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阳光带着暖意，终于穿透了青林的薄雾。洞穴门口的积雪开始融化，顺着石板缝隙往下滴，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滋润着刚冒芽的野草 —— 嫩绿的芽尖顶开褐色的泥土，像给大地缀上了细碎的翡翠。族人们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连松老人都每天拄着拐杖，坐在洞穴门口晒太阳，看着远处的青林，盘算着春天的种植。
“再过十天，积雪就能全化了，得赶紧把春耕的准备做足。” 那时蹲在种植野麦的河滩地旁，用手指拨开融化的雪水，泥土已经变得松软，指尖能触到去年麦秆的残根，“今年不仅要种野麦，还得试试种野豌豆和野菜，让部落的食物更多样。”
石首领凑过来，看着河滩地：“野豌豆和野菜？在哪里能找到种子？我们之前没种过，会不会长不好？”
“野豌豆在青林边缘的坡上有，去年采集时我留了些种子；野菜就是我们常吃的‘苦苣菜’，把根挖回来种在土里就能活。” 那时从藤筐里拿出两个小布包，一个装着圆鼓鼓的野豌豆种子，一个装着带须的苦苣菜根，“我已经试过催芽了，你看，豌豆已经露白，苦苣菜根也发了新须，肯定能种活。”
春耕筹备的第一步是农具升级。之前的石铲、石镐经过一个冬天的使用，刃口已经有些磨损，播种需要的 “点播器”（之前用兽骨做的简易工具）也不够用。那时把技能传承组的人召集起来，在知识墙前对照着 “工具制作区” 的图案，教大家修缮和新制农具。
“石铲的刃口要磨成 45 度角，之前知识墙上画过，这样挖地更省力。” 那时拿着一块燧石，示范如何打磨石铲刃口 —— 燧石在磨石上摩擦，发出 “沙沙” 的声响，细小的石屑落在地上，刃口渐渐变得锋利，“磨的时候要顺着一个方向，别来回磨，不然刃口容易崩裂。”
新加入的阿山学得很认真。他之前只会用现成的工具，现在跟着那时打磨石镐，虽然手上磨出了水泡，却没喊一声累。“阿石哥，你看我磨的行不行？” 阿山举起石镐，刃口泛着冷光，角度也很标准。那时点了点头：“很好！下次翻地你就能用自己磨的石镐了。”
点播器的制作也在同步进行。那时教大家用中空的鹿骨做主体，在鹿骨侧面钻三个均匀的小孔，孔的大小刚好能让野豌豆种子漏出，再用藤蔓在鹿骨一端绑上木柄，方便握持。“播种时握住木柄，倾斜鹿骨，种子就会从孔里均匀落在土里，比用手撒更整齐，行距也好控制。” 那时一边演示，一边讲解，阿果和几个女孩很快就学会了，还在木柄上刻了小小的麦穗图案，让点播器更精致。
筹备的第二步是种子筛选与土地规划。那时带着技能传承组的人，在洞穴前的空地上筛选种子 —— 把野麦种子摊在石板上，挑出干瘪、有虫眼的，留下饱满、颜色金黄的；野豌豆则要选颗粒大、没有霉变的，每一颗都要捏一捏，确保里面是实心的。
松老人也来帮忙，他教大家如何根据土壤判断种植区域：“河滩地向阳、土肥，适合种野麦；坡上的地干燥，适合种野豌豆；洞穴旁边的阴地潮，种苦苣菜刚好。” 他还拿出自己珍藏的 “土样”—— 用不同颜色的布包着的泥土，分别来自河滩、山坡、阴地，“你们看，河滩的土发黑，含腐叶多；山坡的土发黄，含沙多，种错了地方，种子就长不好。”
年轻族人们听得很认真，阿山还把松老人的话记在 “树皮笔记” 上 —— 用炭笔在树皮上画了不同土地的图案，旁边标上适合种的作物，和知识墙上的内容对应起来。“以后我就照着这个种，肯定不会错。” 阿山拿着树皮笔记，笑得很开心。
筹备的第三步是最后一次冬猎。随着天气转暖，兽类开始活跃，狩猎队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多储备些肉干，为春耕时的体力消耗做准备。这次狩猎，巴图让阿山带队，自己则在旁边指导 —— 阿山已经能熟练使用弓箭，还能根据足迹判断猎物方向，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看，前面有野兔的足迹，是新鲜的。” 阿山蹲在雪地上，指着一串细小的脚印，“足迹往林子方向去了，我们从侧面包抄。” 他按照知识墙上 “狩猎战术” 的图案，安排队员分别守住不同方向，自己则悄悄靠近，一箭射中了正在啃草的野兔。“中了！” 阿山兴奋地喊，队员们也围过来祝贺，巴图拍着他的肩膀：“好小子，现在你也是合格的猎手了！”
冬猎收获颇丰，狩猎队带回了三只野兔、一只狍子，玛姆阿姨带着生活照料组的人，把肉切成条，放在石板上晒干，储存进石仓。她还教新加入的族人做 “肉干麦饼”—— 把肉干切碎，和麦粉混合，加入野蜂蜜，烤得金黄酥脆，既是美味的食物，也是春耕时的便携干粮。“以前我们只会烤肉，现在能做这么多花样，都是阿石和知识墙的功劳。” 玛姆阿姨拿着刚烤好的麦饼，分给大家品尝，麦饼的香味在洞穴里弥漫开来。
随着春耕筹备的推进，部落里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工具架上摆满了磨好的农具，种子分类装在藤筐里，石仓里的肉干和麦粒堆得满满的，知识墙上又新增了 “春耕步骤”“作物养护” 的图案 —— 族人们不再需要那时事事指导，而是能根据知识墙和自己掌握的技能，主动完成任务。
一天晚上，那时路过工具架，看到阿山和岩正在修理损坏的点播器，两人对照着知识墙上的图案，很快就修好了。“以前遇到这种事，肯定要找阿石哥，现在我们自己也能修了。” 岩笑着说，手里还拿着炭笔，在点播器上补画了之前磨损的麦穗图案。
那时站在一旁，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就是他一直想看到的 —— 知识不再是他一个人的 “秘密”，而是变成了部落每个人的 “技能”；互助不再是临时的应对，而是变成了日常的习惯。这个冬天，部落不仅平安度过，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成长了，部落也真正具备了长远发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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