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长袍老者的手掌悬在半空,掌心的纹路与白莲石碑上的刻痕完美重合,温和的笑意里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周围被控制的人影都停了下来,低着头,像是在朝拜某种神圣的存在。
“前辈是白莲教的守护者?”白灵握紧银簪,指尖的鲜血让她保持着警惕,“既然知晓换魂咒的凶险,为何不亲手毁掉这陷阱?”
老者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掌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叹了口气:“痴儿,这不是陷阱,是考验。当年莲战之后,白莲血脉凋零,若不设下考验,如何确保继承者心性纯良?”他转向林凡,笑容愈发温和,“年轻人,你的双莲血脉能抵御锁魂雾,正是天选的继承者,快握住碎片,让白莲重归荣光。”
林凡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老者眉心的紫莲印记上,那印记随着老者的说话,正在缓慢地旋转,与石碑底座的换魂咒产生共鸣。他突然想起残魂消散前的嘶吼,以及掌心三色莲花中躁动的黑气——这老者的气息,与那根缩进地脉的黑色嫩芽,有着同源的阴冷。
“晚辈资质愚钝,怕是难当此任,”林凡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挡在白灵和苏眉身前,“倒是前辈,既为白莲守护者,为何会有紫莲教的印记?”
老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的温和被冰冷取代。他缓缓收回手,白色长袍无风自动,周身的雾气剧烈翻滚,化作无数条紫色的毒蛇,盘旋在祭坛上空:“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双莲血脉,果然能看穿虚妄。”
“你到底是谁?”苏眉的软鞭带着莲心草粉横扫,逼退靠近的毒蛇,“是紫莲教的余孽,还是……被夺舍的白莲守护者?”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悬浮的白莲碎片。碎片中的白光突然变成紫色,晶体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挣扎的人脸——正是那些被换魂咒夺舍的白莲教后裔!“既然被看穿,就没必要伪装了,”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与沈夜的嘶吼有几分相似,“这碎片里藏着七十二个白莲血脉的魂魄,正好用来喂养紫莲,助我突破境界!”
换魂咒的符文突然亮起,石碑底座裂开,露出底下缠绕的紫色藤蔓,藤蔓顶端的花苞同时绽放,露出里面包裹的噬魂针,直指林凡三人的眉心。被控制的人影再次扑来,这次他们的眼睛变成了纯紫色,动作也更加迅捷,显然是被老者催发了全部力量。
“他在拖延时间,想让噬魂针扎中我们!”白灵银簪脱手而出,精准地刺入最近一个人影的眉心。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紫色光芒熄灭,身体化作一缕白烟,被石碑吸收。“这些人影是魂魄所化,攻击眉心的紫莲印记就能打散他们!”
林凡将并蒂莲的力量注入长剑,三色光痕在刃上流转,劈开扑来的人影:“苏眉,毁掉石碑!换魂咒的阵眼一定在碑里!”
苏眉会意,软鞭缠上石碑顶端的白莲碎片,猛地发力。碎片剧烈摇晃,老者发出一声怒吼,亲自扑了过来,白色长袍下伸出无数条紫色藤蔓,像毒蛇般咬向苏眉的手腕。
林凡挥剑斩断藤蔓,却发现藤蔓断口处渗出黑色的汁液,落地后竟迅速生根,长出新的藤蔓。“他和混沌莲根的黑气有关联!”他心头一沉,三色莲花的力量在体内翻涌,“白灵,用镜花玉碎片!”
白灵立刻掏出碎片,将灵力注入其中,碎片发出清冽的光芒,照在老者身上。老者的身体剧烈抽搐,紫色藤蔓迅速枯萎,露出底下布满鳞片的皮肤,与墨尘被污染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不!我的计划!”老者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紫色的光点,融入白莲碎片中。碎片剧烈震动,表面的人脸发出痛苦的哀嚎,晶体开始出现裂纹。
“快用混沌之力净化!”白灵大喊道。
林凡没有犹豫,掌心的三色莲花印在碎片上。金紫黑三色光芒涌入,碎片中的紫色迅速消退,人脸的哀嚎渐渐平息,重新恢复成洁白的光芒。换魂咒的符文彻底黯淡,石碑底座的藤蔓枯萎成灰,周围的雾气也开始散去,露出落莲坡原本的模样——一片开满白色莲花的山坡,宁静而祥和。
白莲碎片悬浮在林凡掌心,散发着纯净的力量,与他体内的双莲血脉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碎片中除了白莲的本源,还藏着一缕极淡的意识,正是真正的白莲守护者留下的:“小心……紫莲的‘莲主’……他没死……”
意识消散,碎片化作一道白光,融入林凡的眉心。三色光痕中的白色部分变得更加凝实,隐约能看到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虚影。
三人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白灵突然指着山坡尽头的一块岩石:“那里有东西!”
岩石上刻着一行血字,是用某种尖锐的东西硬生生划上去的,字迹潦草而绝望:
“紫莲莲主,藏于混沌。”
林凡的心脏骤然紧缩,他低头看向掌心的三色莲花,黑色部分的紫莲印记正在缓缓转动,仿佛在回应血字的内容。而在落莲坡的泥土里,一缕极淡的黑色雾气顺着草根钻进地脉,与之前那根黑色嫩芽消失的方向,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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