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吴庭翰和杜蒙两人从这宅院中走出,在街上走了很久,才在一处转弯,拐进了一个死胡同中。
“那个房间有异样,很明显有人住过。”吴庭翰直接给出了结论
杜蒙也肯定了吴庭翰的想法,虽然他只是一个市令,对于侦办案件什么的并不在行,但是就季枫那个房间,他也能感觉出些许异样。
“若这个季枫真是一年都没回来,这屋子里早就落满灰了,可是咱们进去的时候,整个屋子还是很干净整洁。”
“杜市令说的没错,这屋子很干净,甚至连一点霉味都没有,不可能没住过。”
“那吴大人,有没有可能是那老妇人进去打扫的?”杜市令提出了疑问
吴庭翰摇头“不会,如若是那老妇人进去过,桌子上那盏烛灯她肯定会收走。”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蜡烛是得节省着用的工具,若是她真的进过房间打扫就会将蜡烛带走,没必要一直留在那里。
“更何况,我在进东厢房之前,大致扫过一眼那妇人住的西厢房,我发现她很简朴,就连用来照明用的都是油灯。”
“吴大人,这油灯可比蜡烛贵吧......”杜蒙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吴庭翰会这么说
“油灯是可以用买的猪肉来炼油,但蜡烛却是要到商店额外再买的,是多花一份钱的事,并不是贵与不贵的事。”
因此吴庭翰认为,这盏烛灯多半可能不是那妇人准备的,而是这个叫做季枫的人自己带来的。
“可我们刚刚为什么不直接问那妇人呢?”杜蒙不解
“她已年过花甲,又有儿子要等,知道的越少对她而言越安全。”
吴庭翰刚刚不让妇人对外说起他们今天来过的事,只是为了打消附近邻居的疑虑。
而季枫那伙人是一定不相信他们就是旅人,更何况事先还去过那个绣品商铺,一问便知。
官府的人找上他们,必定会让他们大为紧张,越是这种时候这些人越会做一些狗急跳墙的事。
“可这个季枫,费这么半天的劲来到上党郡是做什么?我们这一个月的租银可不便宜。”杜蒙很是疑惑
吴庭翰也摇着头。
“那个屋子里有一个红色的大木箱,你看到了吧。”
“当然,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是的,不过在这一年中,这箱子里肯定是装过什么东西,而且这箱子应该不止一个。”
听到吴庭翰下了这么一个结论,杜蒙又蒙了,他不知道这不止一个箱子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大致丈量过木箱一旁的空地到墙边的距离吗?”吴庭翰问
“没有。”
“我大致量了一下,这剩下的距离,还可以放下三个这样的箱子。”
就在吴庭翰注意到那个大木箱后,他便觉得有些许的奇怪。
这箱子为什么要放到那个脸盆架的旁边,这每日早上一洗脸,或多或少都会有水溅到上面,就算他们不在意,但这么空的位置为何就放在那里?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其他的位置都被占了,所以只能将这箱子放到这里。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占地方还会是箱子,光有距离这一条有些不公充分吧,”杜蒙提出了质疑
“没错,另一个辅助性的便是凳子上的包裹。”吴庭翰回答
包裹是属于很小的东西,为什么要一直放在凳子上呢?那吃饭的时候该如何?
除非他们根本就不吃饭,而且这里原本就没有给这些包裹留出足够的位置。
什么样的东西能占这么多的地方,甚至连一个小的包裹都放不下呢?
一定是一个没有办法改变形态的且腾不出空间的东西,所以在那个房间里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箱子。
“而且,我认为,这个季枫应该是昨晚还回来过。”
“你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杜蒙这时完全懵了,他根本注意不到这些
“就是这箱子啊,他为什么还剩下一个?很大可能就是太匆忙,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吴庭翰回答
就在刚刚,他顺带观察西厢房的时候,他便注意到,在西厢房的一扇窗子的最底部的角落有一个很小的圆洞。
而季枫近期甚至昨晚都在偷偷运送着什么东西,这位老妇人竟然都没发觉,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他给那个老妇人的屋子里偷偷点了香,能让其昏睡不醒。
“你还记得吗?那个妇人说,这个季枫自从租了那间屋子之后就没有锁过门。”吴庭翰问杜蒙
“记得记得,不然她怎么知道屋子里没人。”
“这就对了,如果把季枫换做是你我,我们在租了一间房子之后会不锁门吗?就算我们根本不来住。”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会怕丢东西,若是是自己不锁门所致,那所有损失都得自行承担了。”杜蒙回答
就是这样的逻辑,就算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若是不锁门导致真的丢了东西,虽然没有钱财上的损失,但是人和物安危便无法保障。
更何况,那老妇人还说会有季枫的债主要账,这里早就不安全了。
“可是季枫依旧觉得这里安全。”杜蒙答
“是的,我们便是要搞清楚,为什么杜蒙会认为这里很安全,安全到连门都不用锁。”
“很可能是因为他夜晚是会回来的。”杜蒙说出了一个原因
“那白日呢?他若真是一个欠债鬼,这个做法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吴庭翰解释道
现在,吴庭翰已经完全倾向于,这个季枫其实就是为了租这一间房来,只不过故意说是租整个宅子。
然后再加以巨额租银诱惑,导致这妇人便同意了他的想法。
“杜市令,如果外来人口要在本郡租赁房屋的话,能否私下协商?”吴庭翰问
“不可以,必须是主家拿着地契到市署开租赁凭证,我们还会派市啬夫去到主家进行再次确定。”
“若是只租一间房呢?”
“这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这种情况禁止不了,所以我们规定,若是出现这种情况,纠纷与损失都是自行承担。”
这就对了,这个季枫的一通操作就是为了不去市署开租赁凭证,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了。
只是他现在更想知道,这季枫买这么多砖真的是用来修建别院么?
既然他连租赁凭证都不愿意办理,那他为什么会愿意办理租用商铺的凭证呢?
倏地,一阵凉风从胡同的一侧吹来,刚好穿过了吴庭翰的后背,让他阵阵发凉。
“杜市令,你确定,你真的见过这个季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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