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抬起来!”
在宽大的县令府前院,正摆着三个箭靶,而中间箭靶上正捆着一个人。
“快点!听到没有!别让老爷生气了,直接就把你脑袋射穿!”
那人颤颤巍巍把脑袋抬起来,脸上布满恐惧,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把脑袋抬起来后,刘元把一个瓷碗放在他头顶:“别抖!这可是老爷最爱的瓷碗,掉了你的脑袋可不保!”
说罢,杨危瞄准拉弓。
在靶子惊恐的表情下,第一箭没中,那人松了一口气。
“噗呲”
第二箭紧随其后,径直射入那人右眼,人瞬间没了气。
在他低头的瞬间头上的碗被刘元接住:“哎哟!好在碗没掉。”他伸手给了那人一巴掌,“幸好没掉,不然你十个脑袋都不够还的。”
说完赶紧捧着瓷碗来到杨危跟前笑道:“老爷,您这技术越来越好了。”
杨危淡然一笑:“换人。”
“是,老爷!”
刘元朝一旁的人喊道:“快换人!”
两个人押上来一个流民,把原先被射死的换下来。
弄好一切后把碗放到人家头上。
“把碗顶好了。”
杨危拉弓,第一箭还是不中,但那流民已经吓尿了。
第二箭,还是不中。
第三箭,第四箭,还是不中。
流民在惊恐和放松中反复横跳,最后长舒一口气。
杨危却突然笑起来。
瞬间,心口被刺穿,心脏狂烈跳动直到暂停。
“哎哟,老爷,您累了吧?”
刘元过来,给他倒茶:“先喝口茶吧?”
等杨危喝完茶,人已经换好。
他拿起弓箭示意刘元去放碗。
箭出弓的瞬间,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到,瞬间断开,一枚铜钱插在一旁的柱子上。
“怎么回事?”
“杨县令不累么?玩这么久了。”
只见身着红衣的男子取下铜钱朝杨危走来。
“你是什么人?”
封醒走过来,刘元想要阻拦,还没触碰到人就被震开。
“哎哟!”
“你想干什么?”杨危拉起弓箭对准封醒,“你在找死!”
而这箭未射出,弓却突然崩断。
杨危大惊,封醒越走越近,他慌张地想要寻找有用的武器:“你别过来!来人啊!来人!”
封醒走到茶桌前,却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好香啊,杨县令这么自己一个人品茶?”
杨危很是不解,他仔细观察封醒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并没有想要对自己不利之后才敢走回来。
“这位道长,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杨危让人把断弓拿走,坐下来喝茶:“本官似乎并没有请过道长,不知道为何前来?”
封醒抿一口茶:“你杀了这么多人,我不来也得来啊。”
杨危突然停下手中动作不解道:“我何时杀过人?”
“道长可不要乱讲,本官不过是拿他来练练手罢了,可没想过要杀他。”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刘元应和道:“就是,我们老爷可没杀人,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总是乱动,分散老爷的注意力。”
“一不小心射到罢了。”
“是么?”
封醒看向还被捆在靶子上的人:“那么为什么用人来做靶子呢?”
杨危解释道:“当然是为了提升我的箭术了,用人才能使我更加集中注意力,而且若是他们活下来了,可是有重金奖赏的。”
“这都是他们自愿的呀,你说是不是?”
“是。”刘元快速回答,“做人形肉靶一次可是有一百两,每天自己找上门来抢着当靶子的可不在少数。”
“这可没人逼他们。”
杨危突然可惜道:“不过,可惜了,我给了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没用,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
“道长,您今日前来,不会也是要当靶子的吧?”
封醒放下茶杯:“这倒没有。”
“可惜了!”杨危突然站起来,“当不当靶子可由不得你,今日就用你来给我的人练练手吧!”
他快速推到一旁,一批黑衣人手持弓箭对准封醒走出来。
杨危大喊:“射死他!”
他看向封醒:“道长,好好体验吧,若是你能活下来,我赏你一千两!”
原以为封醒会像那些流氓一样露出恐惧的表情,谁料他突然勾唇说道。
“你说的,可别反悔哦!”
杨危看到他完全没有临死前恐惧,反倒是唇边的笑还带了一丝讽意,有些奇怪,但他觉得,封醒必死无疑。
弓箭齐声迸发,眼看就要将封醒射成筛子。
只见那些箭来到封醒身前时全部停在半空空中,他手指一转,瞬间调转方向。
一阵惨叫过后,弓箭手全死在自己的箭下。
“这怎么回事?!”
杨危慌张后撤:“来人!再来人啊!有刺客!”
“别喊了!”封醒再次朝他走来,这次每一步都让他心跳加速。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可是朝廷派下来的,你不能杀我!”
封醒走到他跟前:“朝廷派你来是管理百姓,造福百姓,而你却在这里把杀人当游戏?”
杨危害怕极了,但是他仍是嘴硬:“我没杀人啊!当一次靶子一百两!这是他们乞讨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这不是在造福他们么?”
“是他们不争气罢了!”
“是我没给么?”
他一脸委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人,好官:“难不成要我白给他们?有手有脚的,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哪有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的好处?”
“若是我一直白给他们,说不定哪天不白给了,他们一转身就把我给过的好处全忘了。”
“他们还会踏破我的家门,骂我不照顾百姓,骂我贪污,将我贬低成恶人!”
“他们还会把我当成肉啃食干净!”
“那么请问道长,我有几个能给他们啃?”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释怀起来:“不过没关系,我一开始就是让他们等价交换,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吃我的血肉!哈哈哈……”
“道长!你知道吗?这些人最是贱!你对他们越好,到头来他们越不知感恩!”
“说白了,他们本来就该死!我还施舍给他们一次赚钱的机会,让他们活下去,难道我不是好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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