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野猪精到底有多厉害?竟能让镇上所有猎人都望而却步?难不成你们联手也对付不了它?”叶飞羽放下手中的粗瓷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张大宝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恐惧:“江兄弟是没见过那畜生的凶相!半个月前,我们十几个经验最丰富的猎人,带着三十多条猎犬,弓箭、铁枪、钢叉样样俱全,本想进山碰碰运气,没想到刚过黑风口就撞见了它。”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恐惧,“那野猪精足有一千多斤重,站起来比人还高,獠牙像两柄弯刀,闪着寒光。我们二十几支箭同时射过去,竟全被它厚厚的皮甲弹开了,连点血都没见着!”
张三宝接过话头时,声音还在发颤,眼尾泛起红意:“最勇猛的王二哥举着钢叉冲上去,想捅它的眼睛,结果被它一甩头,钢叉被撞得粉碎,人也被挑飞出去,撞在石头上没了气……要不是那三十多条猎犬拼死扑上去撕咬,拖住了它的脚步,我们十几个猎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他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可那些狗……全没了。我们养的都是最凶悍的山犬,单条就能跟野狼斗个平手,七八条联手能放倒猛虎,可在那野猪精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要么被它踩成肉泥,要么被獠牙挑穿了喉咙……”
“好家伙!”翟墨林听得热血沸腾,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火药枪,“这么厉害的畜生,正好试试我们家伙的斤两!”
叶飞羽嘴角也勾起一抹兴奋的笑意:“我们此行就是为了狩猎猛兽,这野猪精来得正好。”
张家四兄弟却急了。张四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江兄弟,万万不可啊!那野猪精不是凡物,连官府的衙役都拿它没办法,你们就算武艺再高,也犯不着跟它拼命啊!”
张大宝也劝道:“江兄弟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八两银子我们不要了,媳妇我们也不娶了,只求你平安回去。”
叶飞羽扶起张四宝,神色坚定:“多谢几位好意,但我意已决。你们放心,我们有备而来,不会有事的。”他从行囊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桌上,“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等我们猎到野猪精,再给你们加十两,够你们兄弟四个风风光光娶媳妇了。”
银子在油灯下泛着冷光,张四宝捧着钱袋,手都在发抖,眼泪却掉了下来:“江兄弟……这……”
“拿着吧。”叶飞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累了一天,明天还要进山,先歇息了。”
张家四兄弟拗不过他,只好揣着银子离开了。走出客栈时,张四宝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忧心忡忡地说:“大哥,江兄他们真能对付野猪精吗?”张大宝望着莽山的方向,叹了口气:“只能盼着他们吉人天相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叶飞羽和翟墨林就收拾妥当。刚走出客栈,就见张家四兄弟已候在门口,旁边还拴着两条精瘦的猎犬,背上背着竹篓,里面装着草药、绳索和干粮。
“江兄弟,我们商量好了,让老三老四跟你们进山。”张大宝指着身边的张三宝张四宝,“老三视力好,老四听力好,而且他们爬树快力气大,对山里的路径最熟,有他们在,能帮你们避开不少危险。”
张三宝拍了拍胸脯,露出一口白牙:“江兄弟放心,这莽山就没有我爬不上的树,没有我认不出的路。”他指了指两条猎犬,“这是大黄和小黑,鼻子比狼还灵,几里外的野兽味都能闻见,还能提前预警。”
叶飞羽有些意外:“不是说让你们留着准备婚事吗?”
“婚事不急。”张四宝挠了挠头,“我们寻思着,要是能帮江兄弟猎到野猪精,不光能得赏银,还能为民除害,将来走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翟墨林笑道:“还是你们想得周到。”
几人来到镇口的土地庙,借着晨光商议行动计划。张三宝在地上画出莽山的简易地图,指着一处标记说:“野猪精最常出没的地方是黑风口,那里有片红薯地,被它拱得乱七八糟,我们可以在那儿设伏。”他又指着旁边的几处标记,“这几处是断崖,这是沼泽,还有这片密林,里面有毒蛇和瘴气,都得绕着走。”
“若是遇着野猪精,”张大宝补充道,“老三老四先带着狗爬上大树,千万别露面。江兄弟和翟兄若是得手最好,若是不敌,就往东边的石林跑,那里石头多,野猪精体型大,转不开身。”
张三宝还从竹篓里拿出几件东西:“这是用雄黄酒泡过的布条,系在手腕上能防蛇虫;这双草鞋是用麻筋编的,底厚,不怕刺;还有这解毒丸,是用山里的七叶一枝花做的,万一被毒虫咬了,吃一粒能保命。”
叶飞羽和翟墨林换上草鞋,系好布条,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些山民虽穷,却有着最朴素的善良。
一切准备就绪,叶飞羽背上火药枪和弹药袋,翟墨林则背着那张改良过的强弩和箭囊,张三宝张四宝带着猎犬在前引路,四人两条狗,向着莽山深处走去。
刚走进原始森林,一股潮湿的草木气息就扑面而来。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树干上缠绕着粗壮的藤蔓,像一条条巨蟒,有的藤蔓从半空垂落,直拖到地上,生根发芽,形成了“独木成林”的奇观。
“这叫绞杀榕。”张三宝指着一棵被藤蔓包裹的枯树,“刚开始只是棵小苗,顺着大树往上爬,最后把宿主缠死,自己长成大树。我们都叫它‘吸血鬼’。”
叶飞羽看着那纵横交错的藤蔓,不由咋舌。这原始森林比他想象的还要神秘莫测。
走了没多远,脚下的路就变成了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稍不留意就会陷进烂泥里。翟墨林刚走几步,就觉得脚踝一凉,低头一看,竟是一条拇指粗的山蚂蝗,正往肉里钻。
“别动!”张三宝眼疾手快,掏出盐袋撒了一把,山蚂蝗立刻蜷缩起来,掉在地上。“这东西专吸人血,被叮了会肿好几天。”他又往翟墨林的裤脚喷了些药粉,“这是艾草汁,能防蚂蝗。”
越往深处走,林子里越发闷热,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带着一股腐殖质的腥气。藤蔓和荆棘挡住了去路,张三宝挥舞着柴刀开路,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在脖子上冲出一道道白痕。大黄和小黑则警惕地在前面探路,时不时停下来嗅嗅地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前面有蛇!”张四宝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草丛。叶飞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正盘在石头上,吐着分叉的舌头,正是剧毒的五步蛇。大黄对着蛇狂吠,却不敢上前。
翟墨林摘下强弩,搭箭上弦,只听“嗖”的一声,箭簇精准地射中蛇头。那蛇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这弩的力道真足!”张三宝看得眼睛发直,“比镇上王猎户的强弩厉害多了。”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穿过一片竹林,一条清澈的小溪出现在眼前,溪水见底,溪底的鹅卵石上还趴着几只螃蟹。叶飞羽捧起溪水喝了一口,甘甜清冽,瞬间驱散了满身燥热。
“顺着溪水走,能省不少力。”张三宝脱掉草鞋,赤脚踩在溪水里,“溪边石头稳,还能避开毒虫。”
四个人人踩着溪中的石头向上游走。溪水时而平缓,时而湍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偶尔有小鱼从脚边游过,惊起一圈圈涟漪。走了大约三里地,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小瀑布,水流从丈高的崖壁上冲下来,砸在潭里,溅起漫天水雾。
瀑布旁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红的像火,粉的像霞,黄的像金,在水雾中摇曳,散发出阵阵清香。叶飞羽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这地方真不错,歇歇脚吧。”
张三宝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拿出干粮分给众人。大黄和小黑趴在溪边喝水,耳朵却竖着,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翟墨林把玩着火药枪,忽然问:“老三,你说那野猪精真有那么厉害?”
张三宝啃着干粮,用力点头:“上次王二哥的钢叉都被它撞断了,那钢叉可是用精铁打的,能捅穿老虎的皮。我估摸着,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它,除非……”他看了一眼翟墨林的弩箭,“除非能射中它的眼睛或者喉咙。”
叶飞羽摸了摸枪管,胸有成竹:“放心,我们的家伙,比钢叉厉害多了。”
休息了半个时辰,四个人继续赶路。越往深处走,树木越发茂密,藤蔓也越来越多,有时需要砍断藤蔓才能前进。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虫鸣鸟叫。大黄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前方的密林狂吠起来,毛发倒竖,显得异常警惕。
张四宝立刻示意众人停下,压低声音说:“有情况,大黄闻到猛兽的味道了。”
翟墨林迅速举起强弩,叶飞羽也握紧了火药枪,两人背靠背站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林中静得可怕,只有大黄和小黑的吠叫声,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片刻,张四宝才松了口气:“好像是头熊,往北边去了,没发现我们。”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林子里就是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个大家伙,得时时刻刻提着心。”
叶飞羽点点头,心里却更兴奋了。这原始森林虽然危险,却充满了未知的挑战,正是检验他们兵器的最佳战场。他看了一眼翟墨林,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们离那野猪精,恐怕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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