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与千鹤见面,地点换成了城市边缘一栋废弃的水塔顶部。这里视野开阔,不易被监听,凛冽的夜风也能有效干扰各种窥探手段。冰冷的“星之痕”力量在我体内缓缓流转,帮助我抵御着寒风,也让我的感知在夜色中变得更加清晰锐利。
千鹤准时如同鬼魅般出现,无声无息地站在水塔另一侧,风衣下摆在风中拂动。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审视,但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身上的‘频率’变了,李先生。”她开口,声音平静,却直接点出了关键,“北方的雪,看来不仅净化了土地,也淬炼了你。”
她没有直接提到“星之痕”,但显然感知到了我力量的质变。“密瞳”的观察力确实可怕。
“有所收获,也有所代价。”我含糊地回应,并未深入,“你提到的‘收割者’,我遇到的一些古老存在,也给出了类似的警告。”
我选择性地透露了从《万法之母》残页中得到的关于“缄默掠食者”的模式信息,但没有说明来源,只说是北方之行的启示。同时,我重点强调了环境灵压抬升与“收割”行为之间的关联性。
千鹤静静地听着,月光照亮她半边脸颊,看不出太多情绪波动。直到我说完,她才缓缓开口:
“‘缄默掠食者’……这个古老的称谓,在我们的档案中也存在。它描述的并非一个具象的存在,更像是一种……宇宙层面的自然机制,或者某个超然文明留下的自动程序。它周期性地扫描特定维度,当检测到灵性文明发展到一定浓度(通常以整体环境灵压为指标),便会触发‘收割’程序,汲取灵性本源,维持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平衡或需求。”
她的解释与《万法之母》的信息相互印证,但更加冰冷,充满了一种令人绝望的宿命感。
“所以,现在的灵压抬升……”
“极有可能是人为的。”千鹤打断我,语气肯定,“模仿‘缄默掠食者’的模式,人为拔高环境灵压,试图提前或者定向触发‘收割’!这比自然周期更加危险,因为它可能是不受控的,甚至可能吸引来真正的‘掠食者’!”
“是谁?‘古老之眼’?‘灰域’?”我追问。
“都有可能。或者……是另一个我们尚未完全了解的、渴望从‘收割’中渔利的第三方。”千鹤的目光投向脚下灯火璀璨的城市,眼神深邃,“他们的目的可能不是毁灭,而是……控制。控制‘收割’的过程,窃取灵性本源,甚至……试图掌控‘缄默掠食者’的力量。”
这个猜测更加疯狂,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如果“钥匙”是一种共鸣状态,那是否也存在一种“控制”状态?
“你们‘密瞳’呢?”我直视着她,“你们在这场‘收割’中,扮演什么角色?仅仅是观察者和记录者吗?”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我需要知道他们的立场。
千鹤沉默了片刻,夜风吹起她的发丝。良久,她才回答道:“‘密瞳’的初衷,是观察和确保平衡,防止超自然力量过度干预现实。但面对‘收割’级别的危机,单纯的观察已不足够。我们的目标是……存活。确保文明的火种不被彻底熄灭,确保‘钥匙’不被用于加剧灾难。”
她看向我,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因此,我们需要信息,需要力量,需要一切可能的盟友。李先生,你获得了乌西哈的认可,接触了《万法之母》,你是变量,是可能打破僵局的人。这就是我们寻求合作的原因。”
她的话听起来合理,甚至有些悲壮。但我心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存活”是一个很宽泛的目标,为了存活,一个组织可以做出各种选择。
“我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其它遗物的信息。”我转换了话题,施加压力,“《万法之母》提示城市中还有两件活跃的遗物。‘生命织缕’和‘虚空烙印’。‘密瞳’知道它们在哪吗?”
千鹤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知道得这么具体。
“……‘生命织缕’的波动,我们最近有所察觉,似乎与城市植物园的异常生长有关,但尚未精确定位。”她选择性地透露了一部分,“至于‘虚空烙印’……那东西极其危险,它的波动时隐时现,最后一次较清晰的信号,出现在城市历史档案馆附近。但我们的人靠近调查时,信号就消失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屏蔽或吞噬了。”
历史档案馆?屏蔽?吞噬?
这两个地点都透着诡异。植物园的异常生长听起来相对温和,但历史档案馆的信号消失就令人不安了。
“我们会继续调查。”千鹤结束了话题,“有进一步消息,会通知你。李先生,时间不多了,尽快掌握你的新力量。风暴来临前,每一分力量都至关重要。”
她说完,对我微微颔首,转身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在水塔之下。
我独自站在塔顶,任由冷风吹拂。
千鹤透露了一些信息,但肯定有所保留。“密瞳”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存活”那么简单。而“虚空烙印”出现在历史档案馆附近,更是让我心生警惕——那里是储存城市记忆的地方,如果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新的线索已经出现。
接下来的目标,很明确了。
先从相对可控的植物园,“生命织缕”开始。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
塔顶暗流涌动,而脚下的城市,依旧沉浸在看似平静的夜色之中。
无人知晓,一场可能席卷一切的“收割”,正在悄然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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