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国际机场,人流如织。三名穿着休闲夹克、留着浓密络腮胡的外国男子随着人流走出抵达大厅。
他们身材高大,步履沉稳,眼神锐利如鹰,尽管穿着普通,但那股经过硝烟洗礼的冷峻气质,依旧与周围喧嚣的旅游氛围格格不入。
这三人,正是高淑慧——那位因儿子刘浩重伤而怒火攻心的母亲——通过特殊渠道,在暗网上花费重金聘请的国际杀手。
“屠夫”、“毒蛇”、“莽夫”。这些并非他们的本名,而是其在黑暗世界赖以成名的代号。
“屠夫”,团队的大脑,前特种部队指挥官,擅长策划与全局掌控,眼神冷静得如同手术刀。
“毒蛇”,精于潜伏与一击必杀的专家,身形瘦削,动作迅捷如风,尤其擅长使用各种冷兵器和毒药。
“莽夫”,人如其名,性格直来直去,缺乏精细的谋略,但却是三人中无可争议的武力担当,徒手格斗与重型武器使用得出神入化。
他们来自战火纷飞的中东地区,退役后便干起了拿钱办事的勾当,手上沾染的人命早已过百,任务完成率是恐怖的百分之百。
此次华夏之行,目标明确——让那个名叫林哲的学生,为他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一次来华夏,”屠夫坐在前往酒店的出租车后座,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摩天大楼和川流不息的豪华车流,用带着口音的英语低声道,“和传闻中那个落后封闭的地方,似乎并不一样。”
副驾驶上的毒蛇,目光则贪婪地扫视着街边行走的时尚女郎,脸上露出淫邪而冰冷的笑容:“嗯…我很喜欢这个地方。等办完事,或许可以找点乐子。”
而一旁的莽夫,自始至终闭着眼睛,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偶尔握紧拳头时骨节发出的轻微爆响,暗示着这具魁梧身躯内蕴藏的恐怖力量。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中档酒店门口。
三人办理入住,消失在电梯门后,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开始了他们狩猎前的蛰伏。
……
城市的另一端,喧嚣与杀戮似乎遥不可及。
一家光线明亮的桌球室里,415寝室的四人组正在享受他们的课余时光。
田志平拿着一根球杆,像模像样地围着台球桌踱步,眉头紧锁,目光在彩球与母球之间来回逡巡,仿佛在指挥一场千军万马的战役。
“老田,你丫的在这跟球桌相亲呢?研究了半天,是没有你喜欢的球吗?”孙新靠在另一张球桌边,不耐烦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出言嘲讽。
田志平头也不抬,挥了挥手:“去去去,你懂什么?台球,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每一杆都要经过周密的计算,角度、力度、走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只有算无遗策,才能最终锁定胜局,赢得胜利!这叫智慧,懂吗?”
林哲看着田志平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老田,道理我们都懂。但你能不能先开个球再说?这都过去2分钟了,球还堆在一起呢。”
“切~一群凡夫俗子,不识货!”田志平被激起了好胜心,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自认为极其标准的姿势,弯腰,左手稳稳架杆,右手前后移动着球杆,瞄准了白色的母球,“看好了!哥给你们来一个教科书式的爆杆开球!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力量与技术的完美结合!”
话音未落,他腰部猛地发力,右手臂如同弹簧般弹出!
“啪!”
第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是母球如同出膛炮弹般狠狠撞散了三角框形的球堆,效果确实不错,球四散开来。
然而,还没等田志平脸上得意的笑容完全绽开——
“嘭!”
第二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传来!
只见田志平因为发力过猛,收杆动作太大,球杆的尾部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狠狠抡在了悬挂在球桌上方的低矮白炽灯管上!
“咔嚓——哗啦!!”
灯管应声而碎,玻璃碴子如同下雨般噼里啪啦地掉落在绿色的绒布桌面上,甚至溅到了旁边几张球桌。
整个桌球室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肇事者田志平,以及他手中那根还保持着上扬姿势的球杆上。
桌球馆老板,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中年男人,脸色阴沉地快步走了过来。
……
没一会儿,四个身影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从桌球馆里走了出来。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显得格外萧索。
“我靠!田志平!你丫的真是个人才!”孙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指着田志平的鼻子数落,“爆杆!爆杆!你他妈是把灯杆给爆了吧?!这回好了,球没打几杆,玩也没玩上,还倒赔了人家一百块钱!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田志平自知理亏,挠着后脑勺,讪讪地辩解:“我…我也不想啊!谁让那破桌球馆为了省电,灯装得那么低!这设计明显就有问题!怎么能全怪我呢…”
“不怪你怪谁?怪灯长得不够高吗?”孙新气得直翻白眼。
两人在一旁吵吵闹闹,互相甩锅。林哲看着这对活宝,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劝和,却注意到一旁的张春雷从出来开始,就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嘴里还发出压抑不住的“嘿嘿”声。
“雷子,你傻乐什么呢?”林哲好奇地用胳膊碰了碰他,“从出来就看见你在这偷笑,捡到钱了?”
张春雷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如同偷到鸡的狐狸般的笑容,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嘿嘿,哲子,老田,新哥!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咱们这波……不亏!还小赚!”
“嗯?”三人同时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快说,怎么回事?”田志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张春雷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刚才老田在那‘爆灯’的时候,我正好在吧台那边,准备充值两百块钱办个会员卡。钱都充好了,我刚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支付,那边就‘嘭’一声,吧员妹子听见动静,赶紧就跑出去看了。”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我这也跟着出去看热闹,一来二去……就把付钱这茬儿给忘了!刚才出来我才想起来,我卡是充了,但钱……没付出去啊!嘿嘿嘿……”
他搓着手,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打细算的光芒:“你们看啊,咱们赔了一百,但我这‘省’了两百,里外里,咱们还净赚一百块!这不亏吧?”
孙新愣了一下,随即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搂住张春雷的肩膀:“我靠!行啊雷子!关键时刻还是你机灵!不亏不亏!哈哈,这下心里平衡多了!”
田志平也长舒一口气,腰杆瞬间挺直了不少:“我就说嘛!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古人诚不我欺!”
林哲看着瞬间从沮丧变为兴奋的三人,一阵无语。
这三个家伙,占便宜没够是吧?
不过……他摸了摸下巴,心里也莫名地觉得有点小刺激和小爽快。
这种无意间“逃单”的感觉,确实有种打破规则的隐秘快感。
“行了行了,别嘚瑟了。”林哲最终还是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自我陶醉,“这种事儿偶尔一次就算了,下次可别干了,不道德。”
“知道知道,意外,纯属意外!”三人嘿嘿笑着,勾肩搭背,刚才赔钱的郁闷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插曲过后,四人决定转换战场,直奔学校附近着名的小吃一条街。
这条街长达千余米,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香料混合在一起的诱人气息。
来自天南海北、五花八门的小吃摊鳞次栉比,从新疆羊肉串到长沙臭豆腐,从四川串串香到广东肠粉,应有尽有。
除了美食,街道两旁还挤满了贩卖小饰品、潮流衣物、二手旧货的摊贩,吸引着大量年轻顾客。
这里是江城大学学生们课余饭后最爱逛的地方之一,尤其是情侣或者闺蜜团,像他们这样四个大男生组团来逛的,虽然不算罕见,但也确实不多。
四人很快融入熙攘的人流,每人手里都拿着刚买的小吃——林哲拿着一把烤鱿鱼,田志平捧着一碗臭豆腐,孙新啃着炸鸡排,张春雷则端着一杯奶茶。
他们一边走,一边吃,一边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周围形形色色的路人和琳琅满目的商品,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哥几个!快看那边!”孙新眼尖,突然用没拿鸡排的手指向街道前方的一个小广场。
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约一米高的小型舞台,背景板上印着某个饮料品牌的Logo。
舞台上,五名穿着统一款式、色彩鲜艳的超短裙,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女生正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做热身准备,看样子马上要进行舞蹈表演。
田志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嘴里还嚼着臭豆腐,含糊不清地嚷嚷道:“卧槽!有妹子跳舞!走走走!赶紧去占个前排好位置!去晚了就只能看后脑勺了!”
小吃街本就人多,有免费的热舞表演看,吸引力更是惊人。
没等田志平他们冲到最前面,那个小舞台周围已经被闻讯而来的学生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劲爆的预热音乐响起,进一步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灯光聚焦在舞台上,五个女孩随着节拍开始舞动身体,充满活力的舞姿引得台下口哨声、欢呼声不断。
林哲四人挤在人群中,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暂时忘却了烦恼,沉浸在这座城市最寻常、也最生动的夜晚里。
而在不远处酒店的房间内,屠夫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林哲的基本信息和几张清晰的生活照。
毒蛇擦拭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眼神阴冷。
莽夫则对着墙壁进行着无声的空击,拳风凌厉。
暗流,在欢声笑语之下,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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