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医馆夜谈,情愫难掩
医馆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顾景珩专注的侧脸。
他将从今晚探听到的情报一一誊写在纸上,字迹工整有力。
沈清棠站在一旁,眉头微蹙,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纸面,目光停留在“礼部”二字上。
“礼部为何会插手?”她低声自语,“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
顾景珩放下笔,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礼部掌管宗室事务,若能扳倒顾家,便可借机掌控京畿军权。”
沈清棠眸光一沉,心中泛起波澜。
原本以为继母与继姐不过是为了侯府嫡女之位而陷害自己,如今看来,她们不过是被人推上前台的棋子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冷如冰:“所以,我母亲的死,也并非偶然。”
顾景珩点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当年你母亲苏芷兰,亲眼目睹了一桩旧案的关键证据,并打算将其交予我父亲。可惜……信还未送出,她就遭遇不测。”
沈清棠心头一震,手指紧紧攥住衣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温柔却憔悴的面容,那双含笑的眼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秘密。
原来,母亲早已察觉侯府的阴谋,却为了保全自己和父亲,选择了沉默隐忍。
只可惜,终究没能逃过那一场精心设计的毒酒。
屋外风声渐起,仿佛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良久,沈清棠缓缓睁眼,目光坚定如铁:“所以,我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顾景珩静静看着她,
夜已深,医馆内只剩两人。
老药头早已经收拾铺子回房休息,留下这一方小小天地,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安静。
沈清棠走到窗边,倚着木框,望着天上圆月出神。
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淡淡草药清香。
顾景珩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递来一杯热茶,氤氲雾气中,他的声音温和:“你在想什么?”
沈清棠接过茶杯,指尖感受到暖意,却压不住心中的寒意。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如果你父亲还活着,你会不会选择不一样的人生?”
顾景珩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也许我会是个纨绔子弟,日日流连青楼赌坊,而不是现在这个满腹算计的人。”
沈清棠轻嗤一声:“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做纨绔,也会是京城最不好惹的那个。”
顾景珩笑意加深,眼底却藏着几分苦涩:“我父亲曾说过,人一旦被推上某个位置,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沈清棠转过身,正对上他的目光,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
她低头喝了口茶,试图掩饰情绪波动,可终究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以为母亲的死只是巧合。”她声音低沉,“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顾景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沈清棠继续道:“她一直都知道些什么,但她不说,她只想护我长大。可是最终,我还是没能护住她。”
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眼中却闪烁着泪光。
顾景珩沉默片刻,终是轻声道:“我父亲……也是这样死的。”
沈清棠猛地抬头,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他是被毒死的。”顾景珩语气平静得可怕,“毒物来自宫中,查无可查。”
沈清棠心中一凛,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对朝堂之事如此敏感,又为何能一眼看穿那些隐藏在表面下的阴谋。
他们都在这场权力博弈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两颗孤独的灵魂,在这一刻产生了某种共鸣。
顾景珩收回视线,语气缓了几分:“所以我们不能停步。”
沈清棠抿紧唇角,点了点头,眼中燃起坚定光芒:“你说得对,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轻微响动。
两人瞬间警觉,同时转身看向窗外,只见一道黑影迅速掠过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顾景珩眼神一沉,低声道:“有人跟踪我们。”
沈清棠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冷静:“看来,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顾景珩轻轻一笑,却笑得意味深长:“那就让他们盯吧,我们也不差多一双眼睛。”
沈清棠抬眸看他,忽然笑了:“那你打算怎么甩掉这尾巴?”
顾景珩挑眉:“明日我去皇宫外围走一趟,你则回侯府一趟,接触一位旧识。”
沈清棠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她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明白了,我会小心行事。”
屋内烛火依旧摇曳,窗外风声呼啸。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此刻,他们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夜色如墨,医馆外风声呼啸。
沈清棠与顾景珩站在门前,彼此对视,眼中皆藏着未言尽的情愫。
方才那一番推心置腹,让两人仿佛在漫长的黑暗中找到了唯一的光。
“计划已定。”顾景珩轻声道,语气坚定,“你潜入侯府,从楚嬷嬷旧友口中探听李氏过往;我去皇宫外围查御赐婚书的副本——若能证明苏姑娘当年是被正室所纳,便可为她洗刷污名。”
沈清棠点头,目光清冷而果决:“我明日便去找楚嬷嬷生前信任的一位旧仆,她曾在府中做过几年大厨房娘子,知晓不少隐秘。”
顾景珩沉吟片刻,又叮嘱道:“行事小心,别打草惊蛇。如今侯府内恐怕也早已有人盯上了你。”
沈清棠轻笑一声,眉眼间透出几分从容:“放心,我不是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小丫头了。”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气氛微滞,似有千言万语未说出口。
良久,顾景珩忽然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心行事。”
沈清棠怔了一下,指尖微颤,却未抽回,只低声应了句:“你也是。”
风起云涌,夜色无边。她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却坚定。
走出几步后,她忍不住回头望去。
只见顾景珩仍立于门前,身形笔直如松,背影孤寂却笃定。
那一刻,她心头竟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柔软。
原来,这场复仇之路,并非只有她一人独行。
她忽然明白,顾景珩为何甘愿卷入这场风波——他并非为了权谋,而是为了守护那些曾经失去的正义,亦或是……守护她。
夜风拂过衣袂,她收回视线,唇角微微扬起。
这一战,不只是为了母亲,不只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与默契。
而她,绝不会让他们失望。
与此同时,顾景珩目送沈清棠远去,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才缓缓收起目光,转身回到医馆,取出一封密信。
那是他安插在宫中的一位旧部刚刚送来的情报——
御赐婚书副本极可能藏于礼部档案库,需设法混入一观。
他将密信收入袖中,眸光深沉如海。
命运的齿轮已然转动,而他们,正一步步逼近真相。
次日清晨,阳光初露,京城尚未完全苏醒。
沈清棠乔装改扮,悄然前往城东一处老宅,那里住着一位曾服侍过楚嬷嬷的老妇人——林妈妈。
她此行,将揭开继母李氏过往的一角。
而地窖深处,那封尘封多年的遗书,也在等待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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