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姑娘打了詹主事家的公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沈砚听沈平跟他说起,又是大吃一惊。
孟观坐在一旁,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葡萄一边竖起耳朵。
“就三日前,少爷您回来那天……说是,詹公子当街调戏别家姑娘,被叶姑娘……”沈平咽了咽口水。
“被叶姑娘怎么了?”
“拧,拧断了手腕……”
孟观手一抖,葡萄“啪嗒——”掉到地上。
他顾不上捡,走到沈砚跟前,“那詹蓬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提醒你家叶小娘子千万小心……”
顿了顿,他贼兮兮地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今儿打你的不会也是这位叶小娘子吧?”
沈砚眼珠子悠悠转过来,大有信不信现在就把你打一顿的架势。
孟观立马闭上嘴。
“赵晋,从今日起你不用跟着我,去盯着叶姑娘那边,暗中护着她安全。”
赵晋面露难色,“可是公子,要是夫人知道了恐怕……再说,叶姑娘身边还有莫姑娘……”
“少废话!”
“是,公子!”
孟观侧目:啧啧,以德报怨啊。
沈夫人院中。
管家沈福安向沈夫人说了詹主事去找姜侍郎告状,姜侍郎反将其训斥一通的事儿。
沈夫人放下刚咬了一口的桂花糕,点头赞许。
“味道不错。”
厨子面露喜色,“还有这些茶果,也都是最新研制的花样儿,夫人尝尝……”
沈夫人摆了摆手,“先放这儿,你先下去。”
厨子下去后,又屏退了下人,屋子里只剩下贴身侍女和管家。
沈夫人这才站起来,一手叉腰,指着管家,“福安,你说说。”
沈福安一愣,“说,说,说什么?”
沈夫人闭了闭眼睛,又转向贴身侍女,“金巧,你说说。”
侍女略一沉吟,“夫人,这詹侍郎去找姜侍郎,本是姜家内宅的事儿,如今都传到夫人跟前儿了,依奴婢看,怕是姜侍郎想让夫人您知道。”
“嗯……”沈夫人重新坐回去,拿起一块方糕吃起来,“继续说。”
“姜侍郎是想让老爷、夫人看看,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也看着沈家的面子。既然如此,那……沈家多少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怎么个表示法?”
“夫人明鉴,虽然詹家公子调戏民女在先,但那叶姑娘却生生折断了人家手腕,属实……有些狠了。”
“你的意思,罚?”沈夫人面露难色,“她是砚儿请回来的人,砚儿那边怕是不会愿意,但若不闻不问,姜家那边又显得我们不懂规矩。”
“罚或许也不用,不如让叶姑娘去给詹公子登门赔礼道歉。”
沈夫人闻言轻轻摇头:“这法子不妥。叶姑娘那性子,我看不像是肯低头赔礼的,若强行相逼,反倒不美。”
侍女正要回话,却听门外传来一道清越嗓音。
“舅母说的是。”
屋内三人俱是一惊。
门被推开,孟观几步进来,朝沈夫人施礼。
“观儿给舅母请安。”
“你又偷听我们说话!”沈夫人怒目圆瞪,过去就要拧他耳朵。
孟观赶紧躲,“没有,没有……舅母,我就是,就是碰巧听到……”
他这身手远没有沈夫人快,很快被逮到。
“啊!哦,哦,哦……”
“你碰巧听到?”沈夫人拧着那只肥硕大耳,还转了一圈。
“啊!……疼!……”
“舅母,松,松,松手,我错了……”
沈夫人这才松开手,那只耳朵早已红通通一片。
耳朵上火辣辣地疼,孟观眼泪都快出来了,“舅母,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沈夫人侧目,“嗯?”
孟观一哆嗦,另一只耳朵也隐隐作痛,“我好心好意给你出主意来了。”
下一句“不然能被你发现?”没说出口。
沈夫人没好气,“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孟观:“不如让府上送些上好的伤药过去,再派个得力的管事代为探望。既全了两家颜面,也不至于让叶姑娘难堪。”
沈夫人沉吟片刻,眼底渐渐浮现赞许之色:“如此确实更为妥当。既显了沈家气度,也不失分寸。”
她转头吩咐管家:“就按观儿说的去办吧。记得挑些库房里最好的药材,你亲自走一趟。”
沈福安一躬身,”是,夫人。“
头疼的事处理完毕,沈夫人想起不速之客,“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孟观做乖巧装状,”这不是……给舅母分忧来了。“
沈夫人一个回身,作势又要去拧,“有屁快放!”
孟观捂着耳朵连退两步,笑嘻嘻道:“母亲让我来问问舅母,中秋夜宴的事儿——说是今年宫里赏下来的月饼格外多,想问问舅母打算怎么安排?”
他边说边退到管家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母亲还说,若是舅母得空,明日她想来讨杯茶喝,顺便商量节礼往来的事儿。”
沈夫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母亲倒是会挑时候。正好,我这儿刚得了些上好的龙井,让她明日过来尝尝。”
说着又想起什么,“你既来了,就别闲着。后日陪我去趟护国寺,给你外祖母祈福。”
孟观苦着脸刚要推脱,却见沈夫人又一抬手。
耳朵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连声道:“是是是,陪舅母去就是。”
顿了顿又试探地问,“沈砚去不去?”
“砚儿公务繁忙,听说近日又有大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让你同我一道去?”
翌日一早。
叶淮西和莫黎走出叶宅时,一人一马和一顶小轿已停在门外。
莫黎捅捅叶淮西胳膊,“亲自来接啊,看来昨天那事儿翻篇了。”
叶淮西:“不好说,说不定是想麻痹我们,先给他干完活儿再算账。”
莫黎:“沈大人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人啊。再说了,我看现在就算他不请你,你也愿意干。”
两人走到软轿前面,莫黎率先跟沈砚打招呼。
“沈大人早啊……”
沈砚朝两人一抱拳,“莫姑娘早。”
又转向叶淮西,“叶姑娘……”
“早”字还未出口,叶淮西人已经钻进了轿中。
莫黎尴尬地笑笑,“起床气,起床气……”
待二人上轿,沈砚翻身上马。走出去没几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朝身后叶宅看了一眼。
似乎有一道人影快速闪进旁边暗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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