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关的陷落,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在整个玄夜帝国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地震。
东部行省已尽入联军之手,西部门户铁壁关又被以如此摧枯拉朽的方式攻破,帝国腹地门户洞开,再也无险可守。更令人恐惧的是,南境王林风那神鬼莫测的“御兽”之力,以及冰风谷大巫祭连同其邪恶仪式被一击湮灭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伴随着刺骨的寒意(幸存的寒气)迅速传遍了玄夜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恐慌,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
联军在铁壁关仅做了一日休整,便如同出鞘的利剑,携大胜之威,悍然西进!
这一次,他们的进军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沿途城池,闻风丧胆。
守将们早已被林风和那钢铁巨兽的威名吓破了胆,加之冰风谷巫术的失败更是摧毁了他们最后一丝凭借“超自然力量”翻盘的幻想。当联军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上时,绝大多数城池的选择惊人的一致——开城投降。
负隅顽抗?不存在的。
戈尔丹和铁壁关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榜样。
没有人认为自己比加持了巫术的铁壁关更坚固,也没有人觉得自己能抵挡那贯穿天地的毁灭光柱。
于是,出现了大陆战争史上罕见的一幕:
联军主力几乎是以行军的速度,在玄夜帝国的腹地长驱直入!兵锋所指,城池洞开,守军跪伏,粮草军械尽数奉上。偶尔有几个忠于皇室、试图螳臂当车的贵族或将领,其反抗在联军强大的兵锋和阿呆的精准打击下,也如同阳光下的露珠,瞬间蒸发,连延缓联军脚步半天都无法做到。
黑石城……落霞郡……奔流城……金穗平原……
一个个曾经繁荣、重要的城池和地区,几乎是传檄而定,兵不血刃地改换了旗帜。
联军指挥中枢(已转移至一座缴获的、快速移动的豪华御风马车内,由阿呆提供通讯和防御支持)内,气氛与前几日的凝重截然不同。
“王上,公主殿下,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有三日,我军先锋便可抵达玄夜皇都‘曜日城’之下!”拓跋野指着地图上那条几乎笔直指向玄夜皇都的进军路线,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他戎马一生,从未打过如此“轻松”的仗。
李阳更是咧着嘴,拍着大腿笑道:“哈哈,风哥!咱们这哪是打仗,这分明是武装游行啊!那些玄夜的软蛋,听到你的名字就跟见了鬼似的!”
艾莉莎坐在林风身侧,看着地图上大片大片迅速变色的区域,冰蓝色的眼眸中也闪烁着异彩。她曾以为攻入玄夜腹地必将是一场场惨烈的血战,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景象。她看向身旁沉静如水的林风,心中暗叹:这个男人,仅凭威名,便已足以撼动一国根基。
“不可大意。”林风的声音将众人的兴奋稍稍压下,“玄夜皇室经营数百年,皇都曜日城必然是其最后、也是最坚固的堡垒。困兽犹斗,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越是接近终点,越要警惕对方的垂死反扑。”
他顿了顿,问道:“阿呆,曜日城的最新情报?”
光幕亮起,显示出曜日城的立体结构图和一些数据。
“曜日城,城墙高度是铁壁关的一点五倍,厚度两倍以上,墙体内部铭刻有大型永久性防御及反击符文阵列。常备守军约十万,皆为帝国禁卫精锐。城防器械完备,储备充足。”
“根据能量扫描及情报分析,玄夜皇帝已下令强制征召皇都及周边所有贵族私军、青壮,预计可再集结十五到二十万临时部队。”
“未发现类似‘冰风谷’巫术的大规模异常能量波动。但检测到皇城内部(皇宫)存在高强度、高密度能量反应,性质未知,威胁等级评估:极高。”
“皇宫内的能量反应……”林风眼神微眯,“是玄夜皇室隐藏的底蕴,还是……另有援军?”
艾莉莎接口道:“玄夜皇室传承久远,据说初代皇帝曾与某种强大的光明系圣兽签订过契约,或许皇宫内隐藏着守护圣兽或者与之相关的力量。”
“管他什么圣兽神兽!”
李阳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在风哥的阿呆面前,都是土鸡瓦狗!一炮轰过去,啥都清净了!”
林风摇了摇头:“皇都不同于野外和普通城池,城内有无辜百姓,强攻造成的伤亡太大,也非我愿。若能逼其投降,是为上策。”他并非嗜杀之人,统一的过程,也应尽量减少生灵涂炭。
“想要玄夜皇帝投降,恐怕很难。”
拓跋野沉吟道,“此人刚愎自用,且极重颜面,让他不战而降,几乎不可能。”
“那就打掉他所有的希望和依仗!”林风语气转冷,“传令前锋部队,在曜日城外二十里处扎营,构筑工事,摆出长期围困的态势。同时,阿呆,对曜日城进行全天候、无死角的监控和武力展示!”
“指令确认。”
翌日,联军先锋抵达曜日城郊。
当那巍峨如山、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银灰色飞行器(阿呆)缓缓悬浮在曜日城上空,如同神只般冷漠地俯瞰着这座千年古都时,整个曜日城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即是巨大的恐慌。
城墙上,守军们仰望着那庞然大物,握着武器的手心满是冷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城内的百姓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谣言四起。
玄夜皇帝在皇宫大殿内暴跳如雷,砸碎了无数珍玩。
“废物!都是废物!偌大的帝国,竟让敌军如此轻易地兵临城下!”
“陛下息怒!”群臣跪伏一地,瑟瑟发抖。
“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皇帝面目狰狞,“守护圣兽呢?先祖留下的底蕴呢?都给朕启动!朕要与那林风,决一死战!”
“陛下,守护圣兽沉睡已久,强行唤醒恐有不测……而且,那南境王的诡异武器,连冰风谷的巫术都能……”
“闭嘴!”皇帝咆哮着打断,“朕是玄夜天子!受命于天!岂会惧一黄口小儿!传朕旨意,死守曜日城!有敢言降者,满门抄斩!”
然而,皇帝的强硬,并无法驱散弥漫在曜日城上空的绝望阴云。
联军并未立刻攻城,而是如同耐心的猎人,开始收紧包围圈。阿呆时不时低空掠过城墙,或者发射几道无关痛痒的能量射线,精准地摧毁城墙上某个突出的箭塔或弩炮,既展示了绝对的力量,也是一种赤裸裸的心理威慑。
与此同时,关于南境政策、优待降者、以及顽抗者下场的宣传,通过各种方式源源不断地传入城中,进一步瓦解着守军的斗志和民心。
曜日城,这座玄夜帝国的心脏,已然被兵临城下,陷入了内外交困、风雨飘摇的绝境。
所有人都明白,最终的决定性时刻,即将到来。
是负隅顽抗,城破人亡?
还是幡然醒悟,开城归顺?
抉择的权柄,似乎已经不在暴怒的皇帝手中,而是悬于那悬浮于天际的钢铁巨兽,以及它身后那位年轻的南境王一念之间。
林风站在营地的高处,遥望着远处那座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肃穆与悲凉的巨大城池。
“最后的机会,已经给你们了。”他轻声自语,眼神平静无波。
“若执迷不悟,那便……尘埃落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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