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温柔地漫过陈家大院的梧桐树,七郎的笑声像一串蹦跳的小铃铛,撞得廊下的风铃都跟着轻响。
娘!我要学剑啦!七岁的小家伙穿着粉色短褂,腰间别着木剑,光脚丫在青石板上踩出一溜小水洼。苏晚晴扶着腰站在台阶上,孕期已近八月的肚子圆滚滚的,却仍弯着眼睛笑:慢些跑,别摔着新做的棉裤!
没事!七郎回头喊,小胳膊抡得像风车,爹说我是龙脉传人,摔一跤能长三斤力气!
柳如烟端着青瓷粥碗从厨房转出来,粥面上浮着两颗蜜枣,甜香裹着热气飘过来:晚晴,你今天脸蛋儿红扑扑的,像沾了晨露的桃花。
是孩子闹的。苏晚晴摸摸肚皮,指尖轻轻点了点,再说有红袖姑姑教他扎马步,我瞧着可比骑竹马稳当多了。
秦若兰从药圃回来,竹篮里躺着几株带露的龙涎草,叶片上还沾着细碎的草屑:这草熬汤最是安神,给晚晴补补气血。
若兰姐姐总记挂着人。苏晚晴接过篮子,上次你给的玫瑰膏,我睡前抹在肚皮上,连梦都是香的。
林红袖扛着血刃从演武场进来,刀鞘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的响:相公在书房吗?
刚送走户部的周大人。柳如烟指了指正厅方向,说是要编纂《龙脉志》,皇帝亲自点的题。
林红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嘴角却翘着:又要和那些古籍打交道了?我家相公可是最耐得住性子的。
陈铭坐在书案前,指尖抚过奏折上龙脉志三个大字。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他抬头时正撞见苏晚晴端着参茶进来,茶盏腾起的白雾里,她的脸像浸了水的玉。
在想什么?苏晚晴把茶盏搁在他手边,自己挨着坐下,肚子轻轻抵着桌沿。
想这书该怎么写。陈铭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镯——那是他成亲时送的,要写龙脉如何护佑苍生,更要写……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写我们陈家,如何守着这份护佑。
苏晚晴笑了,指尖轻轻戳他胸口:就会说些好听的。
这时,院外传来林红袖的喊声:相公!血卫来报,漠北有新线索!
陈铭应了声,起身时顺手替苏晚晴理了理鬓角:我去去就回。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懒。陈铭蹲在院子里,看七郎踮着脚往土坑里埋龙血树苗。小家伙的鼻尖沾着泥,却仍认真地扶着树苗:爹说过,这树长大能挡灾,我要把它种在娘窗户外头!
那我也种一棵。陈安和抱着小锄头跑过来,泥土蹭得满脸都是,种在弟弟摇篮边,弟弟醒了就能看见绿芽芽。
柳如烟端着铜水壶过来,壶嘴飘着茉莉香:歇会儿吧,喝口水再种。
不渴!七郎摇着头,小胳膊抡得更起劲,我要种出最大的树,比爹还高!
陈铭笑着摸他的头:好,等树长高了,爹带你爬上去看星星。
夜色漫上屋檐时,陈铭跟着苏晚晴上了屋顶。她抱着软枕,他提着茶壶,两人并肩坐着,看星星在天上眨眼睛。
今天七郎问我,龙脉是什么。苏晚晴靠在他肩上,声音轻得像片云,我没敢说太复杂,只告诉他,是像爹娘的爱,看不见,却一直都在。
陈铭握紧她的手:其实差不多。龙脉护着天下,我们护着彼此,都是最实在的守护。
远处传来林红袖的吆喝:相公!该哄孩子们睡了!
来了。陈铭应着,扶苏晚晴站起来,走,咱们回去给小树苗浇浇水。
屋顶的风带着夜的清凉,陈铭望着院子里那两棵新栽的树苗,忽然明白——
所谓龙脉传家,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使命。
是清晨的粥香,是午后的树影,是夜晚的星光,
是家人围坐时,那一句没说出口的。
他会守着这些,守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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