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年轻队员们正为了争夺入选名额拼尽全力。江辰搬了张藤椅坐在树荫下，手里把玩着朱雀递来的一颗青提，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赛场。
朱雀挨着他坐下，刚要开口，就被他一把揽住腰，脑袋顺势靠在了她的大腿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裙摆，江辰仰头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嫌弃：“老婆你看，这水平也太差了点，真带出去怕是要丢人。”
朱雀低头瞪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用你的标准来衡量他们。你是半步陆地神仙，眼光自然不一样。这些孩子里，好多都是二十岁不到就摸到暗劲门槛的，放在外面已经是被抢着要的天才了。”
江辰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立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苛刻了。这些年轻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总不能指望个个都是化境强者吧？”
他心里清楚，整个金盾局，也就各分局的局长和极少数核心骨干能达到化境，大部分成员都停留在暗劲阶段。化境哪有那么容易？那道坎，不知拦住了多少自以为是的天才。
正说着，场上传来一阵喝彩声。江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女正在对战，身形灵活得像只猎豹，拳脚之间带着一股狠劲，明明只是暗劲中期，却把一个暗劲后期的对手逼得连连后退。
那少女眼神锐利，出招又快又准，完全不像个小姑娘，倒像柄出鞘的短刀，锋芒毕露。
“这丫头不错。”江辰坐直了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实力扎实，战斗力还彪悍，是个好苗子。”
朱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她叫白小艾，才19岁，是从江南分局选送上来的。据说从小在山里跟着师父学武，实战经验特别丰富，算是这次选拔里最亮眼的一个了。”
她转头看向江辰，眼神里带着点促狭：“怎么？看上人家了？确实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的，跟个小鹿似的，就是性子野了点。”
江辰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无奈道：“想什么呢？我是说她适合去参加比赛。这丫头实战意识强，心理素质也好，碰上那些花架子，说不定能出奇制胜。”
白小艾显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记漂亮的侧踢将对手踹出场外后，抬头朝江辰和朱雀的方向看了过来。对上江辰的目光时，她愣了一下，随即挺直脊背，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眼神里满是倔强和不服输。
“你看，”江辰笑道，“骨子里有股劲，这比天赋更重要。”
朱雀点头附和：“确实是块好料。回头让青龙多盯着点，好好打磨打磨，将来说不定能成大器。”
她往江辰身边靠了靠，低声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白小艾长得是真不错，比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可水灵多了。”
江辰挑眉看她：“怎么？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朱雀哼了一声，却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我是怕某些人定力不够，忘了自己已经有老婆了。”
江辰被她逗笑，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放心，再水灵的苗子，在我眼里也只是队员。我心里啊，只有你这朵带刺的玫瑰。”
朱雀被他哄得眉开眼笑，伸手拧了他一把：“就你嘴甜。”
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呐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青春的热血与活力。江辰靠在朱雀肩上，看着那些为了梦想奋力拼搏的年轻人，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
有爱人在侧，有后辈可期，这样的日子，确实不错。
他忽然想起朱雀之前的话，低声道：“白小艾这丫头，就选进队伍里吧。到时候我亲自带带她，说不定真能在比赛里给咱们挣点脸面。”
朱雀笑着点头：“好啊，不过调教徒弟的时候，可不许对人家小姑娘太严厉。”
“那得看她听话不听话了。”江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要是敢偷懒，我可不客气。”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相依的身影上，温暖而宁静。场上传来白小艾再次获胜的欢呼，少女扬起的脸上，满是属于年轻一代的骄傲与锋芒。
江辰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而他和朱雀，会陪着这些年轻人，一起走下去。
选拔结果公布，十名队员站成一排，个个气息沉稳，最差的也是暗劲中期，其中赵盘更是暗劲后期，在年轻一辈里算得上佼佼者。江辰站在他们面前，刚要开口说训练计划，赵盘却梗着脖子站了出来。
“我不服！”赵盘的声音掷地有声，目光直直射向江辰，“凭什么你能当队长？我们拼尽全力才选上，你连选拔都没参加，凭什么指手画脚？我看就是搞裙带关系！”
这话一出，其他队员虽然没说话，眼神里却都带着几分认同。他们都是各分局的天才，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看着江辰年纪轻轻，气息收敛得如同普通人，心里早已憋了股劲。
朱雀眉头一挑，刚要说出江辰的身份，就被江辰按住了手。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淡：“不服气可以。这样，你们一起上，只要能碰到我衣角，就算我输，队长之位让给你们。”
“狂妄！”赵盘怒喝一声，率先冲了上来。他擅长腿法，身形如箭，一记凌厉的侧踢直逼江辰面门，暗劲在脚尖凝聚，带着破空之声。其他队员见状，也纷纷出手，拳脚齐上，一时间场上劲气纵横，竟是毫无保留。
江辰站在原地，仿佛没看到扑面而来的攻击。就在赵盘的脚尖即将触碰到他衣襟的瞬间，他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晃，如同鬼魅般避开攻势。赵盘只觉眼前一花，刚才还在眼前的人，竟出现在自己身侧，而他这一脚踢空，重心顿时不稳。
与此同时，另一名队员的拳头已经袭来，江辰手腕轻翻，看似随意地搭在对方拳背上，一股巧劲使出，那名队员只觉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力道瞬间被卸去，反而被自己的劲气带得一个趔趄。
场上顿时乱成一团，十名队员围着江辰猛攻，拳风、腿影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可江辰的身影却如同水中月、镜中花，无论他们怎么攻击，都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时而侧身，时而旋身，动作慢得仿佛在散步，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所有攻击。有队员试图围攻，从前后左右同时出手，江辰却脚下步伐变幻，如同闲庭信步般穿梭在人群中，甚至还有闲心在避开赵盘扫堂腿时，顺手在他脚踝上轻拍了一下。
赵盘只觉脚踝一麻，腿法顿时滞涩，心里惊涛骇浪——这人的身法，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片刻功夫，十名队员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冷汗。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江辰的影子都摸不到，反而因为彼此的攻击互相干扰，好几次差点撞到一起。
江辰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场地中央，看着众人：“还要试吗？”
赵盘脸色涨得通红，咬着牙还要上前，却被身边的队员拉住了。那队员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敬畏——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刚才的攻击在对方眼里，恐怕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我……我们服了。”一名队员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挫败。
赵盘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脸上血色尽褪，低头道：“属下知错，请队长责罚。”他终于明白，能让朱雀和青龙他们认可的人，怎么可能是靠裙带关系上位？刚才那看似随意的身法里，藏着的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境界。
江辰摆了摆手：“不服气是好事，说明有傲气。但傲气要用在正地方，不是用来内斗的。”他目光扫过众人，“从今天起，我带你们训练。能学到多少，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队员们齐声应道，声音里再无半分不服，只剩下敬佩。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交手，已经让他们彻底明白，这位年轻的队长，是真正的高人。
朱雀走到江辰身边，笑着递过一瓶水：“看不出来，你还有当教官的潜质。”
江辰接过水，看着远处开始自觉站军姿的队员们，淡淡道：“对付这些半大孩子，还是得用他们能看懂的方式。”
阳光洒在训练场上，刚才的躁动早已平息，只剩下整齐的脚步声。赵盘站在队列里，腰杆挺得笔直，心里再无半分杂念——能跟着这样的强者学习，是他的运气。
江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知道，这支队伍，迟早会成为让世界瞩目的力量。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璞玉，打磨成最锋利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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