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对于卫雪的求见,长公主提不出丝毫兴致。
“卫家小姐?我知道,性子骄纵刁蛮。我和她没有交集,更无话可说。就说天气热,我身上乏,让她回去吧。”
陆嬷嬷:“卫小姐说,知道您爱香,特意来献香的。”
长公主挑眉:“她送的香,能有阿妩的好?你别说,我的品味被阿妩养刁了,寻常的香,我都看不上。”
陆嬷嬷:“卫小姐说,是京城最好的制香师傅调出来的,全天下独一份。”
长公主来了兴致,“让她进来吧。”
陆嬷嬷便去请了卫雪进来。
卫雪恭敬行礼,双手献上玉瓶,“殿下,请您品鉴。”
陆嬷嬷接过,送到了长公主手上。
长公主打开盖子,闻了闻,眸光微动,“确实不错。”
只是,闻着有些熟悉呀。
她低声对陆嬷嬷吩咐了两句,陆嬷嬷出去了。
卫雪没有留意陆嬷嬷的去向,笑容满面:“只要您喜欢就好。实不相瞒,我也开了一家香铺,您若是得空,可以去瞧瞧。”
长公主挑眉:“哦?你还开了香铺,叫什么名字?”
卫雪娇声道:“我开的香铺,名为曦香铺。”
长公主的笑容瞬间消散,“我记得,京城有家惜香铺了。”
卫雪:“您误会了,我的曦香铺,是晨曦的曦,寓意初升的太阳,未来一片大好。您不知道,我的曦香铺开业三日,客人众多,那家惜香铺被迫歇业了。”
长公主眼中划过疑虑。
沈妩是有本事的人,会被其他香铺逼到歇业?
肯定有别的缘故。
恰好这时,陆嬷嬷也拿了一瓶香粉过来,“长公主,东西找到了。”
长公主接过,闻了闻,又闻了闻卫雪的,扬声道:“两瓶香的气味如此相似,卫小姐,你作何解释?你不是说,你的香是全天下独一份的吗?”
卫雪也愣住了。
当时她提的要求,以及沈宝儿的保证,都是全天下独一份呀。
世上怎么可能还有第二瓶?
她便问道:“不知那瓶香,您是从何得来?”
长公主冷着脸:“是惜香铺的东家所赠。”
卫雪当机立断道:“抄袭,定是惜香铺抄袭!惜香铺的东家简直是阴险狡诈!”
长公主怒极反笑:“你说惜香铺抄袭?这香,是几年从我从江南的惜香铺购入,你说,惜香铺几年前就在抄袭你了?”
卫雪面上青红交错,“我我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长公主怒道:“事到临头,你还不知错,还要狡辩?呵呵,真让我大开眼界。拿着你的香,滚出去。还开什么曦香铺?简直是笑话!”
卫雪浑身的力气被抽干,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今日,长公主的话传出去,不亚于给曦香铺定下死局。
同时,连带着她的名声也毁了。
毕竟,京城一半的人都在曦香铺开业那日亲眼目睹,她和曦香铺的东家相谈甚欢。
她哀求道:“您给我一个机会,我能解释的。”
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想解释什么?”
卫雪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应对之法。
毕竟此事,根本无从解释。
长公主揉了揉眉心,已经失去了耐心。
陆嬷嬷走过去,语气微微严肃,“长公主要歇息了,卫小姐,你再不走,我只能让人请你走了。”
卫雪脑中灵光一现,大声说:“长公主,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不如举办一场斗香大会,只要我赢了惜香铺,便能证明曦香铺是有真本事的!绝非您想的那么不堪。”
长公主微顿,“斗香大会?”
卫雪膝行两步,“对,斗香大会。您不是最喜热闹了吗?您可以借着举办宴会的名义,在宴会上进行斗香。”
长公主陷入沉思。
人的心有偏颇,她更偏向于沈妩。
惜香铺,被抄袭的曦香铺弄得被迫歇业,说不定沈妩遇到了难处。
她相信沈妩的本事,斗香大会上,沈妩肯定不会让她失望。
或许斗香大会,对沈妩来说是个好机会。
长公主便道:“也行,我就以斗香大会的名义下请帖,日子便定在五日后。假如你失败了,该如何?”
卫雪:“那曦香铺任由您处置!”
长公主:“你回去准备吧。”
“是。”卫雪勉强起身,快速离开了。
离开长公主府,她立刻冲去了曦香铺。
揪着沈宝儿的衣领就是一顿质问:“你不是说了,你的香全天下独一份!为何你给我的香,惜香铺也有,还在几年前就献给了长公主?沈宝儿,你差点害死我!”
沈宝儿讷讷地道:“怎么会呢?我明明吩咐师傅改良过了呀,气味怎么还会一样?定是那师傅收了银子不办事,卫小姐放心,我定会好好收拾他。”
“行了,你和我说实话,你的香到底怎么来的。”
“是让制香师傅调出来的呀。”
“本小姐要听实话,你再不说,我不会再帮你的忙。”
沈宝儿只好说实话了,“是从沈妩那偷的香方。”
卫雪都气笑了,“偷的?呵呵,你就是想害死我呀!”
沈宝儿理直气壮:“商人奸诈,要行商,就要先丢掉良知,才能赚大钱。你别在乎细枝末节,能握到手里的银子才是真的。”
这话虽然厚颜无耻,但卫雪听着,有几分道理。
她身为清贵世家的小姐,却也明白,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取。
她便将斗香大会的事说了。
沈宝儿犹豫:“可万一咱们输了,怎么办?”
卫雪眼神阴鸷:“不,我们不会输的。”
随后沈宝儿扬起笑脸,“对,我们不会输的。沈妩被我们逼得铺子关门,区区一个斗香大会,还怕了她不成?”
斗香大会的帖子,很快由长公主府的下人,送到了沈妩手上。
沈妩有些不解:“斗香大会?长公主还有这兴致?”
前来送帖子的人,陆嬷嬷提前吩咐过。
因此,听到了沈妩的话,主动将白日里长公主和卫雪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沈妩。
沈妩笑意淡淡:“原来是卫雪的主意,我知道了,谢谢你。”
沈妩让霜红赏了长公主府的下人,并将他送出去。
她自己则还有别的事,翻墙出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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