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本章应是第二卷133章,发错了,又不能修改,给读者说声抱歉!)
离开狼头山区域,我心中的目标更加明确——极西之地,归墟之眼。但前路漫漫,不知其几万里也。我压下急切的心情,谨记师父教诲:赊刀游历,亦是修行。或许在这万丈红尘中,藏着更多意想不到的机缘。
我依旧背着那个略显破旧的军用挎包,里面各式刀具叮当作响,成了我行走尘世的独特标识。雷击桃木剑负于身后,道袍随风轻扬,一路向西。
数日后,我沿着一条逐渐干涸的河道行走,两岸的景象愈发荒凉。黄土裸露,植被稀疏,风吹过,卷起漫天沙尘。空气中的水汽变得极其稀薄,与之前百花谷、狼头山的充沛灵气形成鲜明对比。
根据沿途打听,前方应该有一个叫做“苦水铺”的小镇,是这片区域最后一个能补充饮水的地方。
又行了大半日,终于在黄昏时分,看到了远处一片低矮的土坯房舍,稀稀拉拉地聚在一起,仿佛随时会被风沙淹没。镇口歪歪扭扭立着一根木杆,上面挂着一块被风沙侵蚀得看不清字迹的木牌,想必就是“苦水铺”了。
走进镇子,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有村民透过门缝警惕地向外张望,眼神麻木而疲惫。镇子中央有一口巨大的水井,井口围着石栏,但旁边却不见打水的人,只有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蹲在远处,眼巴巴地望着井口。
这里的情况很不对劲。
我走到那口大井旁,朝里望去。井水很深,水面却浑浊不堪,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中带着一丝腥臭的味道。这就是“苦水”之名的由来?但这水中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一种微弱的、令人不适的死寂之气。
“小道长,莫喝那水!”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如同风干核桃的老者,从一个土屋里颤巍巍地走出来。
“老人家,这水怎么了?”我上前扶了他一把。
老者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愁苦:“这井水……不能喝了啊!喝了要生病,浑身无力,上吐下泻,老人孩子扛不住,已经……已经走了好几个了……”
“怎么会这样?是干旱导致的吗?”我皱眉问道。
“不只是旱……”老者摇头,压低了声音,“是井里……井里来了‘东西’!”
“东西?”我心中一动。
“唉……大概是两个月前吧,井水就开始变味,后来就有人生病。请了郎中来瞧,也瞧不出啥毛病。后来有个胆大的后生晚上偷偷去井边看,说是看到井里有……有黑乎乎的影子在动!还有……还有像头发丝一样的东西飘上来!”老者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打那以后,就没人敢喝这井里的水了。现在全镇就靠以前攒下的一点雨水和偶尔路过的好心商队分点水过日子……可这老天爷不下雨,商队也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我们苦水铺……怕是要变成死铺了……”
井中有邪物?污染水源?
我走到井边,再次仔细感知。那股死寂之气确实是从井底深处弥漫上来的,还夹杂着一种阴冷的怨念。看来,并非简单的水质问题。
“镇上没有试着请人来看看吗?”我问道。
“请了……”老者苦笑,“凑钱请了个游方的和尚来做法事,那和尚绕着井念了半天经,最后说井里怨气太重,他道行不够,吓得连夜跑了……我们这穷地方,再也请不起高人了……”
看来,这又是我赊刀人该结的“缘”了。
“老人家,贫道或许可以一试。”我开口道。
老者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道长?您……您真有办法?”
“需得看过才知道。”我没有把话说满。
就在这时,几个听到动静的村民也小心翼翼地围了过来,听到我说可能能解决井的问题,顿时激动起来,但又看到我如此年轻,脸上不免带着疑虑。
“各位乡亲,”我朗声道,“贫道齐振华,游方至此,略通一些驱邪净水之法。今日愿尝试为苦水铺解决此患。”
“道长需要什么?我们……我们尽力去准备!”一个看起来像是村长模样的中年男人激动地说道。
“不必准备什么。”我摇摇头,从身后的军用挎包里,取出了一把厚背薄刃、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切菜刀。这把刀寒光闪闪,带着一股斩切一切的锐利之气。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我走到井边,将菜刀平举于胸前,声音清越,如同立誓:
“赊刀之契,今日立下。此刀赊与苦水铺,价银二十元。预言:此井之水,三日之内,由苦转甘,清澈见底,饮之无恙。若应验,二十元刀钱,来年今日或以后,我自来取。若不验,分文不取,此刀白送!”
立下刀契,既是为了了结因果,也是借此仪式,汇聚一丝此地残存的人道愿力,增强我接下来法术的效能。
村民们被我这赊刀仪式和斩钉截铁的预言惊呆了,一时鸦雀无声。
我不再多言,将菜刀郑重地交给那位村长。然后走到井边,深吸一口气。
井中的邪物藏身水底,借助水性隐匿,寻常法术难以直接击中。需得将其逼出,或者……净化整口井水!
我手掐“清水诀”,体内纯阳之气缓缓注入井中。金光渗入浑浊的井水,那水中的死寂怨气仿佛被惊动,开始剧烈翻腾起来,井水变得更加浑浊,甚至冒出一个个诡异的气泡!
“哼,负隅顽抗!”
我冷哼一声,改变法诀,并指如剑,凌空画出一道“三昧真火符”!虽然我无法发出真正的三昧真火,但以纯阳之气模拟其意,灼烧阴邪怨气却已足够!
“焚邪!”
一道炽热的金色符箓印入井中!顿时,井水如同被烧开一般剧烈翻滚,大量黑气被逼出,在水面形成一张扭曲痛苦的人脸虚影,发出无声的嘶嚎,随即又被真火符意灼烧消散!
但这还不够,那邪物的本体依旧藏在井底最深处!
我感知到那东西极其狡猾,似乎在借助井底某种阴脉地气抵抗。
看来,必须下水一探了!
我对村民道:“取一根长绳来。”
很快,绳子取来。我将一端系在井栏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对村民道:“我下去看看,无论发生何事,切勿惊慌,拉紧绳子即可。”
在村民们担忧的目光中,我手持桃木剑,纵身跃入井中!
井水冰冷刺骨,且充满污秽之气。我运转纯阳之气护体,屏住呼吸,睁眼向下望去。井下光线昏暗,但在我灵觉和法眼之下,依旧能看清。
井壁长满了滑腻的青苔和水垢,越往下,那股阴冷死寂的气息就越浓。终于,在我下潜了约五六丈深时,看到了井底的景象。
井底堆积着一些淤泥和枯枝败叶,而在角落处,赫然有一具被水泡得肿胀发白、缠绕着大量黑色水草的尸骸!那浓烈的怨气和死寂之气,正是从这具尸骸上散发出来的!
这并非什么精怪,而是一具形成了煞的“水煞尸”!看其穿着,似乎是许多年前的样式,不知为何沉尸井底,经年累月吸收阴气井水,竟成了气候,开始污染水源,害人性命!
那水煞尸感知到我的到来,猛地“睁”开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缠绕在它身上的黑色水草如同无数触手,闪电般向我缠来,同时张开腐烂的嘴巴,喷出一股浓稠的黑水!
我早有准备,桃木剑一挥,雷霆金光闪过,那些水草触手瞬间被斩断灼烧!同时张口一吐,一道蕴含纯阳之气的真言喝出:“敕!”
那团黑水被真言震散!
水煞尸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猛地从淤泥中扑起,挥舞着利爪抓向我!它力量极大,带起的水流如同暗涌!
我身形在水中灵活一转,避开利爪,桃木剑精准地刺向它的心脏部位——那里是煞气凝聚的核心!
噗嗤!
桃木剑毫无阻碍地刺入!雷霆之力瞬间爆发!
水煞尸剧烈地抽搐起来,周身冒出滚滚黑烟,那浓郁的怨气和死寂之力快速消散。最终,它彻底停止了动作,变成一具普通的浮尸,缓缓沉入井底。
解决了!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上浮,忽然目光被水煞尸刚才趴伏的井底角落吸引。
那里,在淤泥之中,似乎掩埋着什么东西,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土黄色光芒,与周围的污秽形成鲜明对比。
那是什么?
我潜过去,拨开淤泥,发现那竟然是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浑圆、质地温润如黄玉的……石头?
这石头触手温热,散发着精纯厚重的大地之气,竟然将周围一小片井水都净化得清澈甘甜!刚才那水煞尸趴在上面,恐怕也是为了汲取这石头的气息,同时它的怨气又被石头一定程度上压制,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直到我除掉水煞尸,这石头的光芒才显现出来。
这是……地脉石乳?或者说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土系灵物?竟然能自行净化水源!
我心中惊喜,这真是意外之获!若是将此物置于井中,何愁井水不净不甜?
我拿起这块温热的黄石,感觉体内的土系灵气都活跃了几分。它对我无用,但对这苦水铺,却是真正的救命之物!
我带着黄石,拉着绳子,被村民们拉了上去。
看到我安全上来,村民们都松了口气。当我拿出那块散发着柔和黄光、让周围空气都变得清新的石头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将黄石放入井中,解释道:“井中邪物已被我除去。此乃地灵净石,有净化水源之能,日后便置于井中,可保此井之水甘甜清澈,再无污秽。”
随着黄石沉入井底,众人肉眼可见地,那原本浑浊的井水,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清澈起来,那股苦涩腥臭的味道也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甜气息!
“神了!真是神了!”村长激动得浑身发抖,扑到井边,掬起一捧水尝了尝,顿时老泪纵横,“甜!是甜的!是好水啊!”
村民们纷纷涌到井边,品尝着久违的甘甜井水,欢呼声、哭泣声响成一片。
那位最初的老者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就要下跪:“活神仙!谢谢活神仙救了我们苦水铺啊!”
我连忙扶住他:“老人家不必如此,此乃贫道分内之事,不过这水先不忙着让村民饮用,井里有具尸体,还请派人考出来,不用怕,邪祟已经解决,已经是一具普通尸体,捞出埋了既可。”
老者急忙道者,并着手安排。
村长激动地拿出一个破旧的钱袋,非要塞给我五百元钱:“道长!这是刀钱!也是您的辛苦费,不要嫌少,您一定要收下!您是我们苦水铺的大恩人!”
我看着那些皱巴巴的纸币,知道他们都是穷人。我摇摇头,只从里面抽取了一张十元的纸币,笑道:“赊刀契约已成,这十元钱,权当贫道的辛苦费吧。那二十元刀钱,来年或者以后有缘再取。”
说完,在村民们千恩万谢和挽留声中,我背着刀袋,飘然离去。
走出苦水铺,回望那片在夕阳下终于焕发出一丝生机的小镇,我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赊刀救人,积攒功德,或许本身就是在为若寒和珊珊积累福报吧。
而那块地灵净石,也让我对大地之力的感悟深了一分。万物相生相克,在这绝地之中,亦能孕育生机。
继续西行。
越过苦水铺,真正的戈壁沙漠开始出现在眼前。黄沙漫天,一望无际,环境变得极端恶劣。但对于我而言,无非是多耗费些灵力抵御风沙而已。
又行了十余日,穿过一片巨大的雅丹地貌区域,如同穿行在魔鬼的城堡之中。就在我以为这片区域毫无人烟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小绿洲。
绿洲很小,只有几棵耐旱的胡杨和一口小小的水潭。但让我惊讶的是,在水潭边,竟然有一个用枯枝和破布搭成的简易窝棚。
窝棚里,住着一个老人。
一个非常非常老的老人。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皮肤黝黑皲裂如同老树皮,穿着几乎无法蔽体的破烂衣衫,眼神浑浊,仿佛已经在此地度过了无穷岁月。
他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水……省着点喝……这里……很久没下雨了……”
我注意到,那口小水潭已经几近干涸,只剩坑底一点浑浊的泥水。
这老人,仅靠这一点点泥水,在这绝地里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我走到水潭边,蹲下身,手指触碰那即将干涸的潭底。
忽然,我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波动——来自大地深处,与我怀中那一点九天息壤碎屑同源,却更加微弱涣散的……土系灵力的波动!
这口潭水之所以能在这极度干旱中尚未完全干涸,是因为潭底深处,有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息壤气息在维系着最后的水源!
而这老人……我仔细看向他,心中猛然一震!
他的生命气息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他身体的每一寸,似乎都与脚下的大地连接在一起!他并非在消耗水,他是在用自己残存的生命力,沟通着地底那丝微弱的息壤气息,艰难地维系着这口潭水不干!
他在用命守这口潭!为什么?
“老人家,您这是……”我忍不住开口。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点泥水,露出一丝苦涩而执拗的笑容:“守着……等着……它们……会回来的……路过……没水喝……会死的……”
它们?它们是谁?路过的人?
我瞬间明白了。这位看似油尽灯枯的老人,是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守护着这片沙漠中最后的、微不足道的水源,等待着可能几十年都未必会有一个的、路过的旅人!以免他们渴死在这片绝地!
这是一种何等绝望而又伟大的坚守!
我的眼眶微微发热。
我默默地从布袋里取出自己的水囊那个若寒留给我的神奇布袋里,净水我都装了至少有十吨。关键这布袋无论放多少东西都不会满,而且把再多的东西装在里面,这个布袋始终是不到一斤的重量。我催动法决,让布袋里的一些清水缓缓倒入那几乎干涸的水潭中,看着潭水一点点增多,虽然依旧不多,却比之前好了太多。
老人看着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喃喃道:“……谢谢……你是有大神通的人……够……够撑很久了……”
我看着他枯槁的面容和那与大地相连的生命气息,知道寻常丹药对他已无效,他的生命已完全与这口潭绑定。
我沉默片刻,从刀袋里,取出了一把小小的、却异常坚固锋利的剔骨尖刀。
我走到老人面前,将尖刀放在他干枯的手边,声音平静而郑重:
“此刀赊与您,价银一元。预言:此潭清水,永不枯竭,直至故人归来。若应验,一元钱,有缘再取。若不验,分文不取。”
说完,我对着这位默默坚守的、可敬的老人,深深稽首一礼。
然后,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再回头。
我知道,那预言并非空话。在我放入清水、立下刀契的瞬间,我暗中将怀中那一点九天息壤碎屑的气息,引导出了一丝微不足道、却本质极高的力量,悄然渡入了潭底深处,与原有的那丝气息融合。
这一点点力量,足以让这口小潭,在未来很长很长的岁月里,保持着一份永不枯竭的生机,让那眼小泉源源不断的少量的出水。
这,或许是我能为这位守护者所做的,唯一的事。
西行的路还在继续,风沙更大,前途更加未知。
但我的道心,却在这一次次的赊刀与相遇中,变得更加通透和坚定。
救一人,救一村,救一路人。
这或许,也是修道的一部分。
而归墟之眼,仍在遥远的西方呼唤。
边走我边想,并不是我不把钱看的重要,穷人的钱我是不会赚的。其实,我是不缺钱的,我包里的银行卡里还有几十万的余额,都是之前帮有钱的做生意的人看事赚来的。也就是之前给刘涛和王老板解决家里的事情,我记得没错的话,卡里应该有五十万左右的余额,我在南城大学里也没怎么花。
哎,我赊刀门的修道之人也不能苦了自己,以后行走的路上要该吃吃该喝喝,我始终觉得修道之人在修行的同时,要洒脱自在,也要享受生活,苦行修的理念我是不认同的!遇到需要帮助的穷人我会象征性的收点钱或者分文不取,遇到实在是非常困难的人,我甚至还可以给他们一些钱接济他们。但是,遇到有钱的人,那贫道帮他们解决事情,可是要收点费用的,具体收多少要看他们的有钱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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