暗自思忖,“我该不该向皇上举荐?”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摇了摇头。左宗棠那脾气,怕是还没立功,就先得罪满朝文武了。如果真是左季高,他也是趁着洪秀全造反的良机才出头的,此时推荐他简直就是拔苗助长......
天幕上缓缓浮现的第四个提示,让五个时空的大清君臣都倒吸一口冷气:
【此人在曾国藩攻陷南京后,曾经劝曾国藩称帝,但被曾国藩拒绝,大骂曾国藩“与洪秀全一样难成大事”。】
哗——
整个大清上下,从关外的努尔哈赤到北京城里的道光,全都炸开了锅。
这、这...康熙帝玄烨气得胡子直抖,此人到底是忠是奸?前番为朝廷献策,如今又劝人造反!
乾隆帝弘历更是拍案而起:好个反复小人!前头装得一副忠君爱国模样,转眼就要劝人造反!
湖南湘阴,左宗棠手中的茶碗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劝、劝进?他脸色煞白,浑身发冷,若那天幕上说的真是我...
他猛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不行,得走,得赶紧走!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朝廷岂能容我?
他甚至开始盘算着要不要连夜出海,逃往南洋。毕竟,劝人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顺治朝的洪承畴却缓缓开口:
此人...或许并非简单的忠奸二字可以评判。
他这话一出,顺治满朝文武都愣住了。洪承畴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特别是那些满洲宗室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由得顿了顿,才继续道:
臣以为,此人是在寻找明主。若那洪...逆能用他,或许太平天国未必会败得那么快;若我大清能真心待他,他也能为我大清抬棺出征,收复疆土。
他说到二字时,明显有些别扭。毕竟他自己也姓洪,还是大明的降臣,这番话难免让人联想到他的过往。
龙椅上的顺治帝福临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洪爱卿太过谨慎了!您是先帝费尽心力请来的贤才,日后不必再说什么不的。
他这话说得轻快,但底下站着的满洲宗室和汉臣们,却是一个都不敢跟着笑。
谁不知道洪承畴是怎么被来的?当年松锦大战后,若不是...若不是孝庄太后亲自出面招降,这位大明督师又岂会轻易归顺?
众人偷偷瞄向珠帘后的那个身影,个个噤若寒蝉。
天幕之下,关于这位神秘大将的忠奸之辩,愈演愈烈。
有人说他是投机分子,见曾国藩势大就要劝进;有人说他是真心为天下计,见清廷腐败,想要另立新主;还有人说他不过是想要找个能施展抱负的明主,无所谓忠奸。
此人...当真难以评判啊。曾国藩喃喃自语。
他想起左宗棠那张倔强的脸,若是此人当真来劝他称帝...
曾国藩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而此刻的左宗棠,已经悄悄收拾好了行囊,准备趁着现在天黑,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天幕上的问题,一心就要远走他乡。
广东花县的破旧院落里,郑仁坤(洪秀全)死死盯着天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此时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原本因被“误导”进军江南而产生的怨气,渐渐被一种更强烈的渴望取代。
“此人必须为我所用!”他猛地一拍大腿,在狭小的屋子里激动地踱步,“不管将来是直取河南还是先定江南,这个人,我一定要留下!”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在科举路上受的屈辱,那些考官轻蔑的眼神,那些同窗嘲讽的嘴角,那些邻里背后的指指点点...
“我懂他,我太懂他了!”郑仁坤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同病相怜的痛楚,“一个屡试不第的读书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不是高官厚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
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望向北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素未谋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同病相怜之人:
“是扬眉吐气!是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匍匐在脚下!是要亲手执掌科举,点选天下英才!”
想到这里,郑仁坤的脸上露出了近乎狂热的笑容:
“待朕拿下南京或者直接攻入北京,就让他做科举主考官!让他亲手选拔那些和他一样怀才不遇的读书人!”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极:
“丞相之位算什么?对屡试不中的读书人来说,能够执掌文衡、评定天下士子,这才是最大的诱惑!”
郑仁坤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画面:此人高坐明伦堂,天下英才都在他的面前奋力地写着试卷...
“就这么定了!”他用力握紧拳头,“朕要定你了!”
这一刻,两个素未谋面的落第书生,似乎在天幕的牵引下,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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