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交易所。
巨大的红木报价板前,人头攒动。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味和焦躁不安的情绪。
“跌了!又跌了!”
有人惊恐的大喊。
报价板上,“皇家纺织”的股价在开盘后直接跳空低开。
鲜红的数字像是在滴血。
恐慌的情绪瞬间蔓延,无数散户绝望的挥舞着手中的票据,想要在跌停之前卖出去。
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
一笔巨大的买单,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
它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接住了所有抛出来的筹码。
原本直线下坠的股价,在跌停线附近猛地停住了。
紧接着。
第二笔、第三笔巨额买单接踵而至。
股价开始掉头向上,划出一道凌厉的上扬曲线。
“涨了!有人护盘!”
“天呐,这得多少银子啊!”
“听说是东宫!是太子殿下亲自下场了!”
人群沸腾了。
绝望瞬间变成了狂喜。
原本想要割肉离场的散户们纷纷停下了手,开始观望。
甚至有人开始反手买入。
恐慌的市场情绪,奇迹般的被稳住了。
东宫府邸。
朱见济坐在书房里,听着手下关于市场反应的汇报。
他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那是初战告捷的喜悦。
这是他第一次在国家层面的博弈中,依靠自己的决策取得了成果。
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殿下英明!”
身边的幕僚们纷纷上前恭维。
“殿下一出手就稳住了局势,那伙宵小必然已经胆寒!”
“是啊,这就是皇家的威严,岂是那些跳梁小丑可以撼动的?”
朱见济虽然心里得意,但他还记得父皇早上的告诫。
他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不要大意。”
“继续投入资金,但要控制节奏。”
“我们要把股价稳步推回去,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
然而。
在京城西城的一处隐秘宅邸内。
宁远侯府的后人侯景然,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兰克人相对而坐。
那个法兰克人叫皮埃尔,是法兰克银行驻大明的秘密代表。
两人的面前也摆着一张同样的市场情报。
皮埃尔看着那条上扬的曲线,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他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用生硬的汉话说道。
“小王子进场了。”
“和我们计划的一样。”
“他太年轻了,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
侯景然的眼神阴鸷无比,透着一股刻骨的仇恨。
“他吃进了多少?”
“大概二十万两。”皮埃尔看了一眼数据。
“太少了。”
侯景然冷冷的说道。
“还不够。”
“要让他更得意一点。”
“让他觉得胜利就在眼前,让他把所有的钱都投进来。”
“然后……”
侯景然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我们再收网。”
“我要让他输得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皮埃尔耸了耸肩。
“如你所愿,我的朋友。”
“我们的资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砸盘。”
就在这时。
东宫门外,传来通报声。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诚,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来到了朱见济的书房。
“奴婢给太子殿下道喜了!”
王诚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
“恭贺殿下初战告捷,力挽狂澜!”
“如今京城里都在传颂殿下的英明神武呢!”
“都说殿下有太祖之风,是难得的少年英主啊!”
朱见济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听到这话更是受用。
“王伴伴快起来。”
“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不必如此夸张。”
王诚站起身,满脸堆笑。
他在东宫闲聊了一会儿,极尽吹捧之能事。
直到朱见济已经被捧得有些飘飘然了,他才看似不经意的提起。
“对了,殿下。”
“几位亲王听闻殿下今日的壮举,都为您感到骄傲呢。”
“他们托奴婢给您带个话,想在今晚,在东宫为您设一小宴,以示庆贺。”
“不知殿下是否赏光?”
朱见济愣了一下。
“几位皇叔要给我庆功?”
“是啊。”
王诚笑眯眯的说道。
“都是自家人,也就是吃顿便饭,聊聊家常。”
“几位王爷说,平日里也没机会亲近殿下,正好借这个机会,联络一下叔侄感情。”
朱见济正值意气风发之时,又听闻是宗室叔伯的好意,根本没有多想。
他觉得这是自己在宗室中建立威望的好机会。
“既然是皇叔们的好意,孤自然不能推辞。”
“那就今晚吧。”
朱见济欣然应允。
王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立刻躬身说道。
“殿下放心。”
“宴会诸事,皆由内廷司按最高规格承办。”
“食材酒水,奴婢都已经让人备好了,绝不劳烦东宫分毫。”
“您只需要出席就好。”
这番话听起来十分贴心。
实际上,王诚巧妙地将宴会的控制权,尤其是饮食的控制权,全部揽了过去。
朱见济点了点头。
“那就辛苦你了。”
“能为殿下效劳,是奴婢的福分。”
王诚再次行礼,然后告辞离去。
走出东宫大门的那一刻。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那块金碧辉煌的匾额。
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一张致命的请柬,已经送达。
今晚的东宫。
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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