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弟镇守黄泉路口多年,着实功德无量。陈龙拂袖轻叹。郑子布接话道:听闻任家镇本是极凶之地。当年林师兄为镇妖魔,特意从酒泉镇移居至此,还收了秋生文才两个徒弟。
陈龙颔首。正是有林凤娇坐镇,这方土地才能压制阴气,成就如今的繁华景象。
行人纷纷侧目——那身着黑白道袍的年轻人实在耀眼。身量修长的陈龙负着赤霄剑,剑穗随步伐轻扬,如玉面容衬得周遭景物都失了颜色,恍若谪仙临世。
相形之下,同样仪表堂堂的郑子布倒显得寻常了。
这位道长生得神仙模样!你看那通身的气度...
嘘...这位爷眼神里有剑光,定是了不得的人物。茶铺里传出压低的议论声。
任家镇街头近日出现不少生面孔,人们低声议论着这些陌生人的来意。
几个年轻男子望向陈龙时,眼中难掩艳羡之情。街边的少女们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脸颊泛起红晕。在这个太平富足的小镇上,英俊的外貌总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陈龙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自从修行以来,他的容貌越发清俊脱俗,每每引人注目。此刻他正与郑子布并肩而行,对周围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
行至半途,郑子布突然收到林凤娇的纸鹤传信。大师兄,林师兄在长福楼设宴,要为我们接风。
长福楼?陈龙微微颔首,随即向路人问路。他拦下一位戴着墨镜的时髦女郎,正是外出闲逛的任婷婷。
任婷婷习以为常地掀起墨镜——往常总有不少男子前来搭讪。但当她看清眼前之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那是一张宛若天工雕琢的俊逸面庞,让她瞬时心跳加速。
待注意到陈龙身上的道袍,她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原来是个道士......
这位姑娘,可否告知长福楼怎么走?陈龙语气平静地问道。
陈龙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颇感诧异,怎么突然间脸色绯红?莫不是难为情了?
不过他并未深究。
任婷婷定了定神,抬手指向远处:“顺着东边走到底就能瞧见了。”
“多谢相告!”
陈龙拱手一礼,与郑子布从她身侧走过,转眼便隐入熙攘人群。
任婷婷仍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忽然轻拍额头:“哎呀!竟忘了请教那位道长的名号……”
身旁丫鬟抿嘴笑道:“若是有缘自会重逢, ** 且宽心。再说,人都走远啦。”
这丫鬟敢如此直言,只因任婷婷全无富家 ** 的骄矜。自海外归来后,待人愈发随和。
“也对,有缘自会再见。”
任婷婷再无心闲逛,径直打道回府。
……
长福楼内。
换上新道袍与新布鞋的林凤娇,正带着两名徒弟焦灼等候。这般郑重打扮,唯有重要场合才会如此,足见其重视。
“秋生,酒席可安排妥当了?”
“师父您都问三回了!二楼雅间早订好了,亏得我赶早抢着。”秋生指着楼上应道。
林凤娇稍显满意,仍不忘叮嘱:“待会儿见着师伯师叔都给我规规矩矩行礼!尤其在我大师兄跟前,都安分些。”
这番念叨听得秋生与文才连连称是,心里却早已不耐——这半日里同样的话已絮叨了不下十遍。
“九叔今日穿得这般体面,莫非是要相看哪家姑娘?”旁人笑问道。
九叔肃然道:“休要胡言!两位师兄今日到访,礼数断不可缺。”
“原来是茅山两位高人!难怪如此了得!”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应和。
既然九叔都这般厉害,他的师兄想必更胜一筹,他们自然不敢怠慢,暗自盘算着待会儿寻机结识。
**56 黄泉阴气外泄,灭顶之灾**
日头渐高,阳光炽烈。
秋生与文才百无聊赖地等着,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打发时间。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瞥见两名道士身着道袍,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
文才眯眼打量,嘀咕道:“真是古怪,小道士走前面,师兄反倒跟在后面!”
秋生咧嘴一笑:“说不定那小道士才是师兄呢!”
文才又仔细瞧了瞧,前头的道士约莫十 ** 岁,面容白皙清秀,而后头的道士俨然一副成熟稳重之态。
无论怎么看,后面那位才更像师兄。
“你糊弄谁呢?哪有这么年轻的师兄?”文才不满道。
“哈哈哈,知道我在逗你,还这么较真,笑死人了!”秋生眼里带着揶揄。
“秋生!”
两人一言不合,又嬉闹起来。
“没个正经!”
林凤娇见状眉头一皱,摇头叹息,随后抬头朝前方望去。
这一看,他顿时目光一凝,瞧见两张熟悉的面孔,尤其是最前方那位少年道士,仍旧如当年在茅山时一般,丝毫未变。
他瞬间喜形于色,快步迎上前去。
“大师兄!子布师弟。”
林凤娇看清陈龙与郑子布的面容后,朗声招呼,笑意满面。
陈龙抬眸,耳畔传来洪亮的声音,脚步一顿,凝神望去。
只见一位浓眉大眼、正气凛然的男子正大步走来。
林凤娇!
陈龙一眼便认出了他。
【时光驻足的风姿重逢】
青石阶前,林凤娇抚掌而叹:“分明岁月轮转,大师兄的眉目间竟寻不着一丝风霜痕迹。”
他下意识抚过自己眼尾细纹,再望向对面那人——陈龙依旧如当年离山时的模样,连衣袂翻卷的弧度都透着熟悉的清逸。
郑子布抱拳朗笑:“林师兄这般气度,倒比从前更显沉稳了。”话音未落便被林凤娇两声轻咳打断:“师弟如今的气息绵长如山涧云烟,才是真进境。”
此刻陈龙静立如潭,周身气韵却让林凤娇想起幼时见过的古井,水面映着月光,底下沉着百丈幽深。秋生与文才呆若木鸡,半晌文才才扯着秋生袖口低呼:“这...这位仙长般的郎君,竟是...”
“还不上前!”林凤娇一声轻叱惊得两人踉跄奔来,险些被自己衣带绊倒。秋生涨红着脸拱手:“ ** 秋生\/文才,拜见大师伯!拜见郑师叔!”
陈龙广袖微抬,袖角流云纹在晨光里泛着细芒。这寻常动作却引得围观者骚动,某个提着菜篮的妇人突然拽住身旁同伴:“九叔都要尊称师兄的人物,瞧着竟像未及弱冠的翩翩公子!”
茶肆二楼传来茶盏轻叩声,灰衫老者眯眼喃喃:“《黄庭经》所言‘积精累气以为真’,莫非真能...”未竟之言化作四邻交头接耳的惊叹,几个年轻姑娘已悄悄整理起鬓边碎发。
香喷喷的佳肴美酒摆满圆桌,林凤娇热情洋溢地招呼道:大师兄、师弟快入座!说罢引着陈龙等人往屋里走。
阔别多年重聚,连平日寡言的林凤娇都格外热络。秋生与文才紧随其后,文才偷偷扯了扯秋生衣袖:师兄,大师伯看着这般年轻,真有师父说的剑斩筑基强者的本事吗?我怎么觉着就是个寻常人?
秋生压低嗓音:这等千年一遇的奇才,驻颜有术何足为奇。当年就能剑斩筑基高手,如今修为定然更胜从前。返璞归真之境,岂是你能看透的?
文才听罢连连点头,对这位大师伯愈发恭敬。
雅间内很快摆上热气腾腾的酒菜,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林凤娇举杯道:大师兄,师弟敬您!秋生文才赶忙起身:大师伯我们也敬您!郑子布同样举杯相敬。
陈龙开怀畅饮,以他修为千杯不醉。邻近食客纷纷前来敬酒,更有好事者打听容颜永驻的秘术。陈龙笑而不答,林凤娇摆手道:老王此言差矣,这等玄功讲究天资,若人人可学,我与师弟怎会鹤发鸡皮?
那王姓男子讪讪退下,不敢再问。
酒过三巡,林凤娇面颊微红,举杯叹道:幸亏大师兄及时赶到,否则我都要派灵鹤送信,请师兄出关了。
陈龙轻抿杯中酒:镇上出了什么状况?
林凤娇神色一凛:任家镇现已成为幽冥通道,近来阴气外泄,诸多厉鬼趁机作乱。
我本欲封印入口,却始终未能寻获。若放任不管,恶鬼肆虐只是迟早之事。
更可疑的是,近日在镇上发现了白莲教众的踪迹,怀疑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本想传信求助,未料师兄亲至。以师兄的道行与智慧,定能化解这场劫难。
陈龙听完这番叙述,淡然道:你只在镇内搜寻,可曾想过另寻他处?
他处?林凤娇闻言一怔。
经此点拨,这才意识到自己思维受限。确实可能入口本就不在镇中,而是位于他处。
陈龙继续道:途经任家后山时,察觉到冲天阴气,或许那里才是阴气泄漏的源头。
林凤娇心中震动,没想到师兄初来乍到就发现了关键所在。
郑子布在旁听闻,暗自惊叹于陈龙的敏锐。明明同行而来,自己却毫无所觉,这差距令他心生敬佩。
秋生与文才知道师父近日为此事困扰,曾专程祭祀祖师祈求指引。没曾想这位师伯一语道破天机,实在令人叹服。
与此同时。
任府。
任老爷望了望天色,算算时间已近下午,正要吩咐备车前往茶楼享用下午茶。
老爷,有要紧事禀报。
王管家三步并作两步赶来,躬身立在任老爷身侧。
何事?任老爷捻着手串问道。
林道长怕是一时脱不开身,听闻他大师兄与师弟来访,此刻正在长福楼设宴款待。
听闻大师兄三字,任老爷眼前蓦然一亮:
能当得起茅山大师兄名号的必是世间翘楚,老夫当亲自拜会!
原打算邀九叔同去察看风水,如今既遇着茅山首徒,自当一并相邀。迁坟之事干系重大,多一位得道高人相助自然更稳妥。
不必去茶楼了,直接往长福楼去,老夫要亲自走一趟。
为显诚意,任老爷决定移樽就教。
司机当即发动轿车,载着任老爷直奔长福楼而去。
陈龙正用着午膳。
忽见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男子笑着踱进门来:九叔,原想请您品茗谈心,倒不知您偏爱这长福楼的佳肴。
九叔见是任老爷亲至,连忙起身相迎,面带愧色。
若方才吃得尽兴,这茶约怕是要耽搁了。所幸任老爷亲自到访,倒省去诸多不便。
任老爷说笑了,快请入座。林凤娇含笑引座。
任老爷择席而坐,与林凤娇寒暄起来。
听闻令嫒自西洋学成归来,怎不见她同来?林凤娇顺口问道。
任老爷摆手叹道:这丫头我是管束不住了,终日流连市肆,专挑些胭脂水粉采买。女儿家这般抛头露面,终究不合礼数。
虽嘴上这么说,他眼底的宠溺却掩盖不住。
若不然,也不会任由闺女四处跑动。如今这世道,大户千金仍时兴深居简出。
对了九叔,您那位大师兄不给我引见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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