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用“奇葩”说服敌人
第二部分 风起青萍
墨非的到来，如同在迷雾中投下了一颗照明弹，虽然未能驱散所有黑暗，却至少照亮了脚下的一片区域，让赵祯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和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将墨非秘密安置在宫中一处名为“凝香阁”的僻静院落，并派了最可靠的影卫和内侍层层守护后，赵祯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与这位“守护者遗脉”的深入交谈。柳七娘（苏晓月）也列席在旁，她对墨非带来的信息同样充满了求知欲。
承
“墨先生，”赵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尽管内心依旧波澜起伏，“你之前提及，‘墟’中封存着危险之物，且‘幽冥司’已被其力量诱惑。能否告知朕，那究竟是何种力量？‘墟’中封存的，又到底是什么？”
这是问题的核心。只有了解敌人的目标和手段，才能制定有效的对策。
墨非的神色变得无比肃穆，他沉吟片刻，仿佛在斟酌如何用言语描述那超越常人理解的存在。
“陛下，‘墟’之核心，据先祖记载，乃是一团……‘源初之暗’。”他选择了一个古老而拗口的词汇，“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能量的根源，或者说是规则的扭曲具现。它本身并无意识，却拥有着同化、扭曲、放大接触者内心欲望与黑暗面的特性。”
他看向赵祯，眼神清澈而坦诚：“‘幽冥司’最初的那批背叛者，便是被这种力量放大了对权力、对长生、对知识的无尽贪婪。他们不再满足于守护，而是妄图掌控这股力量，成为超越凡俗的存在。为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至于封存之物……”墨非的声音更低，“除了那‘源初之暗’本身，先祖们怀疑，‘墟’的最深处，还可能封禁着一些在更古老年代，试图利用或对抗这股力量而失败的……‘遗骸’，或者说是它们的‘印记’。这些东西，一旦释放，后果不堪设想。”
“源初之暗”、“扭曲规则”、“失败者的遗骸印记”……这些概念让赵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已经完全进入了克苏鲁式的不可名状领域，比他预想的还要棘手。
转
“那么，你们墨家先祖，当初是如何将其封印的？”柳七娘抓住了关键点，“既然‘幽冥司’继承了部分力量，我们是否有办法对抗，或者……重新封印？”
墨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封印依靠的并非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结合了特殊地理脉络、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以及……‘非攻’与‘兼爱’之心催动的机关术。具体方法早已失传大半，只留下一些残缺记载和信物。”
他指了指赵祯手中的“幽钥”和自己那块“墟引”：“这些信物，既是钥匙，也是稳定封印的节点。‘幽冥司’想要彻底打开封印，就必须集齐所有信物。而我们，若能集齐，或许能有机会找到加固封印的方法。”
“所以，当前的首要目标，是阻止‘幽冥司’集齐信物，同时，尽可能找回散落的‘幽钥’和‘墟引’？”赵祯总结道。
“正是如此，陛下。”墨非肯定道，“而且，必须尽快。黑水城那边的异动，说明他们可能已经定位到了一处重要的次级入口或节点。一旦被他们突破，即便无法完全打开主封印，也可能导致‘源初之暗’的力量更大规模地泄露，滋养更多像‘幽冥司’这样的狂徒，甚至……污染那片土地。”
赵祯感到了时间的紧迫。他之前派“沙狐”小队前往探查的计划，现在看来，风险极高，但似乎又势在必行。
“墨先生，你对黑水城那边，了解多少？那个白衣人，又是何等存在？”
墨非脸上露出凝重之色：“黑水城地下，据先祖笔记提及，可能是一处用于监控和疏导地脉能量的‘观测站’，规模远小于主‘墟’，但同样关键。至于那白衣人……他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幽冥司’成员，而是被称为‘司祭’的高阶存在，直接沐浴过泄露的‘源初之暗’力量，其实力……深不可测。草民怀疑，他可能已经不能完全算作是‘人’了。”
不是完全的人？赵祯想起了那晚白衣人鬼魅般的身手和冰冷的目光，心中凛然。
合
与墨非的交谈持续了整整一天，赵祯和柳七娘如同海绵般吸收着这些颠覆认知的信息。尽管前路更加艰险，但至少不再是盲人摸象。
送走墨非后，赵祯立刻调整了策略。
他下令加快“沙狐”小队的组建和训练，但训练内容加入了墨非提供的一些关于地脉、简单辟邪符文以及应对精神侵蚀的基础知识。同时，他让沈括加紧研究，看能否制造出一些能够干扰或探测那种诡异能量的装置，哪怕只是最原始的版本。
对没藏讹庞，赵祯改变了之前纯粹施压的策略。他回信同意交付部分军械和资金，但要求没藏讹庞必须提供关于黑水城附近“幽冥司”人员具体部署、以及元昊残部动向的详细情报作为交换。他需要没藏讹庞成为他在西北的眼睛和搅局者，牵制“幽冥司”的精力。
而在宫内，赵祯以“研究古物”为名，让墨非开始尝试解读那块“幽钥”上可能隐藏的更多信息，并协助陈忠和，对皇宫地下进行更专业的探查，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可能的“墟”之节点或隐患。
就在赵祯紧锣密鼓地布置这一切，试图在惊涛骇浪中稳住船舵时，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的辽国正使耶律斜轸，突然再次递上了请求觐见的牌子。而这一次，他不再是来抗议副使之死，而是带来了一个来自辽国太后和皇帝的、关乎两国边境重大利益的“正式提议”。这个提议的时机，巧合得令人不安。
（第二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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