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冯·劳伦斯这个名字,和他那套被称为“壁炉理论”的,疯狂而有效的思想,如同病毒般,第一次,在帝国的权力核心,悄然扩散开来。
而在维里迪亚·普赖姆的,最高等级的医疗修道院里,那个被无数人争议着的年轻人,刚刚从长达数周的昏迷中,苏醒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由某种昂贵合成材料构成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和医疗焚香混合的味道,干净得有些刺鼻。耳边是各种维生仪器发出的,富有节奏的滴答声。
他躺在一张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医疗床上,身上覆盖着触感丝滑的温控毯。
“……医疗修道院?”
作为战锤粉的记忆告诉他,只有帝国最高等级的医疗设施,才会有如此“奢侈”的配置。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立刻从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他的右臂还在,上面插满了各种颜色的营养液和药物输送管。他的双腿也在,被厚厚的医疗凝胶和绷带包裹着。
他的左边……是空的。
从左肩往下,空空如也。
那只曾为他挥舞动力剑,曾为他拥抱绝望老兵的手臂,已经永远地,留在了维里迪亚·普赖姆那片被烧成玻璃的焦土上。
一种陌生的,混杂着失落,痛苦和一丝荒谬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刘志鹏,一个来自和平年代的社畜,竟然真的在40K的战场上,失去了一部分身体。
就在他为自己这迟来的“战锤式真实感”而感到五味杂陈时,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战斗修女会医疗修士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的修女,走了进来。她看到亚历山大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张一向如同冰雕般严肃的脸上,竟也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赞美帝皇,你终于醒了,政委大人。”她的声音,如同她的表情一样,干脆利落,不带多余的情感,“你已经昏迷了二十七天。你的身体,就像是被一辆攻城坦克从正面碾了过去,然后又被多管热熔从头到脚烤了一遍。你的内脏有百分之七十的功能性衰竭,全身骨骼有超过两百处粉碎性骨折,皮肤……嗯,皮肤基本没剩下多少了。”
修女用一种像是在菜市场报菜名般的平淡语气,叙述着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当场崩溃的伤情报告。
“但你的生命力,是我见过最顽强的。比我解剖过的任何一头欧格林蛮人都要顽强。所以,你活下来了。”
她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维生仪器上的数据流。
“你的身体基本已经稳定。现在,我们该来谈谈你那条‘新胳膊’的问题了。”
她打了个响指。
两个抬着一个巨大金属箱的机仆,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
箱子被打开,在一片柔和的冷光灯映照下,一具充满了暴力美学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机械臂,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衬垫上。
那不是亚历山桑记忆中,那些星际战士使用的,充满了艺术感和神圣符文的精密义肢。
这是一具……真正为战争而生的,纯粹的杀戮工具。
它的主体由厚重的精金和陶瓷装甲构成,每一个关节都裸露着粗大的液压管线和动力传导系统。它的手掌,比普通人的手掌大了整整一圈,五根手指,每一根都如同钢铁的利爪,指尖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在它的手臂内侧,甚至还内置了一把可以瞬间弹出的,简易的链锯刺刀。
它看起来,与其说是一条手臂,不如说是一台小型起重机和工业切割机的结合体。
“考虑到你的贡献。”医疗修女用一根金属探针,指着那具机械臂,解释道,“这是机械神教,专门为你定制的‘惩戒者’VII型战斗义肢。它能让你单手举起一辆‘奇美拉’装甲车,或者徒手把一个混沌星际战士的头盔捏成铁饼。当然,它的缺点是,能耗很高,而且……有点吵。”
修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可以被称之为“恶趣味”的微笑。
“我们会在明天进行接驳手术。希望你那顽强的神经系统,能承受得住它的‘热情’。”
说完,她便转身,带着机仆,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亚历山大一个人,和那具散发着“我很贵,也很暴力”气息的机械臂,面面相觑。
“……还挺赛博朋克的。”
刘志鹏的灵魂深处,发出了如此的感叹。
接下来的几天,亚历山大都在一种极其痛苦,但又极其高效的医疗流程中度过。他的身体,在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药物和射线的刺激下,以一种反自然的,恐怖的速度恢复着。
而那场接驳手术,也如同医疗修女所说的那样,充满了“热情”。
当机械臂那无数根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神经接驳探针,刺入他左肩那新生的,脆弱的神经束时,一股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的剧痛,轰然炸响。
但亚历山大,硬是咬着牙,一声未吭。
他经历过比这痛苦百倍的轮回,他见识过比这恐怖千倍的场景。这种纯粹的物理疼痛,已经很难再撼动他那坚韧无比的灵魂了。
当手术结束,当他第一次,尝试着用自己的意志,去控制那条崭新的,充满了力量的钢铁手臂时。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能感觉到,手臂内部,那些齿轮的啮合,液压的流动,能量的奔涌。它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个更加强大,更加冰冷,也更加致命的延伸。
他试着,缓缓握紧了拳头。
“咔——嚓——”
五根钢铁的手指,在空中合拢,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那股纯粹的,爆炸性的力量感,通过神经接口,清晰地反馈到了他的大脑中。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他愿意,他真的能一拳,打穿这间病房的合金墙壁。
也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但这一次,进来的,不是那个冰山脸的医疗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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