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
楚授衣带着他,去到了吞噬兽,兽身之处,那里,数百只尖嘴鹫停留在了它的尸体上。
“看到了吗,离水,这便是你喂出来的,你可知,它已有神智,只需你在喂两次,它便彻底出了这深渊,你自此,成为罪人”。
离水骤然抬头,眼中是后知后觉而来的惊恐。
“谁囚禁的墨亦然,谁逼得你做这些事”。
楚授衣清冷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带着了一丝丝的蛊惑,让离水不由得放下了心神,将一切脱口而出。
“上衍宗宗主,严弋,他将亦然囚禁,而这些人,是参与招生试炼,未通过的普通修炼者”。
离水垂着头,瞳孔失神的望着前方,低声细语。
闻言,楚授衣垂下了眼眸,她貌似错了,不该躲着的。
“离水,除开你弟弟,严弋可还有别的,控制于你?”
离水默默摇头,“只有我弟弟”。
“好,你记着,今日之事,莫要旁人知晓,就当你从未见过本殿也不曾来过崖底”。
楚授衣口吻严厉,眼底的森然是离水从未见过的陌生模样。
“殿下,您这些年,在何处,发生了什么?”
就在楚授衣提步离开之时,离水突然出声询问。
“本殿的事,何时用得着你来过问”。
楚授衣回眸冷冷一笑。
离水黯然低头,同时心中苦涩,如今的他,做了太多错事,竟还妄想殿下如从前那般待自己。
“上来,回你现在的主子身边”。
见他半晌不动,楚授衣揪着他的后衣领,提着他便出了暗渊森林。
而她自己也在一瞬间消失在离水的视线中。
……
在楚授衣离开后的不久,靡初几人再次回到了暗渊森林,这次的几人脸上皆是对进入内围的期待。
“诶,小萝卜头,你真的长不高吗?”
苏蔺捏着叶轻意扎起的发髻,目光好奇的盯着她那张如包子般的柔软的脸蛋。
“你才长不高,你全家都长不高,本姑娘今日非得将你捶成肉泥”,叶轻意眸中充斥着怒火,举起了手中的大锤。
“姑奶奶,错了,小人错了,求放过”,苏蔺双手合十,满脸求饶。
“哼—”
叶轻意叉着腰,傲娇的扬起了下巴。
一旁的几人,脸上笑意吟吟,眼神似是看着自家孩子一般,慈爱?
“走吧,去内围,今日本少爷倒是想见识见识这内围的真面目”。
李铭肩上抱着手,脸上皆是跃跃欲试。
几人中不同的是,靡初与楚池暝二人眼中,是你来我往的试探。
听到几人的的谈话后,二人才暂停了博弈,似是从未发生什么,满脸淡然的望向了几人。
“那便进去吧”。
几人异口同声的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而笑。
“走啦,萝卜头~”
苏蔺欠揍的朝叶轻意喊了一声,随后便朝内围奔去,而他的身后,叶轻意扛着大锤朝他奔去。
而齐诀清几人,也是笑着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靡初也在几人的陪伴下,话语逐渐多了起来,心底的阴鹜也在这期间散去了不少。
……
“宗主,我想知道,你何时才会放了我弟弟?”
离水单膝跪在地上,衣袍下的神色尽是阴鹜与狠厉,眼底的是他强压下的杀意。
“急什么,离水,从一开始本宗主就告诉你了,只要你老实为本尊做事,你弟弟便会安然无恙”。
严弋摊着双手,神情唏嘘不已,“再说了,本尊不是让你见他了吗?”
“离水,很快了,再有两次,你弟弟便自由了”。
说着,他的兴致似是好极了,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响遍了整个青林峰,而林中的飞鸟也扑腾着翅膀,朝远处飞去。
“接着,这个月的解药”,一颗黑色的药丸被他扔在地上。
严弋饶有兴致的盯着似狗一般爬行的离水,看着他从地上捡起药丸,连粘上的灰尘都顾不上擦掉,便直接塞入了嘴里。
“真是低贱,你说,若是让你的授衣殿下知道,你如此低贱,卑微,她会不会嫌你恶心”。
严弋掐着他的脸,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似是恶心极了,掐他脸的手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
离水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住,血迹从他的掌心中溢出,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黑色的衣袍上。
“滚吧,当真是条听话的好狗”。
严弋不耐烦的将他打发了下去,随后便拂袖而去。
离水阴沉着脸,噬心的疼痛传来,他的脸上青筋暴起,汗水布满脸庞。
他尽量忽略着体内的疼痛,踉跄着从地上起身,身形一晃,便离开了上衍宗。
而此时正在赶往落渊国的楚授衣,脑海中思绪万千。
若只是单凭严弋一人,不可能有这等本事,吞噬兽,紫境,通灵境,落渊国,上界…
“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
楚授衣喃喃自语,而她似是也决定了什么,抬起了手中的玉笛,悠扬,晦涩,古老的曲子从笛子中悠悠传出。
天元大陆的妖兽似是听到了呼唤一般,仰天长啸,而在遥远的落渊国的禁地里,一只火凤蓦地张开了眼睛。
一声凤鸣响彻云霄,而后冲上云霄。
“凤凰,是凤凰—”
“授衣殿下,定是授衣殿下在唤它…”
落渊国的众人见着这一场景,纷纷躁动起来,口口相传,不过一会,所有人都知晓了,楚授衣就要回来了。
“娘娘,定是授衣殿下要回来了”。
芍画扶着常琬宁,望着闪过的红光,惊喜的说着。
“本宫也是如此想的,五年了,衣衣这孩子,总算有了她的踪迹了”。
常琬宁感叹了许久,眉间的忧愁也在火凤燎原之际散去,心中的期盼有些让她难耐。
“芍画,你说,本宫可不可以去接她回来?”
“娘娘,不可,您贵为国母,又怎能去外界,就是国主,也定不会同意”。
芍画听了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耐心的劝慰着常琬宁。
“唉…”
常琬宁叹了口气,神色灰败。
“娘娘,您宽心,殿下就快回来了”。
芍画扶着她,二人立于宫墙之上,望着天边的落日,余晖染红了天际,也为她们二人披上火红的羽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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