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高金三人开口,他抬手按住刀柄,下一秒,刀光骤然扫出,血红的刀身在黑夜里划开道亮光,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最前头那只夜狼已然倒地,颈处狼血直流。其他夜狼不由得后退数步,然后转头四散奔去。
三人见状张大了嘴巴,震惊不已!
只见那人收刀的动作依旧利落,披风下摆轻轻落下,目光冷峻的扫过高金三人。
这时梅小六不可置信的问道:“您……您是王直前辈?”
那人没回话,而是开口反问道:“你们来漠山做什么?”
梅小六连忙回答道:“王直前辈,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这两位朋友的同伴身受重伤,情况非常危急,急需漠蛊草来救命啊!所以我们才不得已来到这漠山寻找。谁知我们刚进漠山,就遇到了夜狼,今日多谢王直前辈出手相助!”
王直凝视着眼前的三个人,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缓缓说道:“要找到漠蛊草的话,你们需要从这里一直往东走,翻过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然后穿过一条早已干涸的河床,在那附近应该能发现漠蛊草的踪迹。”
“前辈,我们三人都没见过漠蛊草,可否告知它的模样。”
王直回道:“每株漠蛊草上都有紫黑色的花。”
高金闻言,如获至宝,急忙拱手作揖,向王直表示深深的谢意。
然而,王直似乎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并不在意,只见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依旧面无表情,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漠山之中。
就在这时,高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这位王直前辈恐怕是有伤在身。”
他的话音刚落,梅小六便满脸狐疑地看向他,似乎对他的说法颇为不解,当即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伤到血刀王直啊!”
一旁的付玉郎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啊,血刀王直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漠北之王’!我在中原都听闻过他的名号呢。”
高金见状,连忙解释道:“你们别不信啊,刚才王直前辈挥刀的时候,他的披风随着惯性飘了起来,我无意间瞥见他的右腰侧缠着一条深红色的布条,而且那布条的边缘还渗着黑红色的血迹呢!”
然而,尽管高金说得如此真切,梅小六和付玉郎两人脸上的怀疑之色却并未消减多少。
高金见状,有些着急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们要相信我,我在现代社会可是个科学家,观察事物自然比一般人要仔细得多。”
梅小六闻言,却是一脸茫然地问道:“科学家是啥玩意儿啊?”
高金闻言,顿时一阵无语……
不过,他也没时间跟他们多做解释,赶忙催促道:“先别管那些了,快去寻点枯木来吧,这火眼看着就要灭了,要是等会儿夜狼又绕回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
次日太阳升起。
高进三人刚走出没三里地,裤管就已经被满地荆棘划开一道道长口子。
走了半晌,梅小六的草鞋更是磨破了底,脚后跟渗出的血珠沾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淡红色的印记。
“先歇会儿。”高进望着前方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壁光秃秃的,只有几处歪斜的石缝,像老人脸上干裂的皱纹。
梅小六从布囊里摸出一块干饼,掰成三份,分别递给二人,然后说道:“省着点吃,翻过山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付玉郎啃着干饼,目光落在山壁上:“这山看着陡,其实有石窝子,就是得小心上面的落石。”
他说着,率先踩着石窝往上爬,双手紧紧扣着岩石缝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高金跟在后面,时不时伸手扶一把脚下打滑的梅小六。
爬到半山腰时,一阵风突然卷过,几块碗大的石头从上方滚落,高金眼疾手快,一把将梅小六按在石缝里,自己却被石头擦到了胳膊,顿时渗出血来。
“少侠!”梅小六急得要起身,却被高金按住,“别动,等风停了再说。”
好不容易翻过山峰,眼前的干涸河床比想象中更难走。河床里满是尖锐的碎石,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梅小六的脚早已磨出血泡,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却始终没吭声。
高进看在眼里,从自己的衣角撕下一块布,蹲下身帮他裹住脚,道:“再忍忍,王直前辈说过,河床附近就有漠蛊草。”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梅小六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处背阴的石缝:“看!是紫黑色的花!”
三人快步走过去,只见石缝里长着十几株漠蛊草,紫黑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根系牢牢扎在湿润的泥土里。这是河床下渗出的水汽,才让它们在干旱阴冷的漠山里存活下来。高进小心翼翼地用铲子将漠蛊草连根挖起,付玉郎则从布囊里拿出油纸,仔细将每一株草包好,生怕损坏了根系。
“终于找到了!”梅小六激动得红了眼眶,声音都带着颤抖。
返程的路比来时更难,夕阳西下时,三人终于走回了漠山脚下,寨门附近。
高金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梅小六的脚也肿得老高,可当他们看着布囊里完好无损的漠蛊草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条羊肠小路嵌在青色的山谷里,张三丰背着个旧布囊,手持拂尘。他依旧在寻找徒儿高金。
路那头缓缓走来一头水牛,牛身健硕无比,毛色乌亮得像浸了油,四蹄踩在地上稳如磐石。牛背上搭着块靛蓝粗布,布上躺着个孩童,约莫十岁光景,穿件洗得发白的短褂,脚边放着个竹编小筐,筐里装着几颗野山楂。
一人一牛渐渐走近,到了张三丰跟前时,那孩童突然拍了拍水牛的脖子,脆生生喊了声:“大青,停!”
水牛竟真的乖乖停下脚步,还温顺地甩了甩尾巴。孩童手撑着牛背,身子一轻,像片叶子似的落在地上,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惊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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