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与青青面面相觑,四目亦是满脸茫然。
一休两道白眉几乎拧成一股,对陈龙所言显然难以苟同。
人怎会是佛?
岂非荒谬?
这...总觉得有些牵强!青青与家乐百思不得其解,这答案完全超出他们想象。
众人脸上俱是浓重的疑云。
在他们眼中,佛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凌驾众生之上,普渡世间万物。
这些由佛赐予的佛法,方为大乘真谛。
我亦是佛!陈龙朗声说道。
这...青青急忙掩住嘴角,险些笑出声来,扭头对家乐低语:你这位大师伯真会说笑,他分明是个道士,怎可能是佛呢?
家乐哑然,不知如何作答。
大师兄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四目道长放声大笑,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在他心中,大师兄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他对这位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
甚至觉得一休大师都要被彻底说服了。
老和尚整个人都显得恍惚起来。
一休大师面露愠色:道友,此言未免太过荒谬!
陈龙轻叹摇头:大师还不醒悟吗?佛不该高不可攀,佛不该远离尘世。你心中供奉的并非真佛,不过是泥塑的偶像罢了!
这话犹如惊雷炸响。
一休大师浑身颤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数十年的信念正在崩塌重塑。
并非词穷理屈,而是陈龙字字珠玑,令他无从辩驳。
老和尚神色恍惚,想起自己日日诵经求佛,所求不过是善报福缘,殊不知这早已成为束缚心性的枷锁。
他心中供奉的佛,确实如陈龙所言,遥不可及。
若老衲...现在重修正道,可还来得及?他声音发颤,仰望陈龙。
在不在你心中。若你觉尚可,那便不迟。陈龙淡然道,心有困惑时,且问本心。
此刻,青青震惊无言。
家乐同样呆立当场。
就连四目道长也敛去笑意,陷入沉思。
寂静笼罩四周,连细微声响都清晰可辨。
迷茫时当叩问本心!一休低声自喃。
他呼吸略显急促,抬头望向陈龙:道友,究竟何谓真正佛道?
虽不解其意,却深信陈龙必有洞见。
佛即众生,众生即佛。佛本无形,万象皆其相。
凡夫即未来佛,佛陀乃往昔人。
清规戒律非佛,诸天如来非佛。佛在尘世众生间,真修行不在晨钟暮鼓,而在红尘炼心。
字字句句如一记记醒钟,在一休耳畔回响。
刹那间,他眼前浮现万千景象:先是金身佛陀渐行渐远,继而化作众生皆具佛性。
恍然彻悟:昔日所奉,不过是心中妄执之相。真佛道,原在众生平等。
热泪夺眶而出,滴落青砖。这是得见真谛的喜悦之泪。
胜负已不言自明。
四目道人满眼钦叹:大师兄当年便能使高僧呕血论道,如今造诣更深了。
家乐向青青炫耀:我说过大师伯必胜吧?却见少女怔立无言——她亦沉浸在那番佛理之中,感动落泪。
一休又哭又笑:数十年修行,竟南辕北辙!只知循前人足迹,那终究是他人的路,非我本心之道。
我竟从未质疑过,实在荒谬!
道友今日点拨,方见本心!
此刻顿悟,通达佛门真谛!
一休大师捶打胸膛,无人能体会他此刻百感交集的心境。他终于觅得真正的修行之道。
朝闻真理,夕死无憾。这句话诠释了他此刻的领悟。大彻大悟后,他宛如重获新生。
他郑重地跪在陈龙面前,这一拜既是向陈龙致敬,也是向无上佛法致意。从此他卸下枷锁,不再被诵经形式所困。
无需多礼。陈龙轻笑,只是提醒夜间莫要诵经扰人清梦。心诚方为根本。
太玄道友所言极是!自今夜起改作静修参禅。一休谦恭应道,宛若受教学子。
四目师弟,回去歇息吧。陈龙舒展筋骨,准备安心修炼。
谨遵师兄吩咐。四目道人暗自咋舌:师兄竟让这老和尚如此信服,当真了得!他从未见过一休这般恭敬模样。
他本打算调侃一休大师,见老和尚处境堪忧,便不再落井下石。
“师兄真厉害!”四目在后面奉承道。
想着今晚定能睡个好觉。
次日清晨。
朝阳初升,穿透云层洒向大地,万物复苏。
陈龙早起呼吸吐纳,将晨曦中的紫气纳入体内。
紫气入体转化为精纯法力,既能提振精神,又可强健体魄。
每日晨练可祛病延年,在此山水秀丽之地尤为适宜修行。
“师兄早!”四目揉着眼睛打招呼。
陈龙微微颔首。
正洗漱时,一休大师隔院问安:“太玄道兄晨安。”
“早。”陈龙简短回应。
“噗——”四目喷出漱口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和尚改性子了?”
“闭嘴!”一休当即变脸。
他对四目冷笑道:“太玄道兄修为精深,自然令人敬重。哪像某些人,戴副眼镜就真当自己多长了两只眼。”
四目气得发抖:“死秃驴你骂谁小心眼?”
“谁接话就是说谁。”一休抚着念珠反唇相讥。
气死我啦!老秃驴敢不敢比划比划!
比就比!昨儿得太玄道友点拨,佛门神通精进不少,尽管放马过来!
死秃驴!
臭四眼!
二人又掐上了。
吵吵嚷嚷闹到晌午。
末了四目说不过,恼得头顶都要冒火,把脸盆一摔,憋着气钻进屋里。
一休大师虽占上风,肚子也气得鼓鼓的。
陈龙暗自好笑:这俩活宝当真是冤家路窄。
家乐他们早起来了。
对师父们的争吵早就见怪不怪。
家乐直勾勾望着晾衣裳的青青,满眼都是爱慕。
师伯,您看青青咋样?她总不理我...
模样还算清秀。陈龙瞥了眼,语气淡淡。
在他眼里,清秀二字已是客气。青青不过寻常女子,比白柔柔、任婷婷她们差远了。见惯绝色的陈龙,再美的姑娘也不过如此。
明眼人都看得出家乐的心思。
可惜,姑娘家对他没那意思。
师伯您眼光真高。
不过也是,师伯这般俊朗,要找的必是倾国佳人!
可我觉得青青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家乐说着,满脸羡慕地望着陈龙。
他长相普通,与风采卓然的师伯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少瞎琢磨,做饭去!
陈龙打发走他。
家乐手艺不差,加上食材新鲜,肉汁饱满滑嫩,吃起来别提多痛快。
若非一心求仙问道,在此处隐居避世,倒也不错。
“太好了!”
家乐一听,立刻兴冲冲地跑去做饭。
不过进厨房前,他凑到青青跟前,瞧她脸色不太对劲,便问:“青青,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去替你出气!”
青青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就是你!我晾个衣服都不让人清净。”
家乐一脸茫然,挠挠头溜走了,心里直嘀咕:女人真难懂,昨天还好好说话,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管了,先给大师伯做饭,要是他高兴了,没准能教我两手法术!”
家乐系上围裙,闷头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
转眼已是次日清晨。
陈龙瘫在藤椅上晒太阳,暖烘烘的光线裹着全身,困意一阵阵往上涌。
待到日头西沉,夜幕如泼墨般压下,银盘似的月亮悬在天边,清辉漫过山林。
陈龙踱进堂屋时,发现一休大师竟也在座。奇怪的是,他和四目既没斗嘴也没动筷,桌上饭菜冒着热气,显然在等人。
“大师兄。”
“太玄道友。”
两人同时起身招呼。陈龙颔首入席,刚端起碗,那两位又为豆腐咸淡争得面红耳赤,哪还有半分高人风范。
陈龙也不劝架,自顾自抿着酒,时不时夹一箸火腿片。
青青和家乐早习以为常,闷头扒饭——反正有这位师伯镇着,掀不了屋顶。
“呸!老秃驴耍嘴皮子算什么?”四目突然拍案而起,“我师兄连三煞位都趟平了,这才叫真神通!”
一休大师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白米粒从碗边簌簌滚落。
那 ** 至极的三煞之地,竟被陈龙一手 ** ,这般神通当真惊世骇俗。
是太玄真人出手,与你何干?瞧你这副得意模样!
哈哈,我偏要得意!有位神通广大的师兄撑腰,你羡慕不来!
贫僧不与你这无赖道士多费口舌!
一休大师拂袖侧身,气得连念珠都转得快了几分。四目虽嘴上占了便宜,可偷瞄到陈龙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顿时缩了缩脖子——他最怕师兄这般神色。
陈龙浅酌杯中酒,任他们斗嘴。只要不闹得太过,这般热闹反倒添些生气。
前日听闻酒泉镇三煞位作乱,未想竟是太玄真人出手平息。救万民于水火,当受贫僧一拜!一休大师诚心奉酒,眼底满是钦佩。那等凶险绝地,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可眼前这位竟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晃,陈龙举盏迎向月光,仰首饮尽。四目忙不迭添酒,恭恭敬敬双手奉上,席间顿时笑语盈堂。
待得醺然之际,一休忽然正色:听闻太玄真人能移星换斗,呼召风雨,不知可否让贫僧开开眼界?
仙家手段岂敢妄称。陈龙指尖轻轻点着酒盏,琉璃杯沿泛起微光,不过既然今日有缘,倒可演些小术助兴。
90 神通惊世,暗流涌动
此言一出,满座屏息。
终于能见识师伯的通天本领了!
早闻太玄真人道法玄妙,今日可得造化!
家乐低声自语,好奇陈龙会展现何等惊人技艺,青青的目光也紧锁着陈龙。
有劳太玄道友了!一休和尚合掌躬身,向陈龙致意。
四目道长暗自窃喜,心想:待会儿定要教这老和尚开开眼,真正高明的术法是何模样,必让他目瞪口呆。
他同样满心期待,想看看如今的陈龙全力施 ** 有多强的威能。
陈龙抿了口酒,暮色渐沉,四下烛火未明。
陈龙对家乐说道:去寻张白纸来。
家乐应声而去,很快手持一张寻常白纸返回。
那张白纸 ** 无奇,毫无特别之处。
陈龙接过白纸,指尖剑光微闪,将其裁作 ** 。
恰似一面圆镜。
众人聚精会神,猜测陈龙究竟要施展什么法术。
骤然间——
轰隆!
天际蓦然阴沉,滚雷炸响。
骤雨携着青泥气息漫入屋内,掠过众人鼻息。
夜雨忽至。
原本闷热的屋内经风涤荡,沁入清新之意,令人神清气爽。
我去关窗!
家乐见状匆忙起身,合拢门窗。
此刻夜色更浓,星月俱隐,屋内漆黑难辨五指。
家乐正欲 ** 燃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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