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的虚影带着熟悉的温暖,洁白莲花贴在眉心的刹那,林凡感觉像有清泉淌过干涸的心田。那些被紫莲邪魂引动的邪念、主瞳光环带来的侵蚀,在柔和的白光中如同冰雪消融,意识瞬间清明。
“阿秀……”他喃喃低语,眼前闪过少女站在莲池边的模样,红裙猎猎,笑容比阳光更灿烂。那是他最初的守护,是混沌印记中最纯粹的善意,无论经历多少黑暗,这份温暖始终未曾熄灭。
“想起来了?”紫莲邪魂的声音在紫雾中变得尖锐,显然没想到阿秀的残念会在此刻爆发,“不过晚了!主瞳的力量已经侵入你的本源,就算清醒又能如何?你我早就被绑在了一起,它吞噬你,我也能趁机夺取混沌莲根的控制权!”
黑色莲子在紫雾中剧烈转动,紫莲印记的光芒与主瞳的金色光环遥相呼应,形成一张巨大的能量网,将林凡的混沌之力牢牢锁住。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四色纹路正在分离,金色的守护之力、白色的净化之力被不断挤压,紫黑二色的邪念却越发猖獗,仿佛随时会彻底占据他的身体。
“谁说要分开了?”林凡突然笑了,眉心的混沌印记重新亮起,只是这一次,四色光芒不再是对抗,而是顺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开始旋转,“黑袍人说得对,我们本就是一体,包括你这缕藏在暗处的邪念。”
他不再试图压制紫黑二色,反而主动引导它们与金白光芒交织。就像在新世界中与黑袍人融合那样,他将紫莲邪魂的恶意也纳入旋转的韵律中——邪念源于恐惧,恐惧源于守护,守护与恶意本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缺了谁都无法完整。
“你疯了!”紫莲邪魂的声音带着惊恐,它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旋转的韵律同化,那些引以为傲的戾气正在变得平和,“我是恶!是毁灭!你接纳我,只会一起坠入深渊!”
“深渊里也能开出花来。”林凡的意识包裹住紫莲邪魂的核心,将阿秀的温暖、白灵的信任、苏眉的坚定,甚至残魂的牺牲、黑袍人的孤寂,都化作养分注入其中,“你看,这些记忆里,哪一样不是善恶交织?没有毁灭的威胁,守护便失去了意义;没有守护的执念,毁灭也只是空洞的宣泄。”
旋转的四色光芒突然爆发出琉璃般的光泽,与第三枚莲子创造新世界时的光芒一模一样。主瞳的金色光环在琉璃光中剧烈震动,那些用来束缚的锁链寸寸断裂,主瞳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显然没想到林凡能在同化邪念的同时,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星核炮还有多少能量?”林凡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到舰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零愣了一下,机械眼球飞快闪烁:“还剩百分之十五!勉强能再发射一次!”
“瞄准主瞳的瞳孔,”林凡的身影在琉璃光中缓缓升起,四色混沌莲在他身后展开,花瓣上流淌着星轨号的银白光芒、阿秀的洁白莲花、黑袍人的紫黑雾气,甚至还有紫莲邪魂最原始的戾气,“我来撕开它的防御。”
紫莲邪魂的意识在琉璃光中彻底平静下来,不再挣扎。它终于明白,林凡不是要消灭它,也不是要接纳它,而是要将它放在该有的位置——作为混沌平衡的一部分,既不纵容,也不排斥。
“一起……试试?”邪魂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迟疑的温和。
“早该如此了。”林凡笑着,操控着四色混沌莲撞向主瞳的金色眼眸。琉璃光与金色光芒碰撞的瞬间,主瞳的瞳孔中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那是它维度霸权的破绽,是恐惧的根源。
“就是现在!”零嘶吼着按下发射键。
仅剩的星核炮能量化作一道纤细却凝练的光柱,精准地射入主瞳瞳孔的裂痕中。主瞳发出一声贯穿星空的痛呼,金色眼眸剧烈收缩,九道光环同时炸开,庞大的身躯在能量冲击下变得透明,显然受了重创。
“撤退!”主瞳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忌惮,残余的金色光芒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虚空深处,那些跟来的金色眼眸也随之溃散,显然是怕了林凡这招“以恶制恶,以善融恶”的混沌之术。
星空中的危机暂时解除,琉璃光缓缓收敛,林凡的身影落在星轨号的甲板上,眉心的混沌印记稳定流转,四色光芒和谐共生,再无之前的冲突。紫莲邪魂的意识已经与他彻底融合,成为混沌平衡的一部分,那枚黑色莲子化作一道紫线,融入印记之中,再无踪迹。
零走出舰桥,看着林凡的眼神复杂:“你居然真的做到了……同化邪念,还能保持本心,三千年前的那个‘逃逸种’都没做到。”
林凡摸了摸眉心的印记,能感觉到紫莲邪魂的意识像个安静的孩子,蜷缩在混沌的角落,不再兴风作浪。“不是同化,是理解。”他抬头望向那颗蔚蓝的起源星,“我们能去那里看看吗?”
零点头,刚要下令起航,星轨号突然剧烈震动,舰身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不是来自外部,而是内部——能源舱的废墟中,一朵黑色的莲花正在悄然绽放,花瓣上流淌的不是混沌之力,而是与主瞳同源的金色纹路。
更诡异的是,莲花中央,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古朴的战甲,眉心有着与林凡一模一样的混沌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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