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用“奇葩”说服敌人
第二部分 风起青萍
辽国副使暴毙，现场留下火焰图案！这个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祯心头。「幽冥司」刚刚浮出水面，就以一种如此酷烈而直接的方式，宣告了它的存在与威胁。
杜衍站在殿下，脸色铁青，详细禀报了现场勘查结果：“……死者脖颈处有极细的勒痕，乃金丝所为，手法专业，一击毙命。屋内并无激烈打斗痕迹，财物也未丢失。那个用血画出的火焰图案，与陛下所示令牌上的符文……确有几分神似。”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辽国正使耶律斜轸极为震怒，已向我方提出严正抗议，要求限期缉拿凶手，否则……恐影响两国邦交。”
承
压力如山般袭来。一边是神秘莫测、行事狠辣的「幽冥司」，一边是借题发挥、咄咄逼人的辽国使团。赵祯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乱。
“邦交？”赵祯冷笑一声，“他们副使死因蹊跷，现场留下如此诡异的标记，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内部灭口，或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势力，想来讹诈朕？”
他看向柳七娘（苏晓月），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幽冥司」此举，目的何在？是警告？是挑衅？还是想借此将水搅浑？
“杜卿，”赵祯沉声道，“对此案，公开层面，你要大张旗鼓地查！调动汴京最好的仵作，询问所有可能接触过副使的人，做足姿态给辽国人看。但私下里，调查方向要转向这个火焰图案，以及……所有可能与‘幽冥司’有关的线索。”
“臣明白。”杜衍领命，他虽不知“幽冥司”详情，但也能感觉到此事背后隐藏的巨大危险。
杜衍离去后，殿内只剩下赵祯与苏晓月。
“他们动手了，而且很急。”苏晓月眉头紧锁，“杀一个辽国副使，风险极大。他们要么是想阻止辽国通过官方渠道探寻令牌，要么……就是想逼我们有所反应。”
赵祯拿起那块冰冷的「幽冥」令牌，在手中掂量着：“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样下去太被动了。我们不能一直等着他们出招。”
“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想要这块令牌，”赵祯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转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赵祯脑中迅速成型。他要在绝对可控的前提下，主动引「幽冥司」的人现身！
他立刻召来了陈忠和与一名绝对可靠的皇城司心腹干员。
“七娘，需要你和你的人配合演一场戏。”赵祯对苏晓月说道，“你设法在暗市中放出风声，就说有神秘卖家，手握一件前朝宫中流出的、刻有奇异火焰纹的黑色令牌，欲寻识货之人出手。风声要模糊，但要确保能引起特定人群的注意。”
苏晓月立刻领会：“我会通过几条隐蔽的渠道放风，设定一个极高的门槛，比如需要特殊的暗语或者信物才能获得竞拍资格，尽量过滤掉无关人等。”
“好！”赵祯点头，又看向那名皇城司干员，“你负责选址和布控。地点选在城南‘金银巷’的‘积宝斋’，那家店是我们皇城司的秘密产业，内外结构我们都一清二楚。在交易日期前，将店里店外布满我们的人手，要最精锐的，配备强弓劲弩和渔网！所有人员潜伏到位，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属下明白！定叫那贼子有来无回！”干员领命，眼中闪过厉色。
“记住，”赵祯叮嘱道，“我们的目标是活捉！要撬开他们的嘴，问出‘幽冥司’的底细！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布置完这些，赵祯又对陈忠和道：“老陈，你去将作监，找绝对可靠的工匠，仿造一块这令牌！用料、花纹要尽可能一模一样，至少要能唬住人一时半刻。”他不可能拿真令牌去冒险。
“老奴这就去办！”陈忠和躬身退下。
合
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悄无声息地在汴京城的阴影里撒开。
接下来的几天，一股若有若无的流言在特定的圈子里悄然传播。柳七娘手下的影卫扮作三教九流，在几处隐秘的暗桩，用只有内行才懂的切口，散播着关于“火焰令牌”的消息。
皇城司则如同精密的机器，暗中调动人手，对“积宝斋”及其周边进行了彻底的改造和布控。伪装成伙计、客人、甚至乞丐的密探遍布四周，屋顶、地道、夹壁墙内都埋伏了人手，只待鱼儿上钩。
赵祯则在宫中，看似平静地处理着日常政务，接见辽国正使耶律斜轸，不卑不亢地应对着对方的施压，内心却时刻关注着城南的动静。
约定的“交易”日期定在了三天后的子时。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仿佛连天公都在配合这场隐秘的较量。
子时将至，“积宝斋”内外一片死寂，只有屋檐下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
赵祯没有亲临现场，他坐镇福宁殿，等待着消息。柳七娘则亲自在“积宝斋”附近的一处安全屋内指挥协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子时正刻，打更人的梆子声远远传来。
“积宝斋”后院，一间灯火昏暗的密室内，一名由皇城司干员假扮的“卖家”，正襟危坐，面前桌上摆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正是那块仿造的「幽冥」令牌。
忽然，一阵极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从屋顶传来。
埋伏在暗处的所有人，精神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来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目标即将现身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积宝斋”临街的前院，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瞬间映红了半条街道！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木屑砖石四散飞溅，浓烟滚滚！
几乎在爆炸发生的同时，密室屋顶“哗啦”一声破开一个大洞，一道黑影如同苍鹰搏兔般疾掠而下，目标直指桌上锦盒！但其身形，却与那晚出现的白衣人截然不同！
（第二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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