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绣出惊鸿,名震京城
沈清棠站在侯府绣房内,指尖轻轻抚过那张雪白的素绢,月光透过窗棂洒落,映得她的侧脸轮廓分明,眉眼间却透着一抹冷意。
《九凤朝阳图》——她当然知道这幅绣品意味着什么。
不仅是一次皇家任务,更是她能否彻底翻身的关键一步。
“小姐,线材已备齐。”小丫鬟轻声禀报。
沈清棠点头,铺开图纸,开始设计九凤姿态。
凤凰有九尾,象征九五之尊,朝阳则需以金线织成,阳光下熠熠生辉,若想做到翎羽流转、光影变化,必须采用双面绣技法,且每一线都要精准无误。
门外脚步轻响,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而入。
“你打算用多久完成?”顾景珩手中端着一只青瓷瓶,药香淡淡飘来。
沈清棠抬眸看了他一眼:“两个月。”
“太赶了。”他将瓶子放在案上,“这是我特制的固色药水,可让丝线在日晒雨淋后依旧色泽如新。”
沈清棠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多谢。”
顾景珩嘴角微扬,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图样上:“双面绣?你还真是……不给自己留退路。”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沈清棠淡淡道,眼神坚定。
夜风悄然出现在门口:“小姐,林家已开始打压绣庄货源,但被太子殿下暗中阻拦。”
沈清棠眉梢微挑:“太子?”
“他在等一个机会。”顾景珩轻声道,“或者说,他在等你主动靠过去。”
沈清棠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三个月后,绣坊门前排起长龙。
京城贵妇们听说沈清棠为皇后娘娘亲手绣制《九凤朝阳图》,纷纷前来求绣,有人愿出千两银子只为一件披肩,更有权贵之家亲自登门,欲请她为女儿绣嫁衣。
“苏夫人当年都没这般风光过。”老陈头站在柜台后,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感慨万分。
绣坊生意蒸蒸日上,反观林家经营的绸缎铺子却因太子从中作梗,货源受阻,几近瘫痪。
林婉如得知消息后,气得摔碎了花瓶,怒骂不止:“沈清棠,你以为你真能翻了天?!”
但她再怎么闹,也无力回天。
皇宫内廷绣坊,沈清棠正坐在绣架前,专注地穿针引线。
她手腕轻抬,针脚细密均匀,凤凰的眼睛是用极细的金丝勾勒而成,在灯光下仿佛真的有了生命。
顾景珩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开口:“你很冷静。”
沈清棠头也不抬:“因为我不能输。”
“这次任务完成后,你会成为真正的‘宫廷绣师’,从此名正言顺踏入宫廷,与那些曾经踩你的人平起平坐。”
“不是平起平坐。”沈清棠停下针线,缓缓抬头,“是让他们仰望。”
顾景珩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小心点,树敌太多,总有反击的一天。”
沈清棠垂眸一笑:“我等着他们来。”
数日后,《九凤朝阳图》完工,送往皇宫呈于皇后御览。
整幅绣品长达三丈,九只凤凰展翅环绕朝阳,翎羽随光线变幻色彩,宛如活物腾空飞舞,金色朝阳在丝线交织下竟隐隐有流光溢彩之感。
皇后看完后,久久未语。
良久,才轻叹一句:“此绣,当为传世之作。”
宫中传出消息,皇后对沈清棠大加赞赏,并命绣坊将其绣法列为秘典,不得外传。
一时之间,沈清棠之名响彻京城,无数贵妇争相拜访,绣坊门前车马盈门,热闹非凡。
然而就在这一片赞誉声中,一封来自东宫的帖子悄然送至沈府。
“太子殿下邀请清贞姑娘明日辰时三刻,于御花园赏花。”传话的小太监恭敬地说。
沈清棠接过帖子,手指轻轻摩挲纸角。
她心中明白,这是太子的示好,也是试探。
顾景珩站在身后,声音低沉:“你打算去吗?”
沈清棠轻轻一笑:“不去,会显得我太过傲慢;去了……”她顿了顿,眼底浮现出一丝冷意,“就得看他的诚意够不够。”
夜风悄然退出房间,继续打探宫中动向。
窗外的风拂过树梢,带起一片落叶,如同命运翻开了新的一页。
只是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第135章 绣成惊鸿,御前陈情
夜色沉沉,东宫灯火未熄。
沈清棠将那封烫金帖子轻轻搁在案几上,指尖微凉。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赏花之邀,而是太子萧景明的一次试探——或者说,是拉拢。
“他想让我站队。”她轻声自语,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下。
顾景珩倚门而立,神情淡然:“你打算怎么回他?”
“不去不合适。”沈清棠缓缓起身,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但也不能让他觉得我愿意被收买。”
翌日辰时三刻,御花园内春光明媚,百花争艳。
沈清棠一身素雅青衫,步履从容地踏入花园,远远便看见身着玄色龙纹锦袍的太子立于牡丹亭前,神情温和,仿佛真是为赏花而来。
“沈小姐果然守时。”萧景明转身微笑,眼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殿下有召,不敢不来。”沈清棠微微福身,语气平静却不卑不亢。
两人并肩走在花径间,气氛看似轻松,实则暗流涌动。
“林家近来动作频繁,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萧景鸣语气忽然低了几分,“你在京城立足不易,若能与本宫合作,自然多一个靠山。”
沈清棠侧目看他一眼,唇角微扬:“靠山?”
“至少,不至于孤军奋战。”
她轻轻一笑,声音却透着坚定:“我从不需要靠山,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路。”
萧景明神色微滞,随即又恢复如常:“看来是我多虑了。”
“不是多虑。”沈清棠停下脚步,望向满园春色,“只是你太高估林家,也低估了我。”
话音落下,她不再逗留,拱手告辞。
萧景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神色。
数日后,皇宫大殿外,鼓乐齐鸣,皇后娘娘亲自主持绣品呈送仪式。
《九凤朝阳图》展开于殿堂之上,金丝织就的朝阳光芒四射,九只凤凰栩栩如生,宛若即将破布而出,引得百官惊叹不已。
皇帝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中难得露出欣赏之色。
“此绣精妙绝伦,可称传世之作。”皇后亲手将一幅缩小版的《九凤朝阳绣帕》佩戴在腰间,笑靥如花,“沈姑娘,本宫从未见过如此巧夺天工之作。”
群臣纷纷附和,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礼部尚书都赞了一句:“此绣当入宫藏典籍,以示后人。”
林崇文站在人群中,脸色阴沉至极。
如今,她不仅重归侯府,更凭一手绣艺赢得皇后青睐,风头一时无两。
更令他不安的是,太子那边似乎也在密切关注沈清棠的动向。
局势,正在失控。
他猛地攥紧拳头,心中已有杀机浮现。
然而此刻,没有人注意到,沈清棠正站在殿外一侧,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眼中没有得意,只有冷静。
因为,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就在众人赞叹之际,忽听得一声轻响——沈清棠缓步上前,跪地叩首,声音清朗坚定:
“臣女斗胆,请陛下为先母苏芷兰昭雪。”
满殿哗然。
周怀义怒斥道:“你不过一介女子,怎敢在此妄议朝政!”
然而沈清棠抬头,目光灼灼,直视帝座,似早已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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