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陆续洗漱停当,手里还捏着擦脸的毛巾,脚步轻快地往堂屋走。八仙桌旁的板凳早就摆好了,陈阳刚擦完手坐下,苏梅就牵着丫丫过来,把小家伙抱到靠里的板凳上。何雨淋和林翠挨着坐下,慧慧挨着林翠,手已经悄悄搭上了桌沿。
“快趁热吃,煎饼凉了就不软和了。”陈阳拿起筷子,先给丫丫夹了块蒸蛋,又往慧慧碗里放了块煎饼。苏梅盛了碗胡辣汤递给何雨淋,林翠则张罗着分粥,屋里顿时响起碗筷碰撞的轻响。
丫丫小口抿着蒸蛋,眼睛却盯着煎饼上的鸡蛋;慧慧咬着煎饼,腮帮子鼓鼓的,含糊地说“好吃”;何雨淋喝了口胡辣汤,辣得轻轻吸了口气,眼里却亮堂起来。雨声还在窗户外头响,屋里的饭菜香混着说笑,暖融融的,把雨天的凉意都挡在了门外。
这时,陈旺敲门叫喊声传来,陈阳赶紧去开门。陈旺进门就问:“陈阳哥,饭做好没?”“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刚开吃,”陈阳关好门,两人往堂屋里走。
众人吃过早饭后,陈阳和陈旺两人收拾餐具,端到厨房洗刷。
“阿旺,那个喜欢你的女孩咋样了?”
陈旺有个娃娃亲对象,俩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女孩家里对陈旺各方面都挺满意,觉得人老实靠得住,但女孩不喜欢包办婚姻而反对,加上陈旺知道对象嫌弃他,就主动远离。但架不住两方父母愿意呀,他对象家里的父母一直在撮合他们两个,结果就是收效甚微。缘分总是这么奇妙,他对象的同村的姑娘看上陈旺了,也大胆的表白了,陈旺对她也挺喜欢的。两个人现在还在偷偷交往,估计也快瞒不住了,因为他们几个之中最小的陈旺也满18岁,家里都着急了。
“我和家里说了,所以今早才被打出来的。还好我跑的快,我是一定要娶小莲的,至于那个娃娃亲肯定得退,不是她爹娘人挺好,我早就不忍了。”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倒是对小莲观感不错,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点肉和点心、糖果、酒水、香烟,你去人家家里一趟。正好今天下雨,村里人外出的少,小莲估计该被家里催婚了,介绍对象啥的,你也得去表态和分担小莲的压力。”
“合适吗?毕竟我那边没有退婚呢,让他们村里人看到不好吧?”
“所以才趁现在下雨吗?你不会把雨衣上的帽子带好。”
“行,陈阳哥,为了小莲,我去。”
“那你等我下。”
陈阳借着何雨淋这个房间掩护,用雨布包裹着10斤野猪肉、2包点心、2瓶赊店老酒、一斤水果硬糖、一条群英会香烟。装入编织袋子里,这样有里面的雨布包裹着,不会被淋湿,又取出两条手绢,几个发卡、头花、皮筋,盒装的永芳美容霜和珍珠霜,还有玻璃瓶包装的迷奇高级神奇美容蜜。
“阿旺,过来。”
陈阳把东西都给他讲述一遍,把准备给小莲的拿给他。“阿旺,记住这些都是你买的,不要说我给你准备的。女孩子要的是你的心意,只要是你选的,你亲自送的,小莲才会高兴,明白吗?”阿旺高兴的说:“放心吧,陈阳哥,我记住了。”
陈阳送陈旺出大门,把袋子拿给他,叮嘱他注意路滑。看着他远去不见身影了,陈阳才返回,关好大门,感叹陈旺命真好,遇到小莲这样勇敢的女孩。
他回到堂屋里,看见丫丫无聊发呆看雨滴落在地上。他走去把丫丫抱坐在腿上,指着窗外的雨,慢悠悠起了调:“池塘的水满了——”
丫丫眨着眼睛,跟着小声学:“池塘的水满了——”
“雨也停了——”陈阳拖长了尾音,故意逗她。
“雨也停了——”丫丫学得认真,奶声奶气里带着点不确定,眼睛瞟向窗外还在下的雨。
陈阳憋着笑,继续教:“田边的稀泥里——”
“田边的稀泥里——”
“到处是泥鳅——”
“到处是泥鳅——”小家伙把“鳅”字咬得重重的,小手还在陈阳胳膊上抓了抓,像是真摸到了滑溜溜的泥鳅。
一句一句教完《捉泥鳅》,丫丫已经能跟着哼完整首。这首歌是简单上口的调子,丫丫学得快,没多久就叽叽喳喳唱个不停,堂屋里的歌声混着窗外的雨声,热闹又暖融融的。
陈阳借着柜子的掩护取出一套黄色的雨衣套装,拿给丫丫关上。苏梅给她换的,等丫丫穿着雨衣和胶鞋,手上还拿着小雨伞,陈阳领着她走出大门外。主要是让她感受下大自然,陈阳教她踩水玩,这也是陈阳小时候没少干的事情,同时也没少挨打。
这会儿上午过半,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铅灰色的云低低压着,把太阳遮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远处的大山只露着个模糊的轮廓,像被浸在水里的墨画,青黛色的山脊晕开一层白蒙蒙的水汽,分不清是雨雾还是山岚。山脚下的树被雨洗得发亮,近处的杨树、槐树能看出油绿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远些的就成了一团团深绿的影子,挤挤挨挨地伏在坡上。
此时的田野里,庄稼正透着股疯长的劲儿。玉米秆子蹿得半人高,宽宽的叶片舒展着,被雨打得微微耷拉着,叶面上滚着透亮的水珠,一行行绿得发黑,在雨里透着沉甸甸的生机;田埂边的黄豆刚冒头没多久,嫩黄的芽瓣顶着两瓣圆叶,沾着雨珠更显水灵;花生蔓贴着潮润的泥土铺开,浓绿的小叶子攒成一团,被雨水洗得油亮发光。
雨是不大不小的中雨,细密的雨丝斜斜织着,落在玉米叶上发出“啪啪”的轻响,叶片被砸得往下坠,水珠顺着叶尖连成线,“滴答滴答”掉进泥土里。田边的水渠涨了水,“哗哗”地漫过渠沿,把田埂浸得软乎乎的,偶尔有几只青蛙从水里蹦到泥里,溅起小小的水花,又很快钻进青纱帐里没了影。水渠旁的菜地里,茄子秧、辣椒棵子都挺直了腰,紫莹莹的茄子、青生生的辣椒挂在枝上,裹着水珠闪着光。
雨幕把天地间的距离拉得很近,远处的大山只露着朦胧的轮廓,和近处的庄稼、菜地一起,都蒙着层湿漉漉的水汽。空气里满是泥土翻涌的腥气和植物的清鲜,闷闷的,却透着一股子旺盛的生机。
丫丫被路边草叶上的水珠吸引了,蹲下去伸手去接,指尖一碰,水珠“啪嗒”掉在泥地上,她咯咯地笑。陈阳指着田埂边的蒲公英,伞盖被雨打湿了,贴在茎上,他摘了一朵递给丫丫:“等雨停了,这小伞就能飞了。”丫丫捏着毛茸茸的花托,举着看了半天。
水渠边的水漫到了脚边,陈阳把丫丫抱起来,让她光着脚丫沾了沾水面,小家伙踢腾着腿,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腿上。他又指着水里游过的小鱼苗,丫丫立刻睁大眼睛,小声喊:“鱼!小鱼!”
玩了没多久,丫丫的刘海被雨打湿,贴在额头上。陈阳摸了摸她的后背,怕她着凉,就牵着她往回走:“咱们回家喝热水,等明天天好了,再来看蒲公英飞。”丫丫攥着那朵湿哒哒的蒲公英,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他进了堂屋,鞋上沾的泥点子在门槛上印了个小小的脚印。
回到堂屋,陈阳摸了摸丫丫的小手,凉丝丝的,转身进了厨房。装了一碗热牛奶,又从蜂蜜罐里挖了一勺蜂蜜放进去,用筷子搅了搅,白花花的牛奶染上点淡淡的黄,甜香慢悠悠地飘出来。
端着碗回堂屋,他把碗放在靠墙的长凳上,拿出一个漂亮的汤勺,搁在碗边。丫丫刚把蒲公英插在窗台上的空瓶里,听见动静跑过来,陈阳扶着她趴在凳边:“慢点喝,刚温好的。”
丫丫攥着汤勺,小心翼翼地往嘴里舀,奶汁顺着勺边沾了点在嘴角,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睛弯成了月牙。陈阳坐在对面看着,看她一勺一勺舀着喝,碗里的奶渐渐浅下去,最后剩个底儿,丫丫还举着勺刮了刮碗边,才满足地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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