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行商路引,怀揣二百两面值的银票,包裹上是几十两的碎银,以及一些他特制的消炎的药物和必须品,其他不便带走的东西他都做了妥善处理,叶飞羽终于彻底挣脱了回天岭与安乐侯府的双重樊笼!天高地阔,任我遨游!
他并未花钱雇马车代步,而是换上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背负鼓鼓囊囊的行囊,如同最寻常的游历书生,沿着官道信步而行。呼吸着旷野自由的空气,感受着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落肩头,十三年墓园蛰伏的压抑一扫而空,胸中豪情激荡。他刻意放慢脚步,欣赏着沿途的山川风物,体味着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滋味。
这一日,叶飞羽行至一片丘陵地带。官道蜿蜒穿过一片稀疏的林地,远处可见炊烟袅袅,应是一个小村落。时值午后,官道上行人稀少。
突然!
“嗷呜——!” 一声凄厉尖锐的兽吼从侧前方林间传来,带着嗜血的狂暴!
紧接着是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和一个妇人绝望的尖叫:“我的孩子!救命啊——!”
叶飞羽眼神一凝,脚下发力,身形如一道离弦之箭,瞬间掠过数十丈距离!只见林边官道上,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幼儿跌坐在地,吓得哇哇大哭,裤子都尿湿了。一个农妇打扮的妇人正发疯似的挥舞着一根树枝,挡在幼儿身前,而她面对的,是一头从林中扑出的成年野豹!
那豹子体型矫健,黄黑斑纹在阳光下油亮刺目,显然饿极了,涎水顺着獠牙滴落,一双琥珀色的兽瞳死死盯着地上的幼儿,充满了贪婪与凶残!它伏低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对妇人挥舞的树枝不屑一顾,后腿肌肉紧绷,眼看就要发动致命扑击!妇人面无人色,浑身颤抖,却死死护在孩子身前,绝望的哭喊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
千钧一发!
“孽畜!安敢伤人!” 一声清叱如惊雷炸响!
叶飞羽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妇人与豹子之间!他速度太快,带起的劲风甚至吹起了地上的浮尘!
那野豹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得微微一滞,但兽性本能立刻让它将叶飞羽视为新的威胁和猎物!它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幼儿,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猛地腾空,带着腥风,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叶飞羽咽喉!动作快如闪电,獠牙利爪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小心!” 妇人吓得魂飞魄散,闭眼尖叫。
叶飞羽却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鹰!野豹的速度在普通人眼中快得无法捕捉,但在他这位已臻化境的武道高手面前,却如同慢动作回放!
他不闪不避,就在豹口獠牙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左脚为轴,身体猛地一个极小幅度的、妙到毫巅的侧旋!野豹凶猛的扑击顿时落空,与他擦身而过!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交错瞬间,叶飞羽的右手动了!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凝聚了精纯内息和恐怖肉身力量的一拳!拳出如龙,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轰击在野豹柔软的腰腹要害——铜头铁尾豆腐腰!
“嘭——!”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
那重达数百斤的凶猛野豹,竟被这一拳打得凌空横飞出去!它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短促的哀嚎,腰腹处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庞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破麻袋,狠狠砸在数丈开外的官道路基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只有口鼻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黄土。
一拳!毙豹!
整个官道瞬间死寂!只有那幼儿被吓傻了的抽噎声和妇人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
妇人呆呆地看着倒毙的豹子,又看了看挡在身前、身形挺拔如松、衣衫甚至都未沾尘的青衫少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后,她才如梦初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叶飞羽砰砰磕头:“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多谢恩公救了我家狗娃!呜呜呜…” 她语无伦次,感激涕零。
叶飞羽连忙上前一步,扶起妇人:“大嫂请起,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声音温和,与刚才一拳毙豹的凌厉判若两人。他又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还在抽噎的幼儿的头,一股温和的内息悄然渡入,安抚孩子受惊的心神。孩子很快停止了哭泣,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路遇贵人,孙通相邀!
就在叶飞羽安抚妇孺之际,一阵辚辚车马声由远及近。只见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正沿着官道驶来。车队约莫有七八辆大车,货物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护卫精壮,行止有度,一看便是经验丰富的行商队伍。为首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个身着锦缎常服、长的精干利落、目光炯炯有神的男子探出头来,显然是被刚才的豹吼和动静吸引。
中年男子目光锐利,一眼便看到倒毙路边的野豹尸体,以及正在安抚妇孺的叶飞羽。他眼中闪过惊讶和赞赏。商队缓缓停下。
中年男子在两名精悍护卫的陪同下,快步走了过来。他先是对惊魂未定的妇人温言道:“这位大嫂,受惊了。孩子没事吧?” 妇人连忙摇头,指着叶飞羽连声道:“没事没事!多亏了这位恩公小哥!”
中年男子这才转向叶飞羽,拱手一礼,笑容和煦,带着商贾特有的精明却不失真诚:“这位少侠请了!在下孙通,乃袁州城‘通源商行’的掌柜。方才可是少侠出手击毙了这伤人的孽畜,救了这母子性命?”
叶飞羽起身还礼,语气平淡:“在下叶飞羽,一介游历书生,路见不平,略尽绵力而已。孙掌柜过誉了。” 他并未刻意隐瞒姓名,行得正坐得直。
“叶少侠过谦了!” 孙通目光扫过那野豹塌陷的腰腹和口鼻溢出的鲜血,心中更是凛然。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深知这成年野豹的凶猛。眼前这少年看似文弱,竟能赤手空拳,一击毙豹!这份身手,绝非常人!而且观其气度,沉稳内敛,绝非普通游学士子可比。
“叶少侠侠肝义胆,身手更是惊人,孙某佩服!” 孙通由衷赞叹,随即话锋一转,热情邀请道:“看少侠行囊,应是四处游历?不知欲往何方?孙某这商队正要返回袁州城。袁州乃南来北往之通衢,颇为繁华。少侠若不嫌弃,不妨搭乘在下的马车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孙某亦可略尽地主之谊,感谢少侠为民除害之举!” 他笑容诚恳,姿态放得很低。
叶飞羽心中微动。他本无固定目的地,袁州城作为通衢大邑,信息汇聚,资源丰富,正是他下一步发展的理想跳板。眼前这位孙通掌柜,气度不凡,商队规模不小,在袁州应有些根基。与之同行,既能省去旅途劳顿,又可借此初步了解袁州情况,不失为良机。
他略作沉吟,便展颜一笑,拱手道:“孙掌柜盛情相邀,在下却之不恭。如此,便叨扰了。”
“哈哈!叶少侠爽快!请!” 孙通大喜,亲自引着叶飞羽走向他那辆最为宽敞舒适的马车。
有人把那只被打死的野豹搬上马车,野豹子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妇人抱着孩子千恩万谢地离开。叶飞羽登上孙通的马车,车厢内布置雅致,熏香淡淡。随着车队重新启程,叶飞羽靠坐在柔软的锦垫上,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心中一片澄澈。
初踏江湖,便以雷霆手段除豹救人,更意外结识了孙通这位看似豪爽精明的商界人物。袁州城,这座陌生的繁华之城,会带给他怎样的机遇?新的篇章,正随着滚滚车轮,徐徐开展。
车厢畅谈,惊才绝艳
宽敞舒适的马车内,熏香袅袅。孙通是个健谈且善于交际的商人,车队启程不久,他便主动与叶飞羽攀谈起来。
“叶少侠,观你气度不凡,出手更是雷霆万钧,想必是家学渊源?”孙通亲自斟了一杯香茗递过去,语气带着试探和真诚的赞赏。
叶飞羽接过茶盏,微微一笑,气度从容:“孙掌柜谬赞。家道中落,勉强读过几年书,练过几日粗浅拳脚,不敢称渊源。此次游历,正是想增广见闻,印证所学。”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既不自傲,也不过分谦卑。
孙通眼中精光一闪,显然不太信这“粗浅拳脚”之说。他话锋一转,开始谈论沿途风物,间或引经据典,吟诵几句诗词,显然是存了考校和深入了解的心思。他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谈吐自是不凡。
叶飞羽却应对自如。无论孙通谈及山川地理、民俗风情,还是诗词歌赋、历史典故,他皆能侃侃而谈,见解独到,甚至能指出孙通口中某些流传甚广的典故中细微的谬误之处!他的言辞并非掉书袋的炫耀,而是逻辑清晰,深入浅出,往往寥寥数语,便能点透其中关窍,发人深省。尤其对一些历史事件的点评,角度刁钻,鞭辟入里,让孙通这个老江湖都听得频频点头,拍案叫绝!
“妙!妙啊!”孙通听得兴起,抚掌大笑,“叶少侠此言,真乃拨云见日!想不到少侠年纪轻轻,学问竟如此精深!佩服,佩服!”
谈罢文事,孙通又将话题引向武道。他自己时常练武,有一定的功夫,也请过护院武师,对江湖轶事、武功流派也略知一二,便试探着问及叶飞羽那一拳毙豹的神技。
叶飞羽并未藏私,当然,他隐去了自身魔改功法和内息的真相。他结合三大内家拳的原理,用最浅显易懂的语言,解释了那看似简单一拳的精妙之处:
“孙掌柜过誉。那一击,并非蛮力。豹扑之势,迅猛绝伦,正面硬撼非智者所为。故在下侧身避其锋芒,是为‘让’;豹身腾空,腰腹悬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正是其最脆弱之时,此为‘机’;集全身之力于一点,发于腰胯,贯于拳锋,一击即中其要害(腰腹),此为‘整’。所谓‘让’、‘机’、‘整’三者合一,方能克敌制胜。拳脚之道,不在招式繁复,而在审时度势,明辨虚实,一击中的。”他边说,还辅以简单而清晰的肢体动作示意。
这番话,将高深的武学至理,用最朴素直白的语言阐述出来,如同为孙通推开了一扇通往武道新天地的大门!孙通听得目眩神驰,仿佛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武功”二字的含义。这与他以往认知中那些花哨的招式、单纯的力气比拼,截然不同!充满了智慧与力量的完美结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胜练十年武!”孙通激动得脸色微红,看向叶飞羽的眼神充满了惊叹和敬佩,“少侠不仅学识渊博,于武道一途的见解更是超凡脱俗,直达本质!孙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耳目一新!难怪少侠能一拳毙豹,此乃真功夫,大智慧啊!”
至此,孙通对叶飞羽的印象,已从最初的“身手不凡的仗义少年”,彻底升华为了“文武双全、深不可测的奇才”!他本就豪爽仗义,喜好结交天下英杰,此刻遇到叶飞羽这等人物,心中结交之意更是炽热如火。
车队行至一处风景秀丽的河畔时,孙通再次亲自为叶飞羽续上热茶,脸上洋溢着真诚而热情的笑容:
“叶少侠,与你这一路畅谈,实乃孙某平生一大快事!少侠文武全才,见识卓绝,更难得的是这份侠义心肠!孙某不才,在袁州城也算薄有家业,府邸还算宽敞。少侠初到袁州,想必尚无落脚之处?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不如就由孙某做东,请少侠到寒舍暂住几日!一来让孙某尽尽地主之谊,感谢少侠救命(指除豹)之恩;二来,孙某还有许多学问、武理上的困惑,想向少侠多多请教!还望少侠万勿推辞!”
孙通的态度极其诚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深知,能与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年轻俊杰结下善缘,对商行、对他个人,都将是莫大的助力!
叶飞羽看着孙通真挚热情的脸庞,感受着对方发自内心的钦佩和结交之意。他初到袁州,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点和了解当地情况的渠道。孙通此人,精明而不失豪爽,眼光毒辣,在袁州显然颇有根基,正是理想的引路人。
他放下茶盏,拱手一笑,坦然接受:“孙掌柜盛情相邀,句句肺腑,在下若再推辞,便是矫情了。如此,便厚颜叨扰几日,多谢孙掌柜!”
“哈哈!好!太好了!”孙通大喜过望,朗声大笑,声震车厢,“能请到叶少侠这样的贵客,是孙某的荣幸!管家!”他掀开车帘,对随行管家高声吩咐:“快马先行一步回府!告诉夫人,府中今日有贵客临门,务必准备最好的酒菜,打扫出最雅致的东厢暖阁!叶少侠要在府上多住些时日!”
管家领命,策马飞奔而去。车厢内,孙通兴致更高,与叶飞羽谈笑风生。叶飞羽也放松心神,与这位新结识的豪商朋友谈古论今,气氛融洽热烈。
夕阳西下,将官道染成一片金红。袁州城巍峨的轮廓,已遥遥在望。叶飞羽望着车窗外逐渐繁华的景象,心中宁静而充满期待。这袁州之行,有了孙通这位地头蛇的热情接纳,想必会顺利许多。新的舞台,已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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