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种的野麦在初秋迎来了收获季。洞穴外的小地块上，金黄的麦穗压弯了麦秆，风一吹就泛起层层麦浪，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麦香。阿果蹲在田埂上，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麦粒，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瞬间亮了：“阿石哥！比上次试种的还甜！你看这麦粒，又饱满又大！”
那时蹲下身，拨开麦穗，指尖划过饱满的麦粒 —— 试种的成功让他有了更大的计划：把野麦种植从 “小块试种” 推向 “规模化种植”。之前部落的食物来源全靠采集和狩猎，受季节和天气影响太大，一旦冬天猎物减少、野果凋零，还是会面临饿肚子的风险。而规模化种植野麦，能让部落拥有稳定的粮食储备，彻底摆脱 “靠天吃饭” 的困境。
“首领，我们可以把东边的河滩地开垦出来，大规模种野麦。” 那时拿着成熟的麦穗，找到石首领，“河滩地向阳、靠近水源，土壤又肥沃，种出来的野麦肯定能丰收。而且种得多了，冬天就算没有猎物，我们也有粮食吃。”
石首领看着手里的麦穗，又看向东边的河滩地 —— 那片地确实平坦开阔，只是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还有几块裸露的碎石，看起来不好开垦。“可是那片地全是草和石头，开垦起来要花不少力气，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种这么大的面积。”
“我们可以分工合作。” 那时立刻给出方案，“男人们用改进的石镐翻土、清理碎石；女人们和老人负责收集野麦种子、筛选饱满的种子；孩子们帮忙拔野草。我会教大家怎么堆肥、怎么控制播种密度，保证野麦能长好。”
族人们听说要大规模种野麦，反应不一。巴图挠着头说：“种麦子哪有打猎痛快？万一种不好，白费力气怎么办？” 松老人也有些犹豫：“以前我们都是采野生的麦子，自己种这么多，要是神灵不保佑，长不出来怎么办？”
那时没有反驳，只是笑着说：“我们先开垦一小块地试试，要是长得好，再扩大面积。而且我们用堆肥的方法，给土地‘喂饱’营养，野麦肯定能长好，不用靠神灵保佑。”
第二天一早，开垦工作就开始了。男人们拿着改进的石镐 —— 那时把之前的石镐刃口磨得更锋利，还在木柄上缠了防滑的藤蔓 —— 走进河滩地。巴图一镐下去，就把一块拳头大的碎石挖了出来，他惊讶地说：“这石镐比之前好用多了！挖地都不费劲！”
女人们则在洞穴前的空地上筛选种子 —— 把上次收获的麦粒摊在石板上，挑出干瘪、有虫眼的麦粒，留下饱满、颜色金黄的。阿果一边挑，一边哼着部落的歌谣，手里的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就挑出了满满一藤筐好种子。
那时的重点是教族人 “堆肥”。他在河滩地旁边挖了一个两米见方、一米深的坑，然后教大家把狩猎时留下的动物粪便、青林里的腐叶、还有之前清理储存区时扔掉的发霉干草，分层铺进坑里。“动物粪便有营养，腐叶和干草能让肥堆透气，这样堆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变成‘肥土’，撒在地里，野麦就能长得又高又壮。”
松老人蹲在肥坑旁，看着那时一层粪便、一层腐叶地铺，皱着眉问：“这些脏东西埋在地里，不会把麦子毒死吗？” 那时笑着拿起一把腐叶：“松爷爷，这些腐叶烂了之后，会变成营养，就像野麦在森林里靠落叶长得好一样，我们把这些‘营养’提前埋进地里，麦子会长得更好。”
十天后，肥堆果然变成了黑褐色的肥土，闻起来没有了粪便的臭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族人们把肥土撒在开垦好的土地里，再用石镐翻匀，土地看起来比之前肥沃了不少。
播种的时候，那时教大家用 “兽骨播种器”—— 这是他用一块中空的鹿骨做的，在鹿骨的一端钻了几个小孔，把麦粒装进鹿骨里，边走边晃动，麦粒就会从小孔里均匀地落在地里。“这样播种，每颗种子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不会太密也不会太稀，麦子长出来后，根系能有足够的空间吸收营养。”
巴图拿着兽骨播种器，试着走了几步，麦粒均匀地落在地里，他兴奋地说：“这东西比用手撒方便多了！之前用手撒，有的地方密有的地方稀，现在这样多均匀！”
播种完成后，族人们每天都会去河滩地看看。三天后，土里冒出了嫩绿的麦芽，像细小的针一样，从土里钻出来。松老人蹲在地里，看着麦芽，激动地说：“真长出来了！还是阿石的方法管用，不用求神灵也能种出麦子！”
麦芽长到半尺高时，地里长出了不少杂草。那时教族人们怎么识别杂草 —— 杂草的叶子比麦芽宽，颜色也更深，根须也更粗。“杂草会抢麦子的营养，必须拔掉，不然麦子就长不好了。” 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大人小孩都蹲在地里拔草，阿果还编了个小藤筐，专门装拔下来的杂草。
没过多久，地里又出现了新问题 —— 麦芽的叶子上爬满了绿色的小虫子（蚜虫），有的叶子已经被虫子咬出了小洞。木老人看着虫子，皱着眉说：“这虫子会把麦子咬死的，怎么办？”
那时想起生物课上学的 “草木灰防治蚜虫”—— 草木灰碱性，能杀死蚜虫。他让族人们收集篝火里的草木灰，装在藤筐里，然后轻轻地撒在麦芽的叶子上。“草木灰能把虫子杀死，还不会伤害麦子，等虫子没了，下雨的时候，草木灰还能变成营养，被麦子吸收。”
两天后，地里的蚜虫果然少了很多，麦芽的叶子又恢复了翠绿。巴图看着长势喜人的麦芽，拍着那时的肩膀说：“阿石，你真是啥都懂！要是没有你，我们肯定种不出这么好的麦子！”
两个月后，野麦成熟了。河滩地变成了一片金黄色，麦穗沉甸甸的，压得麦秆都弯了腰。族人们拿着石镰，开始收割 —— 石镰是那时教大家做的，用燧石做刃，木柄做把手，割起麦穗又快又稳。
收获的麦粒装满了十个藤筐，比试种时多了十倍。玛姆阿姨用新收获的麦粒煮了一大锅麦粥，还做了麦饼 —— 把麦粒磨成面粉，加入野蜂蜜，放在石板上烤熟，金黄酥脆，族人们吃得津津有味。
石首领拿着一块麦饼，对族人们说：“以前我们靠天吃饭，现在有了阿石教我们种麦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阿石是我们部落的大功臣！”
族人们都欢呼起来，松老人更是拉着那时的手，不停地说：“阿石，是爷爷老糊涂了，以前不该怀疑你，以后部落的麦子，都听你的！”
那时看着眼前的丰收景象，心里很踏实。他知道，野麦的规模化种植，不仅仅是多了一种粮食，更是部落从 “采集狩猎文明” 向 “农耕文明” 迈出的关键一步。而这一步，让部落的未来，有了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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